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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哀怨地翻個身，明明兩個人都有心意，卻至今未表明，寧棋很想光明正大地跟靳亦航在一起，這樣的曖昧不明特別煎熬，可要他主動跟靳亦航表白，似乎又缺少了勇氣。靳亦航明明喜歡他，為什麼就不主動一點呢？該不會是在介意他的年齡吧？

    寧棋懊惱地扒扒頭髮，聽到浴室的水聲停止，趕緊抱著被子閉上眼睛，很快感受到浴室門打開，靳亦航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一股暖意襲來，後背貼上對方堅實的胸膛，腰上一道力量將他緊緊摟住，寧棋不由自主地掛起笑意，心滿意足地睡了。

    中午在學生餐廳吃過午飯，寧棋繞道去學校超市買些零食，剛走進林蔭小道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靳亦航和馮思玲。寧棋皺皺眉頭心裡莫名不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躲進矮樹叢後扒開一條縫隙偷偷張望著，耳朵豎起。

    「靳老師年紀也不小了，有想過成家立業嗎？還是已經找到女朋友了？」馮思玲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

    她從小倍受注目，被大家捧在手心裡長大，跟靳亦航同一時期來到這個學校任教，第一眼就喜歡上溫文儒雅的靳亦航，她也知道靳亦航的溫柔都是外表的偽裝，內心非常冷漠。幾乎沒見他跟誰走得很近，跟人相處總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沒有，不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靳亦航輕輕一笑，眼角餘光掃視一眼矮樹叢。

    馮思玲悠地停下腳步，有那麼一剎那失去反應，苦笑道：「靳老師從沒這麼直接過，有點不太習慣，可以問問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嗎？能夠得到靳老師的賞識一定非常出色。」

    「嗯，很可愛！」靳亦航淡淡的語氣，並不想多說，看著馮思玲落寞的表情有點無奈，他知道馮思玲對他有意思，只能在人家開口前先堵住對方的告白，有些註定毫無結果的告白，還是別讓對方開口的好，至少不會那麼尷尬。

    「看來靳老師很喜歡她，那就不打擾靳老師了，我去趟超市買點東西。」馮思玲見靳亦航不想多談，隨便找個藉口離開，靳亦航一直都是厲害角色，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說著輕描淡寫的話，卻飽含拒絕之意，不會顯得殘忍，更不會給人難堪。

    靳亦航見馮思玲走遠，望著矮樹叢似笑非笑：「你還要繼續躲下去嗎？我走了！」

    寧棋呶呶嘴，靳亦航背後長眼睛嗎？這樣都能發現？起身抬腿跨過矮樹叢，眼角餘光瞄著含笑的靳亦航，粗聲粗氣彆扭地問：「我能問問靳老師喜歡的人是誰嗎？」

    「我以為你知道，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回教室去！」看著寧棋立刻鼓起一張氣呼呼的臉，靳亦航心情格外愉悅，轉身往教學樓走去，反正那傢伙氣過就會乖乖追上來。

    寧棋凶神惡煞呲牙咧嘴地瞪著靳亦航的背影，往後倒退一步擺出衝刺的姿勢，一陣風似的衝上去，一躍掛上靳亦航的脖子：「快說，說你喜歡誰？你說不說？」

    毫無防備的靳亦航險些摔倒，寧棋雖然不高，但畢竟是男生，體重也不輕，用力拍拍掛在他身上的寧棋：「快下來！」

    「那你快說喜歡誰，你不說人家怎麼知道你喜歡他？要不要我去幫你傳情書啊？靳老師？」寧棋不依不饒地繼續掛著，埋在他背上的臉蛋通紅，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心裡暗暗叫爽：讓你這麼惡劣地欺負我！

    這傢伙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仗著他的縱容和寵溺，離乖巧聽話的小霜降越來越遠，本性展露無疑，以前叫他乖乖寫作業複習功課，他立刻照做，現在已經知道跟他討價還價。複習功課要吃夜宵、要上網、要畫畫，各種談條件。

    「我最喜歡驚蟄大大了！」寧棋兩腳踮地，由後抱住靳亦航的腰，用臉磨蹭著靳亦航的後背，「輪到你說了，快說你最喜歡霜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喜歡霜降很久了，還有不准找什麼我還未成年的藉口，喜歡就是喜歡，不用分成年不成年，誰規定未成年人不能喜歡別人了？」

    靳亦航扶額，前一句話還有浪漫的味道，後一句話就開始煞風景，伸手將他拉到面前，似笑非笑地望著滿臉豪氣的寧棋，忍不住調侃他：「嗷？我怎麼記得學校規定里寫著禁止早戀？」

    「早戀？現在早戀的定義在幼兒園好麼？靳老師果然跟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真落伍！」寧棋吸吸鼻子，立刻反應過來，兇狠地瞪著靳亦航，差點又被靳亦航給繞過去了，「不要扯開話題，你還沒說喜不喜歡霜降？」

    靳亦航笑著摸摸他的頭：「要是不喜歡，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你以為拖著你這個大麻煩很輕鬆？不讓人省心還毫無自覺能力，不過要是一直保持著霜降這樣，也許會省心很多，至少在驚蟄面前的霜降很懂事乖巧。」

    寧棋眼珠一轉翻翻白眼，隨後又笑容滿面地抱住靳亦航的胳膊：「我懂我懂，驚蟄大大這是傲嬌彆扭了，喜歡就直白點麼，我又不會笑話你……呃？」

    嘴巴里還滔滔不絕地抱怨著，突然一抹濕潤溫熱落在唇上，眼中出現靳亦航放大的臉龐，雖然才短短几秒鐘時間，成功堵住了他還未完的絮絮叨叨，捂著漲紅的臉從指縫中望著靳亦航離去的背影，做賊心虛一般偷偷打量四周圍，幸好小道上綠樹成蔭，午休時間也沒人經過。

    羞澀地摸摸唇，拔腿追了上去，心裡暗暗抱怨著：麻蛋，初吻就這麼葬送了？一點都不過癮好麼！下次絕壁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浪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