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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等到了大年三十,大阿哥帶著妍容早早的就進了宮,到了夜裡宮裡還有家宴。
兩人進了宮之後,大阿哥先去見康熙,妍容直接去了延禧宮。
妍容進去的時候,穿著一身桃紅色旗裝的惠妃正坐在梳妝檯前梳妝打扮,像往常一般妍容一進去便向惠妃行了一禮。
惠妃卻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十分親熱的叫妍容起來,她塗著紅色豆蔻的白膩的手指在一旁的妝奩盒子裡慢慢的翻撿了一番,找到一支喜鵲登梅的簪子,遞給身後的□道:「冬梅,就簪這支吧。」
等著冬梅將簪子簪到了讓她滿意的地方,她才冷臉看向了一旁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妍容,淡淡的開口道:「起來吧。」
妍容想不來自己哪裡沒有做對,讓惠妃在大年三十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她自認為自己自做了妍容這個人,一直都很是愛崗敬業的,可是不管怎麼樣,惠妃的每一個動作神qíng,都在表示著「你做錯了,我很生氣」的意思,而她卻萬萬不能得罪了惠妃。
等著惠妃一起身,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惠妃的右手。
侍候著惠妃在一旁的榻上坐下了,妍容依舊在一旁站著,將一旁□捧上來的茶水端過來遞給了惠妃。
大概是妍容的伏低做小讓惠妃心裡舒坦了,她抿了一口茶,終於道:「坐下吧。」
在妍容還沒有想來她自己到底錯在哪裡的qíng況下,她信奉多說多錯,她也不多言語,極其恭敬的向惠妃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惠妃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還是不錯的,對自己恭順又是個知禮的,對著保清也盡心,自己多多□,以後肯定只會越來越好。
看著妍容的樣子,她緩了緩臉色,似是漫不經心的道:「聽說自打你出了月子,保清就一直在你屋裡?」
惠妃的話音一落,妍容就完全明白過來了,婆婆從來都不會喜歡兒子對於媳婦的專寵,而且這個時代,尤其是一個賢惠的妻子,更不應該讓專寵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丈夫自願的,錯也在女人的身上。
惠妃說的是事實,自她出了月子,大阿哥除過有一夜在吳雅氏那過,其他的時候都在妍容那裡,惠妃會不高興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
她不能說自己就不稀罕大阿哥對自己的好,大阿哥對她的好永遠都是她立住腳的根本了,但遠遠還沒有到讓她與世俗抗爭的地步,她要做的是一個賢惠大度的好妻子的樣子,那樣才能讓她更好更自在的過下去,所以,在保持著嫡妻尊嚴的前期下,以後真的不能讓大阿哥總是在自己的屋裡過夜了。
妍容滿臉的惶恐,站起身,低著頭道:「兒媳…是兒媳的不對,請母妃責罰。」
惠妃沒有想到妍容一上來就直接認錯請罰,大約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直接的對手,端著茶水愣了愣神,隨即似想到什麼一般,臉色越加的緩和了起來:「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妍容連忙點了點頭:「兒媳應當勸著爺多去其他妹妹的屋裡,不應該,不應該獨占著爺。」與其說是大阿哥自願留在自己的屋子裡,她覺得帶了點大阿哥不qíng願的味道,會更讓惠妃心裡舒坦些。
惠妃也只是想敲打了一下這個兒媳婦,真的將關係弄僵了也不是她的初衷,畢竟大阿哥咋有些事qíng上還是要用到妍容的阿瑪的,見著妍容已經明白了過來,她的臉上也就帶上了慣常了笑意,幾乎是溫和的道:「行了,坐下吧,你也不要怪母妃,母妃只是怕你們年紀輕輕的不知道輕重。」
惠妃的態度,讓妍容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在這個孝大於天的時代,得罪了婆婆,說是毀滅xing的災難也不為過,她的聲音神態愈加的恭敬起來:「母妃自然是為了我們爺和兒媳好,兒媳都明白的,只是兒媳慚愧,辜負了額娘的期望。」
惠妃笑著道:「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你是嫡福晉,就是其他的格格侍妾有了阿哥,你也是嫡母,你要是願意也可以養在自己的名下,但你也當知道,嫡福晉當有嫡福晉的氣度,不要小家子氣去了,保清跟你成親也快一年多了,在不生個阿哥面子上也過不去。」
妍容忙笑著道:「母妃說的兒媳都明白了,只盼著母妃能看在兒媳年輕的份上多多教教兒媳,那兒媳也不算白到這世上一遭!」
惠妃掩嘴輕笑道:「就你是個嘴巧的!」
恰巧一切都雨過天晴了,大阿哥帶著八阿哥一塊到了。
大阿哥在妍容的上首坐下,笑著道:「額娘可是遇上什麼喜事了?」
惠妃笑著道:「還不是你媳婦的這張巧嘴。」
妍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這傢伙可別不長眼睛的跟著也將自己夸一夸!
萬幸的是,大阿哥笑著了抿了口茶水沒在說話,這讓一旁的妍容提著的心不禁又放了下來,她一時又有些鄙視自己,皇宮出品,真的笨人又有幾個?
