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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33:08 作者: 蒼鶴
吃完飯後,蘇昭煜洗過碗便扶著姚青在客廳內一步一步地試探著邁腿。
姚青心裡十分的愧疚,「兒子,真是辛苦你了。」
蘇昭煜說:「媽,別總是這麼說。」
姚青無奈地嘆了口氣,虧欠道:「就讓媽內疚內疚吧,拖累了你這麼多年,你心裡也不太好受吧。」
蘇昭煜說:「因為你是我媽啊,今日第一次別太累了,我扶您去洗漱吧。」
姚青說:「好,你最近上班累,早些睡。」
蘇昭煜等姚青睡下又看了會案卷,才關燈鎖門去找葉嶺。
葉嶺聽到聲音從二樓探出頭,「你還記得來啊,我以為你忘了呢,都十點了。」
蘇昭煜問道:「你怎麼沒鎖門?」
葉嶺努了努嘴,「你幫忙鎖上,然後直接上來。」
蘇昭煜鎖好院門,進入客廳後才發現葉嶺沒有開燈,點了一溜的蠟燭指引著往二樓走。
每一支蠟燭都有玻璃碗接著燭淚,又能防止燃完後灼燒地板。
蘇昭煜順著蠟燭往二樓走,順便吹滅了每一支蠟燭。
蠟燭的盡頭是葉嶺的房間,那些畫板都被收了起來,比第一次來時空曠了許多。
蘇昭煜沒有在房間內看到葉嶺,試探地問道:「葉嶺?」
葉嶺從蘇昭煜身後突然出現,雙手捧著一隻絲絨盒子到他面前,低聲說:「猜猜是什麼?」
蘇昭煜笑了一聲,「是不是草率了些。」
葉嶺收了盒子,摟著蘇昭煜的脖頸說:「年紀大了就是顧慮多,不要算了。我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我能不能提點稍微過分的要求?」
蘇昭煜拍了拍葉嶺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我去洗個澡。」
葉嶺隨口問道:「你這次的洗澡時間不會小時起步吧。」
蘇昭煜說:「當然不會。」
葉嶺幫蘇昭煜放好熱水便出去了,他熄滅了房間的蠟燭,外面起了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土腥氣,好像要下雨。
葉嶺關了窗戶又拉上窗簾,扭開床頭的夜燈,自顧自地端詳起盒子中的兩隻鉑金指環,其實他也有些腦熱的因素在其中,但是本意還是想的,可惜他被拒絕了,突然便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蘇昭煜洗完見葉嶺倚在床頭看盒子裡的戒指,坐到床邊問道:「怎麼?被拒絕傷心了?」
葉嶺把盒子扔在一旁,毫不在意地嘁了一聲,「破戒指而已,第一次想著送人就被拒絕當然覺得傷心了。你也忒不識抬舉,你出去問問整個上海城誰不想要葉少爺的戒指?」
蘇昭煜撿回盒子,取了只與他指圍相近的戒指戴上,「很合適。」
葉嶺陰陽怪氣地說:「你這潔癖怪,一天到晚戴手套,戒指戴了也是藏手套裡面,跟不戴沒什麼區別。」
蘇昭煜頗為無奈,他拿了放在一邊的手套戴上,又把戒指戴在手套外面,「這樣不好看,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呢?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
葉嶺訝然,「我哪裡生氣了?」
蘇昭煜思索了片刻,「是因為下班沒跟你一起?我去見我師父了,問了他一下關於當年案子的事情。」
葉嶺伸手捏住蘇昭煜的臉頰左右扯了扯,滿意地說:「困了,睡覺。」
蘇昭煜說:「你叫我來就是單純蓋著被子睡覺的?」
葉嶺厭厭地說:「等你太久了,沒興致了,你自己到床那邊睡覺去吧。」
蘇昭煜摘掉手套,把戒指戴到無名指上,然後聽話地繞到另一側去睡覺。
雨落了下來,打在窗欞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葉嶺聽了一會雨聲,然後湊過去把下巴放在蘇昭煜的肩膀上,順勢親了親他製造的牙印,輕聲說:「哥,外面下雨了。」
葉嶺圈著蘇昭煜的腰,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摸到蘇昭煜的手,輕輕地轉了轉他手上的戒指。
蘇昭煜說:「你害怕嗎?秋雨不打雷的。」
葉嶺說:「你不覺得最近這雨下的挺怪的嗎?而且那兩個人都死在雨夜,你說今晚還會不會出事?」
蘇昭煜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隨即輕嘆了一聲,「但願不要出事吧。」
「我不害怕打雷,你也不要害怕。再心狠手辣的兇手,我也會幫你抓出來的。」葉嶺抱緊了蘇昭煜,他親了親後者的耳廓,嘴唇若即若離地一路蹭到睡衣的領口,「等冬天的時候,我帶你去北方看大雪,還有冰雕,這些都是南方沒有的。」
「好,我還沒有見過冰雕呢。」說著,蘇昭煜縮了縮脖子,葉嶺的呼吸擦著睡衣的領口滑進去,乾燥又灼熱,貼在皮膚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
蘇昭煜抿了抿嘴唇,他轉頭卻剛好擦過葉嶺的雙唇,後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夜色是神秘而憂鬱的,只需要一顆甜蜜的水果糖便可以舒緩現境,就像平靜的水面上落入一片翠綠的梧桐葉,雖然不會比一顆巨石來的效果強烈,但是在這個大起大落的年代也足夠了。
蘇昭煜雙眸微合,恍惚之間,一股名為酥麻的錯覺延伸至指尖,卸了他周身緊繃的力道,不等他細細地感受一番自己究竟是蝴蝶還是莊周時,一陣刺痛驅散了那陣麻意,忽然變得熱烈起來。
葉嶺撈過蘇昭煜汗津津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上,見他雙眸逐漸聚焦,十分輕地笑了笑,安撫性地舔/吮一番那圈齒痕,接著便低頭與他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