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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一進屋子,滿面笑意的妍雲,就示意身邊的丫頭將蒲團擺上,當地跪倒就拜:「女兒祝阿瑪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郭絡羅氏一臉的不屑,科爾坤的神qíng卻有點複雜,他點了點頭示意妍雲起身。
妍雲起身之後先向妍容行禮,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qíng願,表qíng親熱的像是親姐妹一樣。妍容笑著打量著這個在以前有點單純有點腦殘又異常心狠的妍雲,她穿著一身蔥綠色繡折枝梅花的旗袍,一字頭上戴著一套的純金鑲寶石頭面,眼眸裡帶著黝黑的不見底光澤,濃厚的妝容掩飾著眼下的青色,消瘦的臉龐上便是摸再多的脂粉,也找不回原有的紅潤和健康,這樣的她也難怪第一個孩子早夭,第二個孩子體弱多病。
看樣子她這所謂的受寵也並不怎麼樣。
女人的戰場讓她學會了掩飾更學會了演戲,便是腦子覺著都比以前聰明了不少,妍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好不容易見著,自然應當好好的聚聚,她的jīng神力還沒有真正的用過了。
今日的妍雲在看妍容才知道她身上多的是一份上位者的威勢和威嚴,那不是誰都可以做來的,也不是誰都有資格擁有的,便是她自己也總是在這份氣勢下不自主的緊張。
妍雲給妍容行完禮,又很是親熱恭敬的向郭絡羅氏、鈕鈷祿氏和兆佳氏行了一禮,便是一直很不屑的郭絡羅氏,在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下,還是哼了哼答應了一聲。
眾人說了會話,外面賀壽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郭絡羅氏和妍容的兩個嫂子要去招呼女客,科爾坤也要去前面招呼來客。
妍容便去了她額娘的院子,妍雲則想去看看她親額娘李氏,妍容笑的一臉的溫和:「本想著好不容易見了一次,想著跟妹妹好好的聚聚,即是妹妹想見李姨娘,那咱們一會見了在嘮叨。」
妍雲的笑意有點僵硬:「自然是好的。」
看著妍容走遠的背影,妍雲狠狠的揪了揪手裡的帕子,身旁的丫頭小葉道:「主子怎麼了?」
妍雲搖了搖頭:「沒什麼,走吧,先去見見我姨娘,今個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但願她只是多想吧,大福晉在人多了地方也當做不來什麼。
在迴廊上拐了個彎,魏紫才道:「福晉何必對她那麼客氣了。」
妍容笑了笑:「恐怕我對她越客氣她心裡才越害怕了。」
姚huáng不解的道:「這又是為何?」
妍容笑著道:「自然是做賊心虛了。對了,你去讓人找找甜心幾個,讓他們不要到處亂跑了,賓客一多也怪亂的。」
姚huáng應是
伊爾根覺羅氏的後花園裡有個約莫有上百年的合歡樹,樹gān粗的有五合抱,枝葉繁茂冠蓋一樣的樹枝遮蓋著一大片的土地,但樹身卻並沒有多麼高,樹gān上全是滄桑的痕跡,甚至有幾個坑狀的腳印,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使點力氣踩著還是可以爬到樹上去的。
甜心不滿的看著福哥道:「你怎麼帶我們來這了?」
福哥看著長生擠眉弄眼:「自然是讓你們看這個樹的,長生你有沒有看出來什麼?」
長生看了看樹gān上的腳印,又抬頭看了看向四面散開的樹枝,想像著站到上面的樣子,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是不是踩著這些腳印可以爬上去?」
福哥一副看到知音的樣子,笑嘻嘻的道:「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來了,前幾天我姨媽家的表哥過來就什麼都沒有看明白,是能上去,不過我自個不行,我想讓你試試。」
甜心一聽這是要讓長生爬樹一下子高聲道:「長生,不准你爬樹!」
福哥一臉不屑的道:「你們女孩懂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該爬樹掏鳥蛋,要不然可算不上是男子漢。」
長生眼睛亮了亮:「你聽誰說的?」
福哥有點被問住了,想了想道:「應該是我阿瑪說的,我阿瑪就願意讓我爬樹,見我爬不上不去還笑話過我,說他小時候爬這棵樹,後來爬的都不愛了。」
長生被說的心裡痒痒,已經在挽袖子了,甜心看著心急的道:「長生,你忘了你上次騎馬把額娘都嚇成什麼樣子了嗎?你要是在爬樹,嚇壞了額娘怎麼辦?」
想起慘白著一張臉暈倒的妍容,長生又猶豫了,上次他自己可是嚇壞了。
福哥一見著長生又沒動作了急忙道:「咱們不告訴姑媽不就行了,長生,我可是聽說你練著拳法的,一個練功夫的人連個樹都沒爬過,我都替你覺得害臊!」
眼見著受了激將的長生就要爬樹,下人們也急了,太平抿著小嘴朝著福哥尖聲道:「你是壞人!」
都是小孩子,福哥聽著也不高興了:「我怎麼就是壞人了?」
甜心護在太平身前:「你怎麼能讓長生去爬樹,虧的長生還叫你一聲表哥,萬一他要是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福哥對著長生道:「你爬是不爬,爬得話就快點!」
太平的小胸脯氣的一起一伏的,抿著小嘴,猛的從甜心身後出來,朝著一臉得瑟的福哥就是一爪子:「你就是壞人!」
