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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31:53 作者: 池總渣
    虞欽聞言,目光微動。

    雖然那神情一閃而逝,但還是叫宴云何捕捉個正著:「怎麼了?」

    虞欽搖頭道:「無事。」

    宴云何直直地看著虞欽,分明仍是剛開始冷靜的神情,卻好似從哪裂開了一個縫隙,內里洶湧而出的東西,馬上就要將虛假的外殼擠壓得四分五裂。

    「到底發生了何事。」宴云何再次問道。

    虞欽垂下眼,迴避了宴云何的目光,未等他想出該如何將這話題接過去,就看到宴云何起身,吩咐僕役們將膳食都收下去。

    下人們魚貫而入,動作輕而快地將東西都收了下去。

    等室內空了下來,宴云何便一把抓住了虞欽的手腕,把人從廳堂一路拖進寢居,強硬又不失溫和地把人推到了床上:「衣服脫了。」

    虞欽詫異之極,聞言窘迫地看了看四周,天光大亮。

    況且剛才不是讓人去請了大夫,可能沒一會便會來人。

    「淮陽。」他討饒般地喊著宴云何的字。

    宴云何沉著臉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虞欽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坐起身解開了腰帶,順從地脫下衣裳。

    腰腹處只剩下一道疤,證明這裡曾經有一道幾乎要了虞欽性命的傷口。

    宴云何將指腹壓上去,力道輕柔地觸碰。

    然而粗糙的指腹在那新生的肉疤上滑過的感覺,卻是那麼地癢,虞欽勉強忍住,卻見宴云何抽回手,伸手拉開床邊的暗櫃,從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根紅色的祈福帶,上面卻沒有任何字跡,注意到虞欽的目光,宴云何握著手裡的東西:「本來想用來給你祈福的,現在看來它有別的用處。」

    「什麼?」

    宴云何伸手抽去他頭上的髮簪,等那漆黑的頭髮散落下來,再用手裡的東西蒙住了對方的雙眼。

    虞欽很聽話,沒有任何反抗。

    又或者說再次見到他,虞欽便一直處于謹言慎行的狀態。

    看著那張被深紅覆住雙眼,不見減色的面龐,宴云何低聲道:「剛才瞞了什麼?」

    被奪去視線的虞欽,本能地伸手想要觸碰宴云何,確定對方的存在:「淮陽,你在生氣嗎?」

    「沒有。」宴云何答得很快,看著虞欽抓住自己袍子下擺的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將對方的雙手綁住後,輕輕往床上一推。

    虞欽沒怎麼掙扎地倒在床上,不安地動了動:「淮陽。」

    宴云何站在床前,再次摸著虞欽的傷疤,直至那裡都泛起淡淡的粉意,旋即將手往上伸,直抵喉間,微微用力地扣住。

    像是粗暴地撫摸,又像溫柔地制服。

    「我再問一遍,你瞞了我什麼?」

    看不見宴云何的臉,虞欽只能從對方的語氣中猜測著對方現在的心情。

    「只是一些胡言亂語,沒有被證實過的事情,說出來你也只會覺得荒唐可笑。」虞欽急聲解釋道。

    宴云何沉默了很久,虞欽下意識坐起身,伸出被捆住的雙手,這回他觸碰到溫暖的身體,宴云何沒有離開,仍然站在床邊。

    他抓住對方,將臉貼了過去,直到面頰貼住溫熱的身軀,虞欽才眷戀地,微不可查地嗅了嗅宴云何身上的氣息。

    宴云何垂眸看著試圖親近自己的虞欽,抓住那冰涼的發梢,逼迫對方離開自己身體。

    他看到虞欽因不滿而皺起的眉心,卻絲毫不見動容。

    宴云何再次伸手扣住虞欽的頸項:「騙我,瞞我,擅作主張,肆意妄為。」

    「虞欽,你覺得我在生氣嗎?」

    「我不生氣,我只是想把你關起來。關在由我親手打造的囚籠,放在目光所及之處,片刻不離。」

    「因為只有這樣,寒初才會聽話。」宴云何溫柔道。

    第一百零八章

    宴云何清晰地感受到,掌下虞欽的喉結滑動了一瞬,刮過掌心的觸感,就像是另一顆心臟,從震顫中傳來屬於主人的情緒。

    他在緊張,因為宴云何的這番話。

    宴云何將話說出後,卻沒感到後悔。

    這是虞欽自找的,偷偷跑出藥王谷,千里迢迢尋過來,如今認錯模樣,好似隨他為所欲為。

    「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虞欽握著對方的手,拉至唇邊,摸索著在指尖和掌心處都落下親吻。

    看著要將一切都交付,不過是用來讓他消氣的手段,宴云何眯起眼:「是嗎?」

    虞欽嗯了聲,下一瞬卻被再次推到了床上,腰上一沉,是宴云何騎了上來。

    宴云何的身體溫度一直很高,與虞欽緊貼的部位,更是熱得像是要燃起火。

    「我竟沒發現,寒初這般會騙人。」宴云何沒完全坐在虞欽腿上,但也壓得很緊。

    他雙手撐著虞欽腦袋兩側,捲髮落在人的臉頰旁。

    在宴云何鋪天蓋地的氣息籠罩下,虞欽兩頰逐漸泛紅:「淮陽,我沒騙你。」

    宴云何再次觸碰著那腰腹的傷口:「佑延璟跑了便跑了,你為何要追?」

    「因為陛下要你將他帶回京城。」虞欽解釋道。

    宴云何颳了下那道肉疤,新生的肉很敏感,癢中帶著些許刺痛,但這都不足以讓虞欽身體繃緊。

    真正讓他緊張的,是看不見的,只能用所有感官去感知的宴云何。

    「就因為這個,值得你帶著傷去追,還險些死在那條暗道里嗎?寒初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沒能及時趕到呢?」宴云何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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