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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58:42 作者: 蘇錢錢
    半小時後,這頓賄賂飯好不容易結束。

    徐穆風終於重獲自由,剛想表達一下【今天的事已經結清了,大家後會無期】的立場,安喬卻搶在他開口之前說:

    「對了,剛剛吃飯之前我的話沒說完就被你打岔了。」

    徐穆風一怔,,「什麼話。」

    安喬:「我不是說就當今天是我輕薄了你,請你吃飯嗎,雖然現在是你請了我,但那個男的短時間裡不會消停的,要讓他徹底放棄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徐穆風隱隱感到不妙,「所以呢。」

    「演戲演全套,所以以後可能還需要你過來幫我演完這場戲。」

    「……」徐穆風眼前一黑。

    原來那句沒說完的「以後」後面並不是【以後兩清】的意思。

    這是什麼慘絕人寰的消息。

    徐穆風這種少爺脾氣當然不允許自己任人擺布,當即拒絕:「我沒空,你找別人。」

    安喬聽完,好幾秒沒說話。

    只是定定地看著徐穆風,看得徐穆風隱隱發毛。

    過了會,她才緩緩說:「看我胸的時候我看你挺有空的,車都不開了,眼睛直愣愣地看了43秒。」

    徐穆風:「…………」

    操,還他媽計時了??

    「我沒有故意要看,是你——」

    「是我給你看的?」

    「……」

    「我扒拉你眼睛看了?」

    「……」

    「說到底還不是你開車不行。」

    「……」

    得,繞了一圈又回去了。

    徐穆風吐了口氣,努力冷靜下來,試圖用彼此並不熟的關係去說服她另找他人。

    「安小姐,我們不算很熟吧?」

    「胸也看了,嘴也親了,」安喬懶懶地睨著他,「非要上床了才叫熟?你挺貪心啊。」

    「……」

    生平第一次,徐穆風一口老血風中凌亂地堵在喉嚨里,話都不會說了似的立在那,完全沒了下招。

    「就這麼定了。」安喬說完沖他揮了揮手,「走了啊,拜。」

    徐穆風這種從小被人捧著,脾氣乖張,只會吩咐人,從不會被人吩咐的少爺脾氣哪受得了這種被安喬掐住了喉嚨還不能反抗的安排。

    他當時就不屑地嗤了聲,心想——

    你說什麼就什麼?

    老子憑什麼要聽你的?

    誰愛演誰幫你演去!

    徐穆風並不打算聽安喬的話,甚至那之後的好幾天,徐穆風都在考慮如果安喬打電話來,他要怎麼高冷地拒絕她,並叫她離自己遠一點。

    可事實完全相反,在那一吻過後長達一個多月,徐穆風都沒有接到安喬任何電話要求他去演戲。

    徐穆風后來想,是出什麼事了嗎?

    但很快便否定了這個可能,就憑安喬,只有她讓別人出事的份。

    那剩下的可能便是那個男的沒有再纏著安喬了,所以也不需要他這個假男朋友出面了。

    這樣也好,省得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去應付她,更不知道怎麼去演戲。

    可莫名的,鬆口氣的同時,徐穆風心裡又飄蕩著一絲說不清的奇怪感覺。

    像一根羽毛,輕輕在心底撩來撩去,卻始終撩不到最癢的那個地方。

    以至於好幾天,徐穆風都覺得渾身不得勁似的,怎麼都不自在。

    時間又慢慢過去了一周,某天晚上,徐穆風和朋友約了在一家餐廳吃飯,人剛進大門,他就看到了久違的安喬。

    和一個男人。

    不是之前那個纏著她的,是另外一個。

    暖黃壁燈下,徐穆風就那麼站在餐廳走廊里看著安喬。

    她今天打扮得跟過去有些不同,難得穿上了一件淺色的蕾絲長裙,手撐著下巴看對面的男人,手裡捧著一杯紅酒,時不時的會笑一下,滿臉的柔情嬌羞。

    都有些不像她了。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安喬視線忽然一轉,也看向了徐穆風。

    兩人就這樣一個在卡座里,一個在走廊里遙遙對視了幾秒。

    最後,是安喬先收回了視線。

    收回的那一刻,還很溫柔地跟對面的男人笑了下,嘟了嘟嘴,似在撒嬌。

    這一笑頓時笑得徐穆風冒出些煩躁。

    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爽,但也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滋味,就好像被玩了似的,自己還期待著她打電話來,沒想到她卻閒情逸緻地又有了別的男人。

    徐穆風窩著一股無名火,一聲不吭離開了走廊,徑直去了樓上和朋友見面。

    等後來吃完飯到停車場取車,才看到安喬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車旁。

    她今天化了妝,穿著嬌俏的裙子,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還穿著亮晶晶的高跟鞋。

    渾身那股勁勁兒的感覺不見了,變得嫵媚又性感。

    徐穆風見她靠在自己車旁,心裡莫名亂跳了幾拍後,若無其事走過去,「約會結束了?」

    安喬扯了扯唇,「是啊。」

    她邊說,邊彎腰脫了腳上的高跟鞋,光腳踩在地上,拎著鞋帶遞給徐穆風。

    徐穆風有些愣,「你幹什麼?」

    安喬似乎有些醉,手撐著前車門,「我跟你姐借的鞋,幫我還給她。」

    說著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始解脖子上的項鍊,耳朵上的耳釘,「都是你姐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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