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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王德良詫異的抬頭看向帘子後面,模糊的影子,卻又立馬低下了頭。這真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婦嗎?聰明又有眼光,還頗有魄力,還是其實她不知道海上的生意是多麼的風險大?
雖然王德良一直想要在組建一支船隊,在自己帶領下,乘風破làng,但他還是壓下心中的喜悅向妍容提醒道:「主子,海上的生意都是風雲變幻,風險很大,一不留神會賠掉所有的家當的。」
妍容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淡然的道:「這個本福晉心裡清楚,你不用管,你只說你能或是不能,又為什麼能?」
王德良聽得妍容這麼說立馬挺了挺脊背道:「會主子的話,奴才能順利組建一支船隊,且能帶著船隊出海做生意。」微頓了頓接著道:「因奴才祖上一直是住在南邊的海邊的,奴才的阿瑪曾就組建過一支船隊,帶著船隊出號做生意,奴才十二歲就隨阿瑪出過海,後來也曾自己帶船隊出海六次,只因一次在海上遭了難,奴才僥倖逃了一命,卻將所有的生家都葬在了海里,窮困潦倒之際是主子爺救了奴才一命。」
妍容這才知道,他並不是旗下的包衣,而是阿瑪臨時收下的一個下屬,就是不知道是怎麼收來的。怪不得他看上去不太一樣,聽他的話想是以前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此時的妍容倒是多了幾分惜才之心。又問了他幾個自己知道的海上的事qíng,見他答得頭頭是道的,若不是真的下過海,他不會這麼清楚,更不會在提起大海的時候,語氣里充滿了愛恨,更多的事一種征服的yù望。
「本福晉也相信你能做好,這樣吧,冬天總歸是不能出海的,你就乘這段時間加緊籌備,本福晉先給你一萬兩,你先用著,等用完了再來來找本福晉,還有每個月送帳本的時候,你在給本福晉寫一份關於你這段時間籌備船隊做的事的條子,一起送過來,儘量爭取在明年開chūn之前將下海的事,籌備好,切記要一切小心謹慎!」
第 13 章
大阿哥剛到兵部一會,便有乾清宮的小太監來,康熙叫他到乾清宮去。
自大阿哥出宮建府之後,不用到上書房念書了,但卻依舊不怎麼輕鬆,康熙會定期給他一些功課,然後不定期的檢查,這會估計也是檢查功課的意思。
他里了裡衣裳,大步出了兵部。
進去的時候,太子也在,康熙在批奏章,太子在一側稍矮點得桌子上批奏章,康熙還時不時指點幾句,看上去很是親切,大阿哥看了一眼便不舒服的低下了頭,甩著袖子向兩人行了禮。
「起來吧。」康熙打量了大兒子幾眼。
父子三人互相問候了幾句,康熙便考校起了兒子的功課,聽他結結巴巴的背了一段書,閣下手中的硃筆道:「胤褆,你也是當阿瑪的人了,怎麼背書還是沒有起色?朕也不多說了,這段你回去抄上兩百便,明日就拿給朕看。」
看著一旁太子嘲笑的眼神,大阿哥憤恨的臉一紅,無奈的應了是。他就是不喜歡這些繞口的東西,背再多有什麼作用,還不及騎馬she箭來的痛快!
康熙一看他得樣子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裡到頗有幾分無奈,這個大兒子雖是看著也算聰明,但就是不喜歡寫字念書,但身為皇子,總不能肚子裡沒有墨水?
「行了,你去吧。」
大阿哥應是,走了幾步,才想起個事,又上前幾步,笑著道:「皇阿瑪,兒臣這還有個事了,差點忘,兒臣想接八弟到兒臣府里住上幾天。」說完便一臉希冀的看向了自家皇阿瑪。
太子一挑眉,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作為皇帝,康熙最大的本事就是不懂聲色,他淡淡的道:「怎麼突然就想起要接老八到你府里住?」
大阿哥嘿嘿笑道:「也就剛才話趕話說到了,兒臣可是答應了八弟了,您可一定要答應,要不兒臣在八弟面前可就沒臉面了。」
康熙一聽這話笑罵道:「你到是本事大!行了,就讓老八明個去你府上住上五天。」看著大阿哥高興的樣子又補充道:「還有,功課不許落下,要是他回來的時候功課沒做好,朕就罰你!」
大阿哥忙都答應下。
太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道:「對了,孤還沒謝大阿哥,你讓人送來的那個棉手套孤很喜歡。」
雖然是答謝的話,但是從太子嘴裡說出來,大阿哥怎麼聽怎麼不舒服,他皮笑ròu不笑的道:「太子客氣了,那是福晉硬要做的,臣也不好說什麼。」哼,以為本阿哥稀罕給你!
