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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27:32 作者: 一喜
「行,別說新馬泰十日,姐姐你就算是要去南極看企鵝我也必須得給你送過去啊不是,過年放你一個月假愛去哪就去哪,沒滿一個月可千萬不許回來,撒丫子玩,我買單!」程今夕眯眼笑著,眼睛和嘴巴都彎成了細細的月牙,狡黠得不得了,「這會兒開心了吧?」
阿布心滿意足的點頭。
餵完飯,程今夕坐在chuáng上看著阿布刷微博,「唔,最近有什麼新聞沒有?」
阿布手指頓了頓,睜大眼抬頭看她,「說起來你有一陣沒更新了吧,也不怕微博長糙?」
程今夕無辜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啊。」
「你這樣可不行,」阿布搬起椅子望她chuáng頭湊了湊,把平板電腦扔她面前,「看看這些新人,一個個多會來事啊,見天的不是發寫賣萌照片就是心靈jī湯的,把粉絲哄得那叫一個心qíng舒暢,服服帖帖。哪像你……上回看你粉絲一千一百萬,這才多久啊,就剩下九百了。」
「掉粉多正常的事,誰還沒幾個殭屍粉啊,改明兒讓沈聿買回來就是了,記得買些質量好的哈,別老圖省錢。」 程今夕白了她一眼,拿起電腦登陸自己的微博,刷著刷著,眼睛倏然一亮,「白,安,若。」
「呃?」阿布順著她點開的照片看去,正是錦璽新簽的藝人白安若,而站在她身邊的正是剛剛回國陸影帝,且兩人舉止親密。
「沈聿這趟先回去就是為了她,聽說是有部電視劇要開拍,製片方的意思是男主角找最近新晉的小生洛明晚,不過聽公司里的人說,按白安若的看法,應該是看不上洛明晚。」她扁嘴道。「現在的新人吶,可比不得以前了,一個賽一個難伺候……」
「傻了吧,普通新人能有這樣的底氣?一看就是個背後有靠山的,」程今夕似笑非笑,「誒,我說你那是什麼表qíng啊,你這是看不上白安若呢?還是沈聿為了她提前走讓你心裡不舒坦了?」
「不舒坦個毛啊,」阿布挑眉道,「我是看這陸晉言不舒服,你看看他,這小手摟得要多緊有多緊地得有多捨不得鬆開啊,我們在這拍了倆月,你見過他對誰這麼親熱嗎?除了……嘁,就一剛出道的小丫頭……」
「嘖嘖,這話什麼味兒啊?阿小布,人陸影帝跟誰拉小手有你什麼事啊至於這麼酸了吧唧跟喝了一缸醋似的?」十指戳著阿布的腦門,程今夕痛心疾首道,「你不會這麼快就見異思遷了吧,見一個愛一個這可是作風問題啊……」
「什麼見異思遷啊別胡說八道的,跟你說認真的呢,給我嚴肅點。」阿布蹙眉,半晌後一本正經地問,「我是想問,你覺得,陸晉言對你怎麼樣?」
程今夕驀地愣了一下,忽閃著大眼,沒明白她什麼意思。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可理喻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可理喻
程今夕驀地愣了一下,忽閃著大眼,沒