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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33:08 作者: 蒼鶴
    蘇昭煜問道:「但是現場只有半個腳印,這怎麼解釋?」

    林蒙說:「應該是/侵//犯/者留下的,剛剛陸哥說行兇者是個動作很利索的人,這樣一來必定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帶走了兇器,肯定不會在現場留下其他的痕跡,又或許他等泄憤者離開後清理過現場?」

    蘇昭煜說:「你的意思是這三個人都是福利院的人,如果泄憤者跟死者有過節,而且積累到了如此泄憤的地步,這仇恨必定不小,他大可尋找其他的機會下手,偏偏這三個人撞在了一起。那麼,死者死的那日必定做了有什麼事情激起了泄憤者心中的憤怒,才導致了後來的事情。」

    林蒙舔了舔嘴唇,他小心翼翼地說:「會不會是跟/侵//犯/者有關?泄憤者撞見了/侵//犯/者和死者的事情,三人之間有感情糾葛,然後起了殺心?」

    蘇昭煜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林蒙,他點了點頭說:「有這個可能。」

    林蒙十分青澀地笑了笑,默不作聲地碾了碾手心中因緊張而冒出的熱汗。

    姚六安說:「那會不會兩人在過程中,/侵//犯/者出手殺了死者,聽到有腳步聲便先躲了起來,等到泄憤者泄完憤,然後再出來清理了現場?」

    蘇昭煜說:「也不無可能,你們去魏巍那邊查到了什麼線索嗎?」

    姚六安說:「那個煮飯的阿姨只是一個小時工,晚上並不在魏巍家中,我想到小圓昨夜在魏巍家過夜,所以跟林蒙問了小圓,她說魏巍昨夜並未離開家中,還說自己因為換了地方睡不著,意識還算清醒。但是,我覺得她的話不太可信。」

    蘇昭煜問道:「為什麼?」

    姚六安回憶著小圓當時的神情,「因為當我說出她的生活老師死了的時候,她驚訝的不是為什麼秦老師會被殺,而是驚訝於為什麼我們會懷疑魏巍。」

    楊晏一挑眉,佯裝控訴道:「嚯,你居然對個孩子說這麼殘忍的事情。」

    姚六安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頗為慫氣地說:「釣大魚才能放長線嘛,川哥教我的。」

    蘇昭煜打斷了想繼續爭論的兩個人,「今晚大家辛苦,再去福利院調查一遍。」

    楊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倏地看向了莫楠,無聲地用眼神同她交流,加班?敢情中午正常下班是假象?

    莫楠聳了聳肩,指了指外面的天氣,老大的臉說變就變,跟外面的天一樣。

    姚六安見狀強行進入聊天,喂喂喂,你們抱怨什麼啊?慘的是我們好不好,下雨天還要出外勤,你們坐辦公室喝茶不比我們強?

    莫楠和楊晏看了姚六安一眼,轉頭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環山車場】

    即便是天空中下著濛濛細雨也澆滅不了瘋子們的腎上腺激素,環山車場上發動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除此之外便是如浪潮般地喝彩聲與尖叫聲。

    葉嶺特意回家換了一身黑西裝才赴約,他撐著一柄黑傘走在通往看台的紅毯上,那紅毯雖然浸了雨水,但也能防著地上的泥,同眾多公子哥一樣,他也不想自己的皮鞋上沾著污泥,本質上並不是心疼手工縫製的皮鞋而是擔心自己的形象有損。

    「沒想到你們兩個也有一起玩的時候。」說完,他把手中的傘遞給一旁的侍者,取出香菸旁邊便有人上前點火。

    「只要能玩到一起去,跟誰玩不是玩?來坐。」

    肖遙十分嫻熟地攬過葉嶺的肩膀,帶著他往沙發上坐,對面坐著喬家的公子——喬燃。

    看台只是環山車場的休息區,是一個晴天下會流光溢彩的玻璃屋,現下放眼望去便是隱藏在水霧中的環山車道,為了附和公子哥們的品味,這裡設置了卡座和吧檯,甚至水床休息室,讓公子哥們過夠瘋癮後還能用高度的酒精或者女人來消磨多餘的腎上腺激素。

    葉嶺癱坐在沙發中,朝喬燃舉杯示意,「喬公子,許久不見啊,一會跑兩圈?」

    喬燃舉杯回敬,面上帶著一成不變的淺笑,「是好久不見,只是葉公子沒空而已,為博君一笑進了巡捕房,哪裡還顧得上跟我們聚。」

    葉嶺輕笑了一聲,帶著一副年少輕狂性子難收的不屑,他喝完了杯中的紅酒,「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們的眼睛,不過進巡捕房是真的,只是找個打發時間賺點菸錢的地方,沒有什麼博君一笑的噱頭,說再多明天早上要上報紙了。」說完,他隨手彈了彈菸灰。

    肖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隨口說:「你在巡捕房工作,我們以後要是再犯事可不怕巡捕房的那群瘋狗了。」

    「你也說了一群瘋狗而已,隨便點錢就打發了,哪裡有人會跟錢過不去。」葉嶺不置可否,但是對於巡捕房的事情他並不想多談,隨後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機車,「這車不錯。」

    喬燃示意道:「上去試兩圈,喜歡就送你了,就當給你賠不是了。」

    葉嶺看了一眼喬燃,微微勾了勾唇角,「孫斐然都死了,還提那件事做什麼?晦氣。」說完,他伸手脫了西裝外套,密集的風雨把他身上那件葉姝送的襯衫吹得獵獵作響。

    肖遙提議道:「喬少爺,一起跑兩圈?」

    「最近扭了手腕就不掃興了,你們兩個去吧。」說完,喬燃把車鑰匙扔給了葉嶺。

    葉嶺接過鑰匙並道謝,扯出襯衫,隨手解了兩顆扣子,便露出了胸膛上那顆略微猙獰的子彈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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