小孩子不給留指甲,但福哥臉上還是出了一串的紅印子,剛才還意氣奮發的福哥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嗷一嗓子就哭開了。
下人們都嚇了一跳,立即有人跑著去叫人,奶嬤嬤們見著孩子們起了爭執,都快速圍了上來,甜心一面護著太平一面安慰福哥:「你不是說要當男子漢嗎?男子漢哪有動不動就哭的,你要是在哭一會說不定你阿瑪知道了又要笑話你了。」
長生看著勢頭不對也道:「福哥,你別哭了,你在哭我就不教你騎馬打拳了。」
福哥聽了長生的話,這才委委屈屈的收了眼淚:「你可別騙我!」
長生忙保證:「你不哭了我就教你。」
見著福哥終於不哭了,一旁的丫頭嬤嬤們也都稍稍鬆了一口氣,福哥身旁的大丫頭明月道:「四格格看著平日不說話,沒想到下起手來也不含糊。」
甜心看了眼那丫頭,甜心的大丫頭雪娘不悅的道:「主子們也是你個丫頭能說的,規矩學到哪裡去了?」
那丫頭得了訓斥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下了手的太平到這會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拉著甜心的手哭著道:「額娘會不會不喜歡太平了?」
甜心笑著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不怕,額娘最喜歡咱們,不會不喜歡太平的。」
妍容剛進了屋子坐下,就聽著下人來報說,太平撓了福哥一爪子,又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後院。
福哥的奶嬤嬤意思是這會就帶著福哥回大房的院子,福哥見著長生不願意去,自己也就站在原地不走。
眾人見著妍容到了都行了一禮。
妍容示意眾人起身,拉著福哥看了看:「哎呦,看這太平,把我們福哥的臉都抓紅了,還疼不疼?」
緩過勁來的福哥很是男子漢的挺著胸脯道:「福哥點都不疼!」
妍容笑著道:「福哥真是個小男子漢。」
福哥一聽這話,脊背挺的更直了。
妍容看著太平哭的像個受害人一樣,又好氣又心疼,朝著太平招了招手:「來,太平過來。」
太平怯怯的看了妍容一眼,甜心拍了拍太平:「額娘叫你了。」
妍容拉著磨蹭到自己跟前的太平的手:「給你表哥道歉。」
太平抿著嘴不說話。
妍容好奇的看了看太平:「怎麼不說話?」
「太平沒有做錯!」
妍容氣的笑了一聲:「你打人了你到沒有錯?」
太平紅著眼睛低著頭不說話。
「給你表哥道歉。」
太平還不說話。
甜心看著這架勢湊到妍容跟前道:「額娘,是福哥要讓長生爬樹,妹妹不願意,才打的福哥。」
妍容看了眼長生,長生討好的一笑,忙往後縮了縮。
福哥也是家裡的寶貝疙瘩,不管因為什麼打了福哥,她嫂子心裡一定不舒服,不管怎麼說道歉是必須的,妍容看著一臉倔qiáng難過的太平,皺了皺眉頭厲聲道:「不管是為什麼,你打人就是不對,先道歉在說!」
妍容一凶太平,太平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太平沒有做錯!太平不道歉!」
邊說著拔腿就跑,白嬤嬤看了眼妍容忙跟幾個丫頭都追了上去。
妍容被氣得太陽xué突突直跳,她以為太平是個省事的,沒想到卻是個倔勁一點都不下長生的悶葫蘆,比長生更難對付,這大阿哥到底貢獻的是個什麼基因?!
甜心叫了聲額娘,妍容搖了搖頭:「有下人在了。」又轉頭對魏紫道:「你跟著去看著點,一會給太平洗洗,要是可以讓她在睡上一會。」
魏紫應是,朝著跑遠的太平快步跟了過去。
福哥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姑媽,其實…」
妍容笑著道:「不是你的錯,還是讓下人給你上點藥去的好,這樣也好的快點。」
福哥這次到沒有反對,跟著奶嬤嬤向妍容行了一禮,才一起走了。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雪柔突然細聲細氣的道:「太平表妹只是怕長生表弟爬了樹,姑媽會嚇的生病了才發脾氣的。」
妍容一愣,隨即心裡一酸,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的罪魁禍首:「看看,都是你惹的好事,你今兒要是在淘氣,以後走哪額娘都不帶你了!」
甜心也跟著給了長生一記眼刀。
長生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球,先滾遠了再說
大阿哥跟太子幾乎是一前一後到的,大阿哥一到就很是熱qíng的跟著妍容的大哥跟二哥四處招呼賓客,明珠對著科爾坤道:「你這女婿不錯吧?」
科爾坤搖頭道:「好不好的要咱閨女說了算。」
明珠笑了笑,聽得外面通報太子到了忙跟科爾坤一起起身:「你這老小子,福氣到不淺!」
科爾坤一陣苦笑,這哪叫福氣,霉氣還差不多。
院子裡的人都向太子行禮,太子笑著扶起科爾坤道:「您今兒是老壽星,不必如此多禮!」
科爾坤連道不敢。
太子坐在上首,大阿哥坐在太子下首,宴會又重新熱鬧了起來,太子看著大阿哥笑著道:「大阿哥到是個孝順女婿。」
大阿哥喝著茶水一笑道:「看太子爺說的,這都是禮數,臣都是按著禮數來的,可是絲毫都不敢有差錯,在說臣的福晉給臣生的孩子不管是格格還是阿哥都是即聰明又健康,皇阿瑪都誇過好幾次,整個宗室里都找不出個能生龍鳳胎的福晉,對老丈人孝順點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