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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33:08 作者: 蒼鶴
    「有可能,但是現下沒有確切的進一步證據,我們無法定性。現下只能通過走訪周圍店鋪,看看是否昨晚有目擊證人,順便了解合山坊和碧海苑之間的具體恩怨。」說完,蘇昭煜取出懷表來看了一眼時間,時針已經偏離了數字十奔著十一而去。

    「任務你們自行分配吧,我出去一趟。」

    蘇昭煜說完便火急火燎地走出了巡捕房。

    林蒙詫異地問道:「老大這是著急去哪?」

    楊晏撅著嘴唇與鼻頭相互夾擊其中的鉛筆,含糊不清地說:「大概是那個跟魘居主的三日約定吧,哇,老大這是單刀赴會哇,萬一是鴻門宴怎麼辦?」

    楊晏後知後覺地驚掉了嘴上的鉛筆,「我們要不要支援老大啊?或者老大為什麼不把魘居主抓回來啊?」

    陸川回道:「我們都是憑證據抓人的,現下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一切跟魘居主有關,除非他自己主動供述,否則就像蒲雲熠一樣,遲早要放的。」

    楊晏點了點頭說:「看來這人十分的神通廣大啊,不會真的是什麼狐狸大仙吧。」

    莫楠打開法醫室的大門,朝著楊晏喊道:「少在那裡說廢話,趕緊過來幫忙。」

    「來了來了。」

    【魘居】

    蘇昭煜將車停在魘居門前,這裡同半年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龍飛鳳舞的門匾依舊高掛其上,紅白兩色的綢緞隨風晃動著,顯得無比詭異。

    然而,蘇昭煜的心境卻比半年前沉重了不少,他上前扣動了繫著紅色綢緞的門環,卻發現大門一碰便開。

    十分寬闊客觀的院子在蘇昭煜的面前展露了出來,偌大的院子裡有一方蓮花池塘,四周的石欄杆上是雙龍戲珠的浮雕,奢華是有的,但是紅柱黑瓦更多的是氣派。

    前院後院分得十分細緻,推開前廳的大門,一個穿著青花布衫的女子正在沏茶,熱氣裊裊,茶香頓時撲鼻而來。

    蘇昭煜默不作聲地看著那位莫約三十歲的女子,他與魘居主算得上有一面之緣,心中十分的確定他應該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而並非眼前這位嬌小的女子。

    「蘇先生,您來了。」女子說著便在茶碗中倒了一杯茶給蘇昭煜,「我知道您今日為何而來,其實我們也算得上有一面之緣。」

    蘇昭煜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伸手接過女人遞過來的茶碗並道謝。

    魘居內設以老中式為主,同葉嶺爺爺家的徽派還有些不同,蘇昭煜覺得同他在四九城見的老式建築十分相仿的。

    「您或許不記得我,當時我因為少爺的緣故看到了您,而您並沒有看到我,我還記得少爺跟您說他在上海下車。」女子侃侃而談,「其實,我們當時是在廣州下車,少爺不知道所以騙了您,而我也如他所願,將他扔在上海。」

    蘇昭煜蹙眉,「你說的是葉嶺?」

    女子挑眉,「原來少爺現在是叫這個名字。」

    蘇昭煜聞聲下意識攥緊了茶杯,面色不善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女子低頭吹了吹茶麵上的熱氣,隨後抿了口熱茶才說:「少爺並不叫這個名字,至少他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

    蘇昭煜將手中的茶碗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你的意思是他是當年肖門內亂活下來的那個孩子?他是鶴驍?!」

    女子驚訝地抬眸看向蘇昭煜,隨即笑著說:「看來蘇先生知道的還不少,看來您今日前來是想知道些別的?」

    蘇昭煜雖然之前有過猜測,但是現下確切地知道這件事情後卻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驚濤駭浪。

    「為什麼是你在這裡同我談?」蘇昭煜問道,「還有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女子輕笑了一聲,「莫非蘇先生覺得這裡還有別人?您現下只能跟我談,再者我有騙您的必要嗎?說謊是要獲得利益的,我對您並無所圖。」

    蘇昭煜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莫非你想告訴我,你才是魘居主?!」

    女子掩唇笑了起來,「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我不過只是一個投靠少爺小小的女婢而已。蘇先生,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嗎?少爺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騙人可以,可千萬不能把自己給騙了。」

    蘇昭煜心中已經開始覺得煩躁,但是他依舊忍耐著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蘇先生是聰明人,我還需要再解釋什麼?」女子起身在蘇昭煜的茶碗中添了水,「或許我應該更坦白一些,少爺和葉嶺之間我雖然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少爺確實不是什麼葉家的長孫。他父親,他的整個家族都是滿洲正黃旗,放到前朝是何等的尊貴!不過也只能拿到前朝來說。」

    蘇昭煜說:「我還是不信你的話,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親自跟我說?」

    「少爺也有少爺的苦衷。」女子說,「既然他不同你講,肯定是不想告訴你的。」

    蘇昭煜雙眸一眯,質疑道:「他不想告訴我,卻讓你在這裡將一切告訴我,你不覺得這前後矛盾嗎?」

    女子低頭喝茶,「這裡的房契地契都是我交給少爺的,我沒有必要騙您,騙您就是在挑撥您同少爺之間的關係。」

    蘇昭煜憤憤不平地說:「你已經在挑撥了,當年他才十歲,你便狠心將他一個人扔在車站,害他後來受那麼多的苦。可見你們感情一般,你若是真想陷他於險境,大可去報社公開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指使你告訴我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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