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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33:08 作者: 蒼鶴
    蘇昭煜笑著搖了搖頭,他伸手拍了拍姚六安的肩膀,「你川哥見誰臉都是黑的,習慣就好。」

    姚六安聽完直接想撲到蘇昭煜面前,抱著他的腿哭訴一場,不過介於蘇昭煜令人髮指的潔癖,他忍住了並灰溜溜地跑出了辦公室。

    窗外一道驚雷閃過,蛛網般的閃電降臨在上海的夜空,入夏前的第一次雨著急忙慌地來了,所有地一切都要站穩接受大雨的洗滌。

    姚六安出門便撞到了拎著一堆資料的陸川,他蔫蔫地喊了一聲川哥。

    陸川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問道:「蘇昭煜在裡面嗎?」

    姚六安隨口胡謅道:「在呢,打算出去跟女友看戲呢。」

    陸川覺得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想隨口應了一聲便推門走了進去。

    姚六安隨口嘀咕了一聲沒趣,在他的眼裡陸川就是一個只會耍酷的黑面閻王,沒意思的很,整天就知道拉著一張臉,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二百萬一樣。

    那次當眾啃下了瓶蓋,害的姚六安回去啃了半天,想在妹妹面前耍個帥,結果瓶蓋沒啃下來,倒是把牙硌下來了一小塊,太倒霉了。

    陸川說:「林維書的律師來了,他要求釋放小邱,霍小姐並不追究小邱的責任。」

    蘇昭煜蹙眉,「林維書的律師?霍小姐怎麼了?」

    陸川解釋道:「小邱在浦東飯店行兇,拿陶瓷的碎片劃傷了霍小姐的脖頸,不過他很快便來投案自首了。」

    蘇昭煜說:「我知道了,回復林維書的律師說小邱因為恐嚇還要在拘留所待上一段時間,暫時不能出去。一會你跟我去中心醫院,帶上六安。關於張淵的案子,我還有幾點想問問霍小姐。」

    陸川把手上的資料放在了蘇昭煜的桌子上,「張淵的父母在五年前都相繼離世了,他在北京也沒有成家,只是手底下有一些小產業,上不了台面的那種。」

    蘇昭煜翻看著張淵的生平,就這薄薄的幾張紙就記錄了一個人十分寶貴的一生,惋惜裡帶著奢侈,但是還有的人連幾張紙都沒有。

    「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蘇昭煜翻看資料的同時,一張老舊的照片滑落了出來,「這是什麼?」

    陸川說:「五年前,張淵的父親開設的育嬰堂被人查出了大問題,涉及人員全被拘留。這是當時育嬰堂里孩子的一張合照,張淵也是那個時候去的北京。」

    蘇昭煜把資料翻到育嬰堂那張,五年前他剛上任,這個案子當時隸屬上海市警察署,但是他也關注過這個駭人聽聞案子,那間育嬰堂表面上照顧那些,實則讓那些孩子去偷竊財物來賺取每天的飯錢,最過分的事情是育嬰堂的管理人員私下裡做皮條客,明里暗裡跟上海的一些有錢人攀上了關係,男女不忌。

    蘇昭煜揉了揉眉心,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張淵下榻在哪間酒店?」

    陸川說:「在萬寶龍。」

    蘇昭煜點了點頭,「一會從醫院出來再去那邊看看。」

    陸川看了一眼鐘錶,已經快晚上六點鐘了,中心醫院晚上七點以後禁止探視,若是蘇昭煜一會還有約會,這時間估計是來不及的。

    想到這裡,陸川看了一眼低頭忙碌的蘇昭煜,開口道:「你一會不是有事嗎?想問霍美蘭什麼問題,我可以去問。」

    蘇昭煜有些不解地問道:「我沒有事,怎麼了?」

    陸川又抬眸看了一眼鐘錶,「中心醫院七點以後不允許探視,外面下著雨,你要是去約會,時間上估計來不及。」

    蘇昭煜一愣,隨後辯解道:「我不約會,誰跟你說我要約會?」

    陸川說:「沒事,去醫院吧。」

    蘇昭煜突然喊住正打算離開的陸川,「魘居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陸川說:「我還在盡力查,但是表面上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宅子,而且是突然出現在上海的。」

    蘇昭煜碾了碾手指,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你之前的效率從沒有這麼低過,這個魘居真的有那麼神乎嗎?」

    陸川淡淡地掃了一眼蘇昭煜,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見蘇昭煜面色有些驚詫地看著那張照片。

    「這個姑娘是……霍美蘭?!」

    【中心醫院】

    林維書正用棉簽沾水緩緩地塗在霍美蘭的嘴唇上,還不忘責備道:「你啊,就是心太軟。小邱那個孩子沒有必要原諒他,張牙舞爪的,留在身邊就是個禍害。」

    霍美蘭默默地搖了搖頭,聲音虛弱地說:「不能讓他出事。」

    林維書拍了拍霍美蘭的手,安撫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就是。」

    小邱提著一個鐵飯桶畏手畏腳地走了進來,他有些不敢直視林維書,細聲細氣地說:「美蘭姐,我給你帶了紅豆粥,你趁熱喝了吧。」

    林維書冷笑一聲,「你可別說話這麼低三下四的,當初在後廚吵得正起勁的不就是你嗎?現在去了一趟巡捕房把你的氣焰都消沒了,囂張不起來了?真是可笑。」

    小邱最受不了這種冷嘲熱諷,他將鐵飯桶用力放在了桌子上,粗著嗓子說:「我做錯了嗎?難道我沒錢沒勢活該被你們欺負?!」

    林維書聽聞起身厲聲道:「說你幾句你還有理了是嗎?」

    小邱的雙眸倏地紅了一圈,「我曾經感恩霍主廚,感謝她不嫌棄我的出身肯留我在浦東工作,我剛進浦東的時候也是盡心盡力地幹活,拿著最低的工資做著最累的活,但是我喊過一句累嗎?但是你們是怎麼對我的?我懷著最謙卑的心,仰慕著我最敬重的人,可這些都比塵埃還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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