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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妍容接過大阿哥的信,捏了捏厚度,對著魏紫道:「去給王總管說,好好款待送信的人,多給幾個賞錢。」
魏紫應是。
妍容掂著大阿哥送回來的信分量還挺足的,她將身上搭著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靠著迎枕坐舒服了,才動手拆開了大阿哥的信。
才看了個開頭她就紅了臉,「容容:見字如吾,為夫甚為想念容容…」
她暗暗唾棄了一番大阿哥,真是個臉皮厚不害臊的,也不怕他老子查信的時候看見了,寫的這麼ròu麻!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繼續往下看去,在下面就是寫的自己這些日子都到了哪,做過些什麼事qíng,但是幾乎隔上幾段就會出現「我做這件事qíng的時候,又想到了容容」這樣的字樣,這讓妍容覺得他幾乎是故意噁心她的,這些話說的太多了,感覺只有一個字「假」!
妍容看完信,很不解氣的重重的哼了一聲,難道他一點都不知道含蓄這兩個字要怎麼寫?怪不得康熙給了他個「直」的封號,現在想想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決定的。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身道:「抱琴,我要回信。」
姚huáng笑著道:「抱琴姐姐剛才就已經把筆墨紙硯準備好了,就等著福晉回信了。」
妍容跟扯著嘴角道:「抱琴有眼色。」
坐在書桌跟前,妍容絞盡腦汁的思索了一番,最終決定還是寫一份中規中矩的回信比較好,她可不敢跟大阿哥比,大阿哥寫成ròu麻的那叫qíng深,她寫成ròu麻的那就叫不守婦道了,她可冒不起風險。
稱呼該寫成什麼?爺?大阿哥?夫君?好吧,還是應該寫成爺。
至於內容就把府里的瑣碎些給大阿哥,在寫寫京城裡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qíng,大阿哥有自己的門人,應該是可以知道這些消息的,不過知道是他知道,該不該寫就是她自己的事qíng了。
當然毫無意外的是,甜心也要仔細介紹的,孩子這個時候是長的最快的時候,幾天不見都變化很大,更何況,她記得第一次南巡要到三月份才能結束,那時候甜心就已經五個月了,兩三個月不見,她在不向大阿哥好好說說,也許回來大阿哥回覺得陌生的,在後面就是叮囑大阿哥一定要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大阿哥給她寫了四頁,她費了不少腦細胞給他回了四頁半,可算是在數量上沒有失禮。
自第一份信之後,妍容跟大阿哥幾乎每每十天就能通一封信,每次回信的時候都是妍容最頭疼的時候,她已經寫的快沒有內容了,為什麼大阿哥的話卻越寫越多,她可憐的腦細胞啊!
二月末的時候妍容的兩個嫂子先後都生了孩子,妍容自然是送了不少禮過去,大嫂依舊生的是個兒子,二嫂依舊生的是個女兒,聽著劉嬤嬤幾個說,算上這個女兒,她二嫂已經生了三個了,而她大嫂偏偏好命的生了三個兒子了,說起好脾氣的二嫂子,劉嬤嬤也是一陣唏噓,人好命不好啊時間在回信與收信中漸漸流逝,在最後一封信送出去十天之後,康熙帶著大阿哥終於回來了。
接到大阿哥身邊的侍衛的報信之後,妍容就穿上一身的皇子福晉正裝,帶著已經有些顯懷的吳雅氏和關氏在正門口迎接大阿哥,吳雅氏打扮的出乎意料的低調,看的妍容微微有些皺眉,關氏到還算正常,沒像往常一樣太高調。
直到午時二刻,風塵僕僕的大阿哥騎著高頭大馬,身後帶著一大隊的侍衛,在翹首以盼的三個女子的視線中出現了。
大阿哥下馬,快步走到妍容跟前,拉著妍容的手將妍容扶起,才對著其他人道:「都起身吧。」
站起身的妍容這才微微打量了下大阿哥,比之以前看著瘦了些,但卻看著更有jīng神了,尤其是那雙眼眸里的耀眼的亮光似乎更甚了,看的妍容無端的有些不安心。
妍容還沒開口,吳雅氏扶著肚子有些顫抖的道:「爺,您…」邊說著又紅了眼眶,用帕子輕沾著眼角。
她的動作、眼神將一個許久未見自己心愛的人的激動、擔憂、思念的形象深刻的表達了出來。
關氏正一個勁的給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的兩個侍妾狠狠的扔著眼刀。
妍容狠不屑的撇了撇嘴,大阿哥看著吳雅氏的樣子,微微頓了頓,但看到她的肚子的時候一時又將目光移向了妍容,妍容抿了抿嘴,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忍耐的道「爺瘦了,也黑了。」比起吳雅氏的高調,妍容看著低調的多了。
大阿哥看著妍容的樣子,眼裡帶出了暖意咧嘴笑著道:「勞福晉掛心了。」
妍容搖了搖頭道:「爺說的什麼話,看我,只顧著跟爺說話了,給爺的熱水和接風的宴席早備好了,爺快些進府吧。」
大阿哥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妍容當先走在前面。
一群人簇擁著大阿哥到了正房,大阿哥對著吳雅氏和關氏淡淡的道:「爺跟福晉還有些事qíng你們先下去吧。」
吳雅氏用力捏了捏手裡的帕子,像是決定什麼一般,抬頭用她那雙可憐楚楚的眼眸看向了大阿哥。妍容的眼睛閃了閃,不是一直在走低調路線嗎,怎麼今天突然變換方針了?
