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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58:42 作者: 蘇錢錢
    狠色已然浮上眼底。

    江其野說:「看看這裡面的人,王老師快六十了,還有那麼多女同學,你的報復就只敢在老弱婦孺身上下手?你這就叫厲害了嗎。」

    段時弋成功被江其野轉移了對程婷的注意力,但同時也激怒了他。

    他直接把目標改成了江其野,槍口死死頂著他,「你真以為上學那會打斷我一根手指的事我忘了?」

    「沒忘最好。」江其野的語氣顯然帶起了輕漫的挑釁,「不管那時候還是現在,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段時弋眼神冷沉地看著江其野,似乎是在揣摩他的心思。

    頓了頓,冷冷一笑,「想激怒我轉移我對宋蠻的注意力?」

    江其野倒是沒想到這人心思深了許多,竟然猜到了自己的用意。他和徐穆風對視一眼,眼神快速交換了一些內容,可就在這個過程進行時,段時弋重新回到自己最初要做的事。

    解決程婷。

    他被他們帶偏好幾分鐘了。

    段時弋將子彈上膛,兩步上前對著程婷,「逃兵和叛徒都該第一個死。」

    眼看著程婷面臨危險,謝旻修再也不能坐以待斃,電光火石間,他顧不上自己,以身擋在程婷面前,並伸手愛死握住了段時弋手裡的槍。

    悶悶的一聲,槍走火了,幸好槍口朝著天。

    「謝旻修!不要!」向芊芊瘋了似的要來幫謝旻修,人還沒走到他面前,就被段時弋的同夥擊中。

    直直倒了下去。

    場面幾乎在一兩秒內陷入了混亂,一切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尖叫聲,求救聲混在一起,是最大的危機,卻也是江其野等了很久的時機。

    眼看向芊芊受傷倒地,江其野和徐穆風快速上前,徐穆風從身後試圖去控制同夥,江其野去支援謝旻修。

    畢竟段時弋才是最大的危險。

    幾個男人在屏風後較量著,宋蠻很慌很亂,也顧不上去看到底是誰占了上風,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地去打開門,「走,快走!!!」

    又趁亂和幾個同學把向芊芊扶起來,用桌上的餐巾塞住她流血的肩頭。再去看白曼音,她已經昏了過去,但人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

    於是宋蠻讓剩下的那些同學和王老師都在這幾秒內從屏風後帶著她們迅速撤退。

    開門那一瞬,程婷被人群推搡地往前走,快到門口時她回頭又看了謝旻修一眼,諸多不舍和痛苦攪在一起,最終還是狠下了心。

    「阿修你小心點!」

    大家都安全撤退,最後只剩男人們和宋蠻。

    宋蠻站在門口,到處找著可以幫忙的工具,可身邊只有桌椅板凳,無奈之下搬起一把長椅要衝進去,卻聽到江其野厲聲一句:「走!」

    這個時候,徐穆風、謝旻修在對抗段時弋的同夥,而段時弋,完全被江其野一己之力壓制著。

    手裡的槍早被打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兩人完全是在憑各自的本事較量。段時弋每一拳出得都很狠,大概是把上學時的斷骨之仇也記在了裡面,兩人咬合得厲害。

    江其野這聲呵斥讓宋蠻愣了一秒,像是被提醒了似的,把包廂門關上,甚至反鎖。

    這一刻,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像是全身都被輸入了宋毅誠的力量似的,宋蠻一直記著自己晚上在新聞里播報的那些話。

    今晚,她必定要和這個房間裡正在殊死搏鬥的幾個男人一起,幫還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掃清這毒窩裡的最後一顆毒瘤。

    聽到關門聲的江其野以為宋蠻走了,可沒想到短短的幾秒,女人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眼神冷靜,目光堅毅。

    他分了神,被段時弋抬手誤傷了一拳。

    宋蠻看到江其野白襯衫里滲出的血,心底那股憤恨值瞬間燃到頂點了似的,義無反顧地拿著凳子走過來,從背後照著段時弋的後腦勺就是狠狠一擊。

    或許女人力氣本身就不同男人,這一砸並沒有對段時弋造成什麼傷害。相反,紅了眼的他回頭,人直直朝宋蠻走去,回神的江其野迅速把砸損的一根凳子腿拿在手裡,從後面敲向段時弋的膝關節。

    這一棍子,狠之又狠。

    段時弋當即人就倒了下來。

    江其野趁機打向他另一條腿,重重的一聲,宋蠻似乎都能聽到骨頭咔嚓斷開的聲音。

    段時弋猛然失去優勢,痛得躺在地上起不來,而他的同夥也被謝旻修和徐穆風打得趴在了地上。

    局勢明顯扭轉,可江其野卻沒有停手。

    他這會兒的樣子有些令人生畏。受傷的地方染著血,眼底早已爬上不冷靜的恨意。

    一棍又一棍地打下去,宋蠻知道他拼命克制的情緒爆發了。

    他們之間錯過的六年,無數的誤會,原來竟是段時弋和白曼音的一場卑劣的交易。

    多麼可笑又心酸。

    江其野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段時弋被打到完全放棄了掙扎,就那麼淡然地不躲也不反抗,直到最後,外面的支援到了。

    看上去剛剛驚險的這一切似乎過去了很久,但事實上從宋蠻進入包廂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了十二分鐘。

    每一分鐘卻都在與惡魔交手,與生命賽跑。

    包廂外聚滿了警察,持續有人在外勸告段時弋主動繳械投降。

    他已經兵敗城下,臉上卻絲毫不慌。

    甚至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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