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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0:46 作者: 腦殼有包
薛殷卯也飛快道一聲「定」,但是他心跳了亂了,呼吸也跟著紊亂。
勝負當然已分。
安青籬定住薛殷卯。
但薛殷卯卻面有不甘,仍在嘗試衝破封印。
「這可由不得你沒完沒了。」
安青籬揚唇一笑,挑了柳眉,指訣變換了一次又一次,嘴裡平靜喊著「定」,接著又喊一聲「定」,然後再喊一聲定。
可連那薛殷卯,被安青籬定住一次又一次。
而每次被定住,面色還有不同,或瞪目,或咬牙,或怒哼,看得幾小隻直發笑。
薛殷卯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自己的臉,一次一次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樣。
「服還是不服?」安青籬輕鬆打出一個定身法咒,又問。
薛殷卯蒼白的臉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周圍被定住的人,雖然身體不能動,但心裡卻是大笑。
不少遠去的人,又圍攏過來,替薛殷卯答道:「服服服,青籬仙子登咒術門榜首。」
安青籬頷了首,停下手上動作。
薛殷卯身軀輕顫,逐漸衝破定身術法,一雙貓一樣的幻瞳,忿忿盯住安青籬。
這女子狡猾,心穩手也穩。
此一役,倒果真是他輸了。
安青籬騎在鳳背上,居高臨下望薛殷卯,猶如這薛殷卯,一開始居高臨下望她。
「可認輸?」安青籬正色問。
「你……」薛殷卯胸悶一拱手,「你……贏了。」
「叫師姐!叫師姐!」周圍人起鬨。
安青籬面色不變。
其實這同一個夫子下照看之人,也可以師兄妹互稱,但大都只是個稱謂,若論同門情誼,完全無法與下界相比。
因為流水的同門,鐵打的夫子。
夫子久在仙宮,也不知名下有多少特別照看之人。
薛殷卯薄唇動了動,似乎難以啟齒,但眾目睽睽,又是他先挑事比試,只能別過臉,朝上拱手,彆扭不甘道了聲:「師姐。」
安青籬頷首一笑,氣定神閒應一聲道:「師弟。」
「師姐也別忙著驕傲。」薛殷卯隱去不甘,又像個沒事人一般,抱臂啟薄唇道,「我還會贏回這師兄位置。」
安青籬眉一挑,她可不想隔三差五,就被這些比試打擾,便聳了肩道:「師姐我也較忙,下次來比,記得帶仙晶。」
「你!」薛殷卯又是面上一紅,被氣的,「你故意找託詞!」
安青籬淡然道:「任你怎麼想,下次來比,帶足一千上品仙晶。」
「一千上品仙晶?」周圍趕來看熱鬧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龍鳳仙子好大口氣,同時也好接地氣兒。
他們仙人嘛,視錢財為糞土,方顯高潔。
事情傳得飛快,關於學宮裡天驕的事,一向傳得快,而且連夫子們也時常留意。
這青籬仙子,張口就是一千上品仙晶的事,很快就傳到了上善耳里。
有人仙氣飄飄一搖扇,對著上善道:「上善仙友,你那道侶,好接地氣兒。」
話雖這樣說,但言外之意,卻說的是安青籬一身銅臭氣。
興許這樣的安青籬,配不上氣質出塵的上善。
上善卻是一笑:「恰好我也是。」
「是嗎?」那人又傲氣一搖扇,自得道,「我便不是。我等志向高潔之輩,自當是視錢財如糞土,莫被銅臭氣沾身。」
上善看他一笑,忽然一抬手,奪過對方紙扇,又要再去奪對方腰間儲物袋。
「你……你幹什麼?」那人捂著儲物袋,大駭退遠。
上善面色不改,捏碎手上紙扇,冷然道:「幫你去除身上銅臭之氣。」
「你……」
那人啞口,又被仇大腳狠狠踹了一腳。
仇大腳彎腰,一把奪了那人腰間儲物袋,面帶鄙夷道:「你就這點長進,還開口閉口什麼銅臭氣。你這點銅臭氣,我沒收了,家裡還有沒有,有就都拿來便是。」
「欺……人太甚!」那人忿忿握拳,一錘地,爬起身來,去尋夫子說理。
「嘖,就這點出息,還志向高潔……」
仇大腳握著對方儲物袋,帶著欠扁的語氣嘲諷,學堂內也一陣鬨笑。
這點小事尋夫子解決,著實丟人。
說來他們雖是學子身份,但已經不小了,幾百上千歲的人,還動不動去尋夫子……
學堂內又笑出聲。
這處的事,又傳了出去,不過只是一點小事,傳過就忘了,並沒造成多大轟動。
但總之,玉清仙宮風雲人物,再添安青籬和上善兩人。
徹底恢復全貌的朱蒔蒔,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出門。
一出門,便去尋了安青籬。
安青籬惜時,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在學堂一待就是一整天,非要等到天黑才回住處。
這次朱蒔蒔來找安青籬,一來是正式讓安青籬認個臉,二來她也好些天,沒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想約著安青籬一起去。
堂堂小郡主怕孤獨,確切的說,是怕別人覺得她孤獨,所以從來不願意獨自去學府飯堂。
之前與朱蒔蒔同屋那些人,因為她在屋中煉器,又熱又吵,所以沒人願意跟她同住。
同屋終於多個安青籬,還是不嫌她吵的安青籬,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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