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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47:02 作者: 四藏
    容卿看著他拜在腳邊,心中替拂雪衣在嘆息,當初拂雪衣被人族的修仙者背棄重傷,落在殊蒼雲手中,她該是何等憤怒絕望。

    當初若是沒有內訌,人族未必會輸。

    她彎腰將白真扶了起來,坦誠地告訴白真:「我明白拂雪衣前輩的一番心意,但我無心做掌教,日後這仙門派還是要有勞白前輩。」

    白真並不意外的望著她說:「仙掌教曾與戴雪師叔說過,您是位從不接受命運的人,她囑咐戴雪師叔只送劍給您,莫要強求你接掌仙門派。」

    容卿微微愣怔,這是拂雪衣說的嗎?

    從不接受命運。

    她低頭看著青銅劍,慢慢笑了,與她綁定這麼久,拂雪衣知道她是個倔牛了。

    「多謝。」她對白真說,也對聽不見的拂雪衣說。

    她如今只做自己想做之事。

    白真沒有再勉強她,只是在她提出想借幾本書的時候,笑著對她說:如今仙門山都是她的,藏書閣中的古籍任由她翻閱。

    殊月自告奮勇帶她去了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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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書閣建在西山,容卿原想借幾本聖靈根相關的古籍看了看,沒想到整整一殿的古籍和各類書冊,多得令她眼花繚亂,不只是修仙古籍,還有許多醫書、星象,甚至還有一些種植穀物相關的書籍。

    容卿想起雪娘和村子裡的人說過,村子裡老一輩都受過仙門派的恩,仙門派的聖女替老一輩治病識字,連有些種子也是仙門派給的。

    即便是如今,村子裡的孩子讀的學堂亦是仙門派開設的。

    她猜當年拂雪衣來魔域,不止是想布道,她帶了種子和各類書籍,是想讓魔域中的妖魔也能安居樂業。

    越了解,她越明白拂雪衣的偉大,當初拂雪衣是想要改變魔域的。

    而拂雪衣將她帶回來重生,是不是除了報仇,也想要改變十二州的未來?十二州如今的困境只有魔域侵犯嗎?

    大廈將傾,非一木可支。

    她在藏書閣邊找邊看,竟忘了時間,不知不覺天暗了下來,連院子外黃二的聲音也靜了。

    殊月原先還陪著她,後來實在是無趣,與她說話,她也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不理他,他便被院子裡摘櫻桃的黃二吸引了過去。

    倆人摘著櫻桃又不知去了哪裡。

    容卿沒留意到,直到大殿裡暗的看不清字,一道盈盈的光照亮她的手指,她才驚然回頭,看見了背後站著的謝和。

    昏暗的殿中寂寂無聲,他舉著照明的珠台,盈盈笑著望她,珠光將他照亮,幽綠的眼睛中全盛著她的身影。

    容卿看見他金冠下的銀灰色髮鬢帶著細小的水珠。

    窗外不知何時下雨了,纏綿的細雨在山中沙沙作響。

    「你什麼時候來的?」容卿心咚咚跳,天黑了,他來接她回家了。

    謝和笑著輕輕靠近她,手中的明珠將她的臉頰越照越亮,他側下頭湊近了她的唇。

    不想說話,他想先親親她。

    容卿心跳如雷,這裡是藏書閣,萬一有人來了呢?

    她想推他,可手抓在他的衣襟上,碰到他衣襟下的胸膛,嗅到他靈氣的味道,又忍不住將唇迎了上去,這個人只穿了單薄的衣衫,隔著衣衫就能摸到他緊實的胸膛。(審核員好,沒有後續)

    他吻上她唇之後,整個人貼了過來,將她抵在背後的書牆之上,伸手抬起了她的臉,越吻越深。

    容卿有些呼吸不上來,聽見外面有人跑過來嚷嚷說:「狐狸狗魚是我的!」

    是黃二和殊月過來了!

    她忙推謝和,聽見門被推了開,有人蹬蹬跑了進來。

    謝和鬆開她的唇,摟著她躲進了角落裡,將明珠塞進衣袖之中。

    殿中頓時一片昏暗,他抱著容卿藏在書牆一角,看著殊月跑過來,停在不遠處,一雙淺碧的眼睛眨啊眨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了看。

    容卿不解的抬起頭看謝和,幹嘛要躲?

    謝和低頭又親上了她的唇,手指捧著她的臉,他沒親夠。

    不遠處的殊月瞧見角落裡的衣角,白金色的衣角,不正是他哥哥謝和的衣服嗎?

    他心中有些氣悶,他聽見了,親嘴的聲音。

    怎麼做了魔尊還這麼閒!

    黃二撞開另一扇門跑進來,氣道:「狡猾的狐狸狗!魚是我撈上來的!我只是讓你幫我拿著!」

    角落裡的容卿心快要跳出來了,可他吻的又軟又纏綿,一股股靈氣渡給她,令她渾身酥麻,沒有一點力氣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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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的越來越緊。

    容卿和黃二留宿在仙門派,用法術給雪娘傳了個信兒,讓她別等她們,等雨停了她們就回。

    夜裡,幾個人全擠在容卿的房間裡不肯回去睡覺。

    容卿在教謝和寫字,黃二就趴在桌子上腦袋一歪一歪地犯困,殊月托著腮懶洋洋地在替他們研磨,也不肯走。

    謝和瞧他一眼,想趕他走。

    容卿敲了敲桌子:「認真一點,今晚要是學不會你就別想睡了。」

    她看見他寫的字就頭疼,怎麼有人能把「謝和」這兩個字寫成五個字的?每個偏旁部首都寫成獨立的字。

    謝和不得不收回眼,正襟危坐的握著筆,照著容卿示範的「謝和」二字,開始一筆一划的描。

    「不對。」容卿敲了敲他的手指:「怎麼又變成這樣拿筆了?」他的手可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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