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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33:08 作者: 蒼鶴
    葉嶺微微抬了抬墨鏡,看了一眼屍體便覺得隔夜飯要吐出來了。

    屍體全身赤/裸,臉頰鼓脹應該在裡面藏了東西,雖然沒有上一具屍體那般碎屍後又縫合,但是那張剝掉麵皮的臉也太可怖了些。

    林蒙直接跑到一旁嘔吐了起來。

    葉嶺忍了又忍,為了不影響楊晏和莫楠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蘇昭煜跟上去順了順葉嶺的後背,然後遞給了他一瓶水,「看不了就別去看了,跟我去四周問問。」

    葉嶺接過水瓶大喝了幾口,壓了壓那股不斷上泛的噁心感,「這兇手也太會挑時間了吧,雨夜拋屍,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蘇昭煜貼心地從口袋裡摸了塊薄荷糖出來,「再難受的話吃個這個吧,可能會好受點。」

    葉嶺接過薄荷糖,調侃說:「其實這片挺亂的,我記得這後面還有一條紅梅街,你要不要去問問看?」

    蘇昭煜蹙眉,「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問得出死者是誰?估計她們互相之間也不認識吧。」

    葉嶺無奈地笑了笑,「那就先去酒店大堂問問吧。」

    前台姑娘帶著十分標準的微笑,「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蘇昭煜出示證件給酒店前台,「今日接到報警,在貴酒店的泔水桶內發現了屍體,不知誰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前台說:「是今早來搬運泔水的師傅,我幫忙報得警。劉師傅應該還在休息室,我現在在上班沒法帶你們去找他,休息室就在樓梯底下。」

    蘇昭煜頷首,「多謝,請問能否給我一份從昨日到案發時貴酒店的入住記錄?」

    前台面露難色,「這個我要請示一下經理,您請稍等。」

    「麻煩了。」說完,蘇昭煜便同葉嶺先去了樓梯底下的休息室。

    蘇昭煜敲開休息室的門,「請問哪位是今早處理泔水桶的師傅。」

    整個休息室就是將樓梯下的進行了改造,連扇窗戶都沒有,昏黃的燈泡映在泛黃的牆壁上,像是糊了一層油乎乎的東西。

    休息室里的兩個人眼神空洞地掃了門口一眼,便繼續低著頭抽著旱菸。

    葉嶺蹙著眉掃了一眼休息室,隨後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一個兩鬢花白的男人站了起來,他酌量了一番措辭才道:「你們便是巡捕房的人吧,今天早上是我發現的……那東西。」

    蘇昭煜道:「不必緊張,請問怎麼稱呼?您認識死者嗎?」

    男人想到今早上的所見,面容便有些扭曲,「我叫劉明,那屍體的臉都被劃成那副鬼樣子了,就算是認識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了。」

    蘇昭煜說:「您每日都是什麼時間來倒泔水桶?」

    劉明如實說:「四五點鐘吧,晚了會被客人嫌棄的,味太沖了。」

    蘇昭煜繼續問道:「所以,今日也是這個點嗎?」

    劉明點了點頭,「是啊,那個時候天還沒怎麼亮,下著毛毛細雨,可冷了。」

    蘇昭煜說:「那麼四周有反常的地方嗎?」

    劉明回憶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沒有,跟平常沒什麼區別。我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其實也不能這麼說,來這附近的人多少奇怪點並沒有什麼,因為這邊比較亂,而且後面還有條紅梅街。」

    蘇昭煜抬手示意劉明停一下,「您只需要說今早來整理泔水桶時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劉明搖了搖頭,「沒有。」

    蘇昭煜頷首,「好,多謝您的配合。」說完,他便跟葉嶺離開了。

    葉嶺說:「我記得下半夜雨稍大些,天明時才停。這個兇手非常的聰明啊,雨聲大拋屍便不會有人聽到什麼聲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兇手其實住在酒店內?」

    蘇昭煜說:「應該不會,屍體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不僅是衣物,還有被剝的臉皮,被剜的雙眸,在酒店內做這些太費勁了,一個疏忽便容易被保潔發現。若是在室外進行殺人分屍,血液會順著雨水流入地下排污區,死者身上的東西一時半會沒法處理,只能進行室外遺棄,而且半夜帶著一名女子下樓,恰逢是大雨,會不會太可疑了些?」

    葉嶺說:「再去問問前台吧,如果有,我們豈不是賺了。」

    蘇昭煜拿過葉嶺手中的玻璃瓶,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好,我們去問問。」

    「昨晚?我值的下半夜的班,並沒有什麼顧客從樓上下來,也沒有人來辦理住宿。」前台說,「這是你們需要的入住登記表,我已經跟經理請示過了,經理希望你們能儘快破案。」

    蘇昭煜接過登記本,「感謝配合。」

    葉嶺突然問道:「下半夜的雨大嗎?」

    前台點了點頭,「可大了,而且非常的冷,即便是關著酒店的門,也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葉嶺微笑著道謝,隨後他便跟著蘇昭煜走出了百慕酒店。

    楊晏已經把屍體撈了出來並放進了裹屍袋中,整個人蔫頭耷腦地蹲在陰涼處,看起來十分的悽慘。

    葉嶺上前把薄荷糖扔給了他,「難受嗎?吃塊薄荷糖吧,可能舒服些。」

    楊晏勉力一笑,「謝了,葉顧問。」

    葉嶺說:「你昨晚去看你母親了吧,那邊不好待吧。」

    楊晏剝了薄荷糖進嘴裡,伸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胸口,「不僅如此,差點一拳要了我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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