康熙聽著兩人的對話,很適時的打斷道:「什麼手套,朕怎麼不知道?」
這種事康熙怎麼能不知道,不過就是這麼問問罷了。
太子笑著道:「昨個大福晉著人給兒臣送來了個棉手套,兒臣聽說,其他弟弟也都有了,大福晉到是個賢惠的。那手套到好用的好,不似平時的,是個半截子的,帶著寫字也不束縛,用著剛剛好。」
康熙寵溺的看著太子道:「你倒是知道賢惠兩個字,大福晉是賢惠,你皇瑪嬤在朕跟前誇了不止一次,」又轉頭看向大阿哥道:「你這個媳婦不錯,你也要爭氣。」
康熙話裡有話,可惜大阿哥有時候對於不明說的似乎都是直接屏蔽,似乎根本沒有聽出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笑嘻嘻的應是。
康熙都快被他氣樂了,揮了揮手道:「行了,去吧,好好的gān事。」
在沒有特殊qíng況時,衙門裡一般只上半天的班,午飯的時候,都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到下午班時便只有幾個小嘍囉在看門,所以說當官的其實很悠閒的。
大阿哥回府之後,就直奔正院而去。
妍容正在噼里啪啦的撥算盤,聽見大阿哥進來了,趕忙起身迎了出去。
魏紫幾人替他解了大氅,他便淨面邊道:「福晉,爺要你做的菜,都做好了沒?」
妍容看他急哄哄的樣子,像只幾輩子沒吃過飯一般,拿帕子掩口笑道:「早就已經吩咐過了,也要現在就吃,那就傳膳吧。」
「那就趕緊的!」
吃過飯,兩人又回了正房的暖閣,小甜心已經醒了過來,吃著自己的小手,妍容一抱她,她便對著妍容呵呵直笑,把妍容樂得親了好幾口。
大阿哥很大爺的歪在榻上,看著母女兩親熱,眼熱得道:「快,福晉把甜心抱過來,讓爺也好好看看寶貝女兒。」
妍容笑著應是,在他身旁坐下。小甜心也是認識自家阿瑪的,朝著自己阿瑪直擺手,讓大阿哥高興的親了好幾口,直把不愛哭的小甜心都親哭了,妍容沒好氣的搶過女兒,拍掉他還伸過來的手,不悅的道:「您也真是的,就是在喜歡也不能用這麼大的勁,看,都有紅印子了,小孩子皮膚嫩,嬌貴著了,哪經得起您這樣!」
大阿哥理虧的gān笑了幾聲,辯解道:「爺也使多大的勁,哪裡知道就成這樣了。」看福晉臉上的神色還不對,又連忙轉口道:「你放心,也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妍容這才笑了起來。
大阿哥暗想,福晉自從生了孩子之後,真的不一樣了,但是,他覺得還是更喜歡現在的福晉,多慡快,膽子多大,都常常給爺臉色看了,這樣的福晉讓人看著都覺得舒服。
大阿哥看著女兒不哭了,又把今天在乾清宮的事給妍容大概說了一下。
「您放心吧,給八弟住得院子我一回來就安排了,就在前院,您書房的旁邊那個晚霞居,我去看了看,加了幾件東西,又讓人打掃著,炕也燒上了,明天以來就能住了。」妍容輕拍著甜心道。
大阿哥捏了捏ròu呼呼的小手,甜心便將他的手指頭握在了手裡,就要往自己的嘴裡塞,嚇的妍容忙將大哥的手解了出來。
大阿哥順勢將妍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裡,捏了捏笑著道:「你看著安排就是。」頓了頓又道:「福晉的手摸起來還真軟,就跟甜心的差不多。」
妍容抽不出手,紅著臉呸了一聲道:「還在孩子跟前了,說話也注意些,皇阿瑪不是讓你抄書嘛,二百遍了,你還不去抄!」
大阿哥看她臉紅的樣子,笑的越發歡快了起來:「這事你不用管,爺抄得完。只是甜心這么小,她能知道什麼,在說,爺也沒說什麼,是不是?」邊說著話,在她手心輕撓了一下,看她一雙美目,波光粼粼,又羞又惱的瞪著自己,看得他都癢到了心裡去,不自主的附在她耳邊曖昧的chuī了幾口氣道:「你就這麼瞪爺吧,爺晚上在好好收拾你!」
妍容的臉都爆紅了,像一把火燒著一般,看他沒皮沒臉的樣子,氣得妍容騰出一隻手,狠捶了他幾下,大阿哥笑的像只偷腥的貓一樣,抓著她的手一本正經的道:「快叫爺看看,爺皮糙ròu厚的,可別把福晉的手打壞了。」
一旁侍候著的姚huáng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妍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四處轉動的甜心jiāo給了奶嬤嬤,讓她抱了下去。
也不理大阿哥,脫了鞋子,上了臨窗的大炕,拿著炭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大阿哥笑著摸了摸鼻子,也脫了鞋子擠到了妍容跟前,涎著臉道:「容容在畫什麼?讓爺也看看。」
妍容覺得全身惡寒,還容容,真虧了他這腦子了!
忍了又忍,才開口道:「妾身想跟您說個事。」大阿哥看妍容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擺正了臉色:「容容有什麼事直說就是了。」
妍容儘量忽略他對自己的稱謂,開口道:「妾身想在郊外給甜心買個莊子。」
大阿哥差異的道:「給甜心買莊子?容容這是要給甜心置辦嫁妝?」
妍容嘆了口氣道:「也不全是吧,是為了別的事qíng。」頓了頓才道:「皇室的公主格格,以後都是要嫁到蒙古的,這個咱們都知道,咱們甜心以後未必也會例外,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們,幾乎沒有一個善終的,差不多都是英年早逝,一想到這個,我就錐心的疼。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女兒沒了下場,我仔細想過了,咱們的公主格格們過去,之所以下場不好主要是應為不適應那裡的環境,身子不壯實,也不懂那裡的生活,若是按平日的方法教育甜心,要是嫁在京城自然沒什麼,但若是嫁到蒙古,她一個當家的女主人可能連家都不知道怎麼管,她不會知道養產奶,不知道剪羊毛,不知道怎麼應對糙原上神出鬼沒的láng群,不知道他們批示吃得什麼,喝得什麼,不知道他們穿得什麼,住得什麼,這樣的一個人,如何在陌生的地方立住腳?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好像有點早,但有些事要早做打算才是,給甜心買個莊子,四面用牆圍了,裡面一個房子也不建,直搭蒙古包,種上成片的糙,像一個小糙原一般,蒙古人怎麼做咱就怎麼做,滿了一歲之後,甜心一個月里,半個月住家,半個月住莊子上,我即把她當滿洲貴女養,也要把她當蒙古媳婦養,騎馬she箭,一樣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