妍容年年的過年,但是像這麼隆重的年還是第一次過,要做的事qíng多不說,便是每一樣,每一步都不能有差錯,絕對的一絲不苟,這樣濃重的年味,無端的讓妍容高興了起來。
等著在宮裡吃了年夜飯,回了府里跟幾個格格侍妾們一起守了歲,妍容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
懷了孕的吳雅氏比什麼時候都低調,她一直都低著頭做自己該做的事qíng,能不說的話就儘量不說,便是有些要說的話也是儘量的jīng簡了字數的說,她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減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妍容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歷史上的吳雅氏在這個時候懷過一胎,又或者因為她的到來,這些事qíng已經有所變化了,可是,不論怎麼樣,她能做的也只是在不違背這個時代的倫理道德的前提下,得到大阿哥更多的敬重和qíng誼。
等著妍容和大阿哥都洗漱了在炕上躺下,妍容忽然抱住了大阿哥的腰身。
大阿哥身子一僵,隨即又軟和了下來,拍了拍妍容的背輕聲道:「容容這是怎麼了?」
「是我不好。」
大阿哥有些莫名其妙的道:「到底是怎麼了?」
「爺當有個阿哥才對。」
大阿哥輕笑道:「你也知道,那還不趕緊的給爺生個兒子出來。」
妍容仗著大阿哥看不見,有些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又不是母jī下蛋,一下一個準。
「我老是讓爺待在我的屋子裡,爺怎麼可能有別的阿哥出生,是我不對,我自己太自私了,爺是我不對!」
大阿哥終於有些動容了,他將妍容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聲音柔和的道:「說什麼傻話,爺只要你生的阿哥!」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爺只去了吳雅妹妹那裡一次,吳雅妹妹就有了身孕,若是爺在多去其他妹妹那裡幾次,說不準也跟吳雅妹妹一樣,這都是因為我。」
妍容突然一下子抬頭看向了大阿哥,她的眼眶還紅著,眼裡透出堅定的目光:「爺,我想了想,您一個月至少要把一般的時間分給其他妹妹,這樣我才能安心,爺可不可以答應我?」
大阿哥有些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他覺得福晉是真的對自己的感qíng太深了,這樣的事qíng怎麼能全怪在自己的身上,他為妍容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著想感到溫暖和窩心,但他也為妍容的自責感到憐惜,他低頭在她柔軟的紅唇上吻了吻。
她說的對,他現在是應該生個兒子了,雖然他更喜歡待在妍容的屋子裡,但是有些事qíng總是會身不由己,有了繼承人的皇子,才能更有分量些。
妍容固執的看著大阿哥:「爺還沒有答應我了!」
大阿哥嘆了一口氣,將她的耳垂含在自己的嘴裡,感覺到她的顫抖,他才滿意的彎了彎嘴角:「容容難道不吃醋?」
妍容低下了頭抿了抿,忽然輕笑著道:「我不吃醋,不會吃醋的,爺就答應我吧。」
妍容的樣子,讓大阿哥無端的心酸了起來,他一下子翻身將妍容壓在了身下,漆黑的鳳眸注視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眸:「爺要告訴你,這府里就是在有多少女人多少孩子,容容也是最重要,容容生的孩子才是爺喜歡的。」
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因為他的一句話一下子彎了起來,像是天邊的一彎新月一般,他跟著笑了笑,低頭狠狠地吻上了那隻紅唇。
在被快感淹沒之前,妍容模模糊糊的想,但願今天的戲沒有白演。
第 16 章
那晚之後,大阿哥果然是將十天時間分給了關氏幾人,五天在前院的書房住,十五天在妍容的屋子住。
妍容雖然依舊處於最受寵的位置,但惠妃顯然已經算是滿意了,還將妍容誇了幾次,賞賜了不少東西,對著吳雅氏那個正懷著孕的格格到淡了不少,畢竟正經兒媳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尤其是一個願意聽自己話的兒媳。
只堪堪的過完年,康熙就要第一次南巡了,因太子要留守京城,其他的阿哥年紀又不大,這次南巡,阿哥里只帶了大阿哥。后妃裡帶著佟佳皇貴妃,宜妃和惠妃,以及其他一些品級低得妃子。
大阿哥自然也是要帶自己的女人的,甜心還小,妍容並沒有出去的打算,吳雅氏又有身孕,自然不能去,那麼能去的就只剩下關氏一個人了。
大阿哥坐在炕上看著妍容將一樣又一樣的東西給自己收拾進包袱里,逗了逗小甜心道:「看看,你額娘都快把貝勒府都給阿瑪裝上了。」
妍容一哽,停下來看著大阿哥道:「爺又不是一天兩天就回來,自然要多帶點,外面的東西怎麼也沒有咱們的用著順手。」
大阿哥依舊不看妍容,一個勁的逗著甜心,沒心沒肺的甜心被她阿瑪一逗,就咯咯的一個勁的笑。
妍容輕笑了一聲,這個人的xing格還真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說是脾氣不好吧,關鍵時候伏低做小起來,一個頂倆,說是老持穩重吧,怎麼總是帶著點孩子xing子,一臉的爺不慡快的樣子。
她停下手中的活,坐到大阿哥跟前:「爺,給甜心的莊子買好了沒?」
大阿哥漫不經心的道:「已經選好了,這兩天估計就辦下來了。」
妍容拉著大阿哥的袖子笑著道:「爺對甜心真好。」
大阿哥輕哼了一聲:「甜心是也的女兒,爺自然對甜心好!」
妍容偷笑了笑:「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你?!」大阿哥咬牙切齒的看著妍容。
妍容忙賠笑道:「爺也說了,您是甜心的阿瑪,自然就對甜心好,我又何嘗不是這樣,雖是我也想跟著爺一起南巡,但甜心還小,沒額娘在跟前怎麼能行,還是爺只想著自己對甜心好,就不准我隊甜心好,好等著甜心大了告訴甜心,讓甜心不親我這個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