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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46:06 作者: 糯糰子
    喬衍唇角的笑意僵在臉上。

    「上次你不是說西郊那邊的溫泉料理不錯嗎,正好可以讓以寧過去試試。」

    喬衍面無表情:「……那家店倒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冷漠臉

    明天可以日六么

    第二十五章

    南城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連帶著空氣也帶著泥土特有的味道。

    天空依舊灰濛濛的, 如同被墨汁潑了的宣紙一般, 暈染著黑白兩色。

    許諾朝門口的傭人點了下頭,拎著藥箱熟門熟路上樓。

    房間裡,溫以寧低垂著頭,正小口小口啜著中藥。珊瑚絨睡衣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有幾縷青絲從耳邊垂下,遮住了她半個面頰。

    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青花瓷小碗邊沿,裡頭還剩半碗未喝完的藥汁。

    唇角微沾了點藥汁, 溫以寧抬手接過張媽遞過來的毛巾,輕輕擦過。

    又垂首將碗裡的藥汁一飲而盡。

    舌尖泛苦,溫以寧下意識輕蹙了下眉尖,眸色幽深。

    「許醫生, 」一旁站著的張媽注意到門邊的許諾, 她朝許諾點了下頭,又接過溫以寧用完的毛巾, 識趣地退到一邊, 將位置留給許諾。

    許諾踱步過去,身子擋在溫以寧跟前,打量著她的臉色。

    他俯身垂首, 將溫以寧手邊握了許久的小碗拿下,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眼睛卻沒離開過溫以寧。

    大病初癒,小公主的臉色比往常又失了許多血色, 更為蒼白虛弱。

    眉眼帶了點苦澀,許諾微一勾唇,忽的從兜里掏出兩顆糖果,遞到溫以寧眼前。

    透明袋子裡裝的是兩顆小巧克力球,平平淡淡,不過包裝袋卻另有乾坤。

    袋子上面是招財貓輪廓的畫樣,和著裡頭白色的巧克力球,剛好湊成一隻招財貓。

    溫以寧眉間的苦澀果然消散了些,將糖果放在掌心把玩。

    小的時候她身子不好,腸胃也比常人差了些,這些零嘴糖果自然吃不了。

    見溫以寧握著糖果不語,許諾輕壓了下眉角,將藥箱中的東西取出,垂眸替溫以寧把了會脈。

    「頭還暈嗎?」

    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溫以寧脈搏上,許諾沉聲問道。

    溫以寧的身子大體上已經無大礙,只是還有些小病小痛。

    「吃了藥好多了。」溫以寧淡淡道,聲音輕柔。

    她斜倚在床邊,眸光慵懶,帶著些許困意。

    若是許諾沒過來,溫以寧怕是又會睡了過去。

    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換了藥的緣故,她總是犯困,每每才剛醒不久,又想著繼續睡下。

    只是夢裡少不得驚醒幾回。

    許諾聞言,微一頷首,重新開了藥方,交到身後傭人手上。

    溫以寧剛想吩咐人送許諾下樓,就見對方寫了藥方子後,又重新坐在自己面前。

    溫以寧一愣,目光怔怔地盯著床邊的男人,眸光錯愕。

    她強撐著精神坐正了身子,只是還是抵擋不住困意,小小掩唇打了個哈欠。

    「……你父親的事,我也聽說了。」

    半晌,許諾突然開口,目光落在溫以寧臉上,觀察著她的反應。

    剛才的困意果然消失殆盡,溫以寧眉尖情蹙,溫致恆的事已經被喬建國壓了下來,知曉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你別多想,我不是專門調查你的。」許諾寬慰道。

    「有朋友剛好是警局那邊的,碰巧聽到了而已。」

    他說得坦然,溫以寧倒也沒好繼續追問下去。

    人多嘴雜,喬建國也不可能保證讓所有人都做到守口如瓶。

    溫以寧壓了壓眉眼,又重新靠回枕邊,

    只是眼睛依舊沒有離開許諾。

    「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許諾低語道。

    他打量著溫以寧的臉色,可惜由始至終,小公主臉上始終是淡淡的,只是唇角微低了些。

    看得出情緒不高。

    許諾挑眉,等待溫以寧的回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溫以寧終於嘆口氣,低聲道。

    「不用了。」

    她並不想見那個人。

    .

    書房內。

    喬衍哈巴狗似的地賴在喬建國腳邊,討好地拿著小錘子幫喬建國輕捶著小腿。

    已經三天了,喬建國還是不肯答應他的要求。

    「爺爺,你就讓我跟著過去,我保證不搗亂。」

    喬衍舉著右手發誓,就差當場寫個保證書了。

    喬建國眯著眼哼了一聲,搖椅微擺,瘦削的手指在扶手上點了幾下。

    「之前不還說我老封建不喜歡以寧嗎,怎麼這幾天倒是一口一個溫妹妹了?」

    喬建國往前傾了下身子,抬手拿起擱在一旁的茶杯,慢慢吹了口氣,輕抿了一下。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他一提起和溫家的娃娃親,喬衍都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去,現在倒是叫的親昵。

    不知道還以為以寧是他親妹妹呢。

    「我可記得有人說過,寧可娶個男人回來也不會同溫家結親的。」

    那是喬衍以前對喬建國說的話,當時的誓言有多響亮,現在臉就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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