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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33:08 作者: 蒼鶴
    「小盜賊,別讓我抓住你。」說完,葉嶺摸起一旁的打火機把兩張照片燒成了灰燼。

    柳方至推門而入,嚷嚷道:「那信封你拿走了?」

    葉嶺有些奇怪地看了柳方至一眼,隨後問道:「那不就是給我的嗎?」

    柳方至撓了撓頭髮,神情有些自責地說:「我覺得那個信封里的東西挺奇怪的,沒打算給你看的。你要是晚上嚇得睡不著覺,那我的罪過豈不是大了?!」

    葉嶺把那枚匕首投擲到了一旁的毛氈靶子上,正中靶心,「多大了還嚇得晚上睡不著,你別瞎操心了。對了,那塊地賣給林老闆了嗎?」

    柳方至坐了下來,他把左腿往右腿上一搬,然後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面不改色地調侃道:「嘿,我記得誰以前被嚇得晚上躲在柜子里哭來著?哎,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了。」

    葉嶺倒了一杯起泡酒推到了柳方至面前,笑著說:「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也翻出來,說正事。」

    柳方至啃了啃指甲,一臉凝重地問道:「你認真的?真要把那地賣給林維書?你不知道喬幫最近拉攏了林維書,你這麼做不怕姓肖的那孫子找你麻煩?」

    葉嶺說:「當然不能太輕而易舉的賣給他,別讓那孫子看出端倪來。」

    柳方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感嘆道:「白日飲酒,頹敗啊。關於那個信封你有頭緒嗎?」

    葉嶺說:「你先跟我說說那信封怎麼來的?」

    柳方至說:「我今天早上出去遛彎買早飯,回來就看到有東西在信箱裡,就拿了進來,還不等細看不就被你拿走了嘛。」

    葉嶺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我倒是覺得跟馮蘭心那件事脫不了干係,真是煩啊。一群人自己不好好活著,幹嘛拖人下水呢。」

    柳方至說:「現在這年輕人啊,托人辦事都沒點誠意啊。」

    葉嶺聽完與柳方至相視一笑,他端起酒杯跟後者碰了一下,把杯子中淡黃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上海站】

    張淵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上海,離他當初北上做生意已經有五年之久,他手裡拿著一根鍍金拐杖,另一隻手提著一隻皮箱,不緊不慢地從火車站走出來,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他不僅感嘆起上海日新月異的變化。

    「小叔,這邊。」

    林香風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卸了楊貴妃的扮相他也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長相頗為清秀,臉上被擠得浮了一層薄紅,一雙桃花眸子分外的清明。

    「阿蘆,五年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張淵拍了拍林香風的肩膀,親昵地叫著林香風的小名,「聽說你在上海混得不錯,戲票可是千金難求。」

    「哪裡,都是戲迷們捧場。」林香風笑得有些靦腆,「小叔,我們也別站著說話了。林叔訂了地方給你接風洗塵,我們先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張淵說:「維書嗎?那我們快去吧,我也好久都沒有見他了。」

    兩人打車去了浦東飯店,林維書和霍美蘭已經在樓上的包間等候多時了,他們見張淵進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張淵看著與五年前相差無幾的林維書,頓時體驗了一把近鄉情更怯,嗓子一時發緊說不出話來。

    林維書率先上前單手擁住張淵,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久不見,阿淵。」

    張淵用力地點了點頭,「維書,你一點都沒變。」

    林維書側身讓出了霍美蘭,「阿淵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霍美蘭。」

    霍美蘭看到張淵的那一刻頓時美眸微睜,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身體裡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復甦,在啃食著她的脊梁骨,冷汗一瞬間冒了出來。

    張淵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隻錦盒遞了過去,「嫂子好,初次見面,還請多多包涵。這是我從新疆那邊帶來的和田玉,還請別嫌棄。」

    霍美蘭很快調整好了神情,她按了按自己發顫的手,接過盒子,微笑道:「謝謝張先生,您有心了。我們也別站著說話了,入座吧。」

    四人入了座寒暄了片刻,侍者便把菜端了上來。

    林維書說:「阿淵,你說想一起開廠,有打算了嗎?」

    張淵用紙巾擦了擦嘴才說:「最近紡織廠十分的新興,如果維書願意,我們可以開紡織廠。將來我們面向的各階層不同的人群,也好發展,而且在上海這個地方招收工人也用不了太多的資金。」

    林維書思索了片刻,「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提議,我買下的地在郊外,能招到更便宜的勞動力。」

    張淵笑著說:「是啊,如果能在租界或者縣城內開一個百貨公司就好了,我們可以賣原料布,也可以加工成各種各樣的衣服以及家具用品,這樣自產自銷一體化能節省很多資源,也能賺更多的錢。」

    霍美蘭聽聞,內心極其不安定地看了一眼林維書,因為林維書手中有兩塊地,其中一塊就是在縣城內,張淵的計劃的確可以賺取更多的利潤,如果這樣那麼她想要辦間育嬰堂的打算便落空了。

    但是,霍美蘭想著即便是育嬰堂的計劃落空,也不能讓張淵的計劃得逞,她低頭咬了咬嘴唇。

    林維書安撫般地拍了拍霍美蘭的手,但是卻表現出了對張淵計劃的極大興趣。

    這一切霍美蘭都看在眼中,林維書的安撫反而讓她更慌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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