關氏抬頭看了眼大阿哥,抿著嘴唇最終乖順的向大阿哥行了一禮,大阿哥走的時候就已經對她不滿了,現在的她不能因為任何事qíng在讓大阿哥對她有任何負面qíng緒產生,要不然,她什麼時候才能生出個阿哥。
看著一旁還不打算行禮的吳雅氏,妍容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不自在的gān咳了一聲道:「吳雅氏對爺的命令有意見?」
吳雅氏立馬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慌亂的辯解道:「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怎麼可能會對爺的命令有意見。」
她的雙唇因為激動微微有些顫抖,白皙的臉龐越加的蒼白,配合著那雙含滿淚水的桃花眼,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在加上那一身算不上多好的衣裳,看著仿佛是被誰nüè待了而不敢訴諸與口的讓人憐惜的女子,便是妍容看著都有了幾分疼惜感,更何況大阿哥這樣的大男子主義qíng節的男人。
這是在給自己上眼藥?
妍容眯了眯眼,突然笑的一臉的溫和,柔聲道:「妹妹正懷著身孕了,可是咱們府里現在的第一要緊人,絲毫不能有差錯,爺這會讓妹妹下去也是為妹妹好,妹妹在門口可是硬站了兩個時辰了,便是本福晉讓你歇上一會你都不願意,這會爺定是想著妹妹的身子才讓妹妹下去的,一會到了宴席的時候,本福晉定會讓下人去通知妹妹的,妹妹還是先下去吧,萬事都比不過妹妹的肚子。」
看著一旁關氏因為不斷收緊,已經有些發白的手指骨節,妍容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
大阿哥有些不悅的道:「福晉就是脾氣太好了,說這麼多有的沒的gān什麼。」又瞪著吳雅氏道:「還不快下去!」
妍容嗔怪道:「爺這是gān什麼,小心嚇著吳雅妹妹肚子裡的小阿哥了!」看著下首的兩人溫和的道:「行了,妹妹們先下去吧。」
吳雅氏僵直著背,在聽到身後大阿哥對著妍容說的話之後,越發的僵硬了起來。
「福晉就是對她們太好了,看把她們慣的,比主子的脾氣都大了。」
她所做的一切就這麼輕易的被福晉給扭轉了,最後還得了個輕狂的評價?不,也不對,爺永遠不是他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隨意,相反,有時候他還相當多疑,有些事一旦看見了,總能在爺的心裡留下映像的,日積月累下什麼都會不一樣的。
看著兩人出去了,大阿哥又見屋子裡的下人都打發了下去。
直到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大阿哥一伸手,一下子將妍容摟在了懷裡,他將臉埋在妍容的脖頸處,深吸了一口妍容身上的氣息,輕笑著道:「容容可還沒有說你想爺了。」
妍容的臉一下子又紅了,她在大阿哥的懷裡掙扎著道:「爺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爺現在還是先沐浴吧。」
大阿哥在她的屁股上輕拍了一巴掌:「小沒良心的,虧爺為了早些見你還騎馬趕了回來,你就是連個想字都不願意說?」
妍容這會不僅臉紅了個透,估計脖子都紅成一根胡蘿蔔了,但是顯然她的樣子取悅了大阿哥,他在她及其敏感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感覺到她的顫抖之後,輕搬了她低著的腦袋。
他的福晉似乎又變好看了吧,艷若桃花的臉旁,水潤朦朧的眼眸,看一眼就好像要沉溺其中一樣,那像是五月成熟的櫻桃一般的嘴唇,讓他不由自主的慢慢低頭輕輕吻上了,先是輕輕的摩擦,不斷的描摹著那好看的唇形,在後來就已經不僅僅的滿足於這樣的淺淡的甘甜了,他將舌頭慢慢的探如那櫻桃小口中,與她的舌頭糾纏遊戲,好汲取更多的甘美的汁液,從輕柔在到火熱。
第 18 章
王德良的船隊在出去三個月之後,終於給妍容寄來了信。
恰巧是大阿哥的休沐日,妍容正在跟大阿哥細細的規劃關於甜心莊子的問題,看著魏紫從外面進來yù言又止的樣子,妍容道:「這是怎麼了?」
魏紫看了看妍容道:「是王掌柜來的信。」
這還是不確定自己的事qíng要不要告訴大阿哥,說話也不說全,妍容笑了笑道:「拿過來吧。」
大阿哥看著這主僕兩遮遮掩掩的樣子,不悅的道:「福晉這是做了什麼事,還瞞著爺?」
妍容朝魏紫揮了揮手,示意魏紫帶著下人都下去,看著下人們都退了下去,這才對著大阿哥道:「什麼事qíng敢瞞著爺,不過是怕自己做的生意輸得沒了本了被爺笑話而已,不過現在想想若是本都輸沒了,可不遲早要爺知道,還望爺到時候搭救一番了。」
大阿哥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道:「你們女人家的能做多大的生意,說說,讓爺聽聽。」
「我若是說了,可就算是爺答應幫我了。」
「爺說話算話著了。」
「我讓下人出海去了。」
大阿哥頓了頓看著妍容示意她接著說,不過臉上的神qíng到正經了不少。
妍容手裡摩挲著青花瓷的茶碗,淡淡的道:「我把自個所有積蓄都搭進去了,賣了六成的莊子,所有鋪子裡的錢財也放了進去,就是嫁妝銀子也花的一分不剩,籌了二十三萬兩給了下人出海做生意了,這會的信就是出海的王德良給我寫的。」
大阿哥聽到這,那看上去總是漫不經心的神qíng總算是莊重了起來,他像是不認識妍容一般來來回回的將妍容打量了好幾遍,看的妍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