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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59:57 作者: 禾早
「……」法老無言了,沉默地站在一邊。事實上他的確沒有本事單屠一隻火溶巨獸。
這遊戲裡也有一物降一物的規律,迷迭作為全系魔法師雖然單系攻擊力比不上專攻一系的魔法師,可是卻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可以根據不同的怪物來施放不同系別的魔法,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休息一會,我們繼續前進。」血骷髏見法老無言,又開始得意起來,彎腰撿起火溶巨獸死亡後爆出的一件裝備,打量了兩眼就丟進了背包。大家在一起合作慣了,打怪掉落的裝備如果不是特別好的,一般都由一個人先拾取了,等有了空閒再分配。
「哎,這皮!這皮怎麼剝啊?」迷迭急了,看著地上還沒有消失的火溶巨獸的屍體,實在沒有膽子去那大頭上血淋淋地剝皮。單只是去摸摸這長相奇怪的火溶巨獸就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更別說還要去剝皮了。整整500隻!邊界守衛要500隻火溶巨獸的皮!就算這怪獸不難殺,但剝500張獸皮——迷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十分為難起來。
「我可以借你刀子。」法老聳了聳肩,他也沒膽子上去剝皮,於是故意作大方地笑了笑。
「我幫你剝吧,剛才那大型的暴風雪魔法也是很費精力的,你先休息一會。」無邊風月皺著眉頭看了兩眼火溶巨獸的屍體,雖然也覺得很噁心,可是為了迷迭的任務,還是強壓下心裡的厭惡,接過法老的匕首就上前去剝皮。
「你們快來看!」正在大家休息的時候,一直站在遠處東瞧西逛的煞卡卡突然大叫起來,他此時正低頭看著結了冰的火溶池子,那模樣又是震驚又是興奮,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什麼東西啊?」迷迭好奇地跑過去一看,卻見紅色透明的厚冰之下,還有一具被凍結在內的火溶巨獸的屍體,於是「咦」了一聲,又跑去另外的池子裡瞧,結果發現這個洞穴內一共有大大小小17個火溶池,就一共有大大小小17具火溶巨獸的屍體,當然,其中有一個池子是空的,因為那裡面的火溶巨獸就是被血骷髏殺死的那隻。
「怪不得經驗這麼多——」血骷髏看完火溶池後第一句話就是沮喪的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連升三級的經驗是一共殺了17隻火溶巨獸才得到的。不過也不能說他沒有慶幸,慶幸迷迭當時先下手為強,否則真逼急了那隻火溶巨獸,大概它會叫醒這些似乎在睡覺的同伴,到時17隻火溶巨獸一起攻擊,只怕遊戲裡還沒有一個玩家能抵擋得住。
「完了,17張皮!」迷迭的反應卻不是像煞卡卡那樣的高興,而是泄氣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為無邊風月剛才拿著匕首細心用力地剝,半天也才剝出了個歪歪斜斜的小口子,按這樣的效率算下去,就算五個人一起動手,只怕也要花上一天的時間才能剝下一張火溶巨獸的皮。
煞卡卡這時候才注意到迷迭的為難,看了看無邊風月剝皮的艱難樣,直接否定道:「這樣是不行的,剝皮在遊戲裡是一種職業技能,沒學過剝皮,就算多花十倍的時間也剝得不好。這樣剝得跟狗啃似的皮,能交任務嗎?」
「那有什麼辦法?我們這裡又沒有學剝皮的。」迷迭很糾結地找法老又要了一把匕首,雖然心裡直泛噁心很不願意,卻也不能不做呀,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任務而不是別人的。
「對了,煞卡卡你學的是什麼職業技能?」無邊風月聞言突然抬起了頭,這裡迷迭學的是裁縫,法老是鍊金,血骷髏是烹飪,自己是附魔,只有煞卡卡,似乎一直沒有說過他說的是什麼職業技能,該不會正好就是剝皮吧?無邊風月自己也不敢相信會有那樣好的運氣,可是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
「我?我學的是飾品製作。」煞卡卡淡淡然一句話,使得眾人的期望都落了空,法老甚至不講理地埋怨道:「你既然學的飾品製作又幹嘛要提什麼剝皮不剝皮的?!」
「哎,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又為什麼不高興?」煞卡卡一扭頭,將牧師杖在地上重重一頓也生氣起來。
「別吵了,頭都大了!」迷迭坐在地上剝著火溶巨獸的皮,發現有些事情雖然想起來覺得很困難,做起來其實並沒有那麼難的,因為這裡畢竟是遊戲,血腥的程度比現實里真實的情形要弱得多,現在唯一的難處就是火溶巨獸的皮質又厚又韌,法老的匕首雖然鋒利,剝起皮來卻也十分的不容易。
「大家一起來吧。」無邊風月抬頭望了望閒著的三人道:「我們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剝皮,如果一起動手,就可以早點完成任務了。」
一句話說完,倒也沒人反對,各自都找了工具出來占據了一個角落開始沉默地剝,個個都後悔當時為什麼沒去學剝皮的技能,弄到現在五個人圍著一隻死獸,剝皮剝得面紅耳赤,汗流浹背,血污滿面,竟然如此狼狽不堪。
「那邊的屍體都刷新掉了。」大半天后,五個人才剝完一半的皮,迷迭抬手抹了抹額上的汗時,才發現剩下的16具待剝的火溶巨獸屍體已經被系統刷新掉了,再看看手底還未完成的工作,心情更加沮喪起來,甚至有想要扔下刀子放棄任務的衝動。
「別管那麼多,我們在剝皮的這具屍體是不會被刷新掉的。」無邊風月抬起頭,望了迷迭一眼,那帶著淡淡微笑又沉靜如水的目光,讓迷迭的心內一凜。
是呵,自己怎麼可以任性地說不剝皮就不剝皮了呢?還等著完成了任務在遊戲裡和爸媽見面說清事情原委呢!這裡是遊戲,就算再難,也不會有完不成的任務,只需要努力!再努力!這樣一想,迷迭暴躁的心緒頓時平靜了,唇邊也浮出了一抹笑容,學著無邊風月的模樣,淡淡定定地坐在那裡繼續手裡的工作,就仿佛在任務完成之前,她可以在那裡一輩子地老天荒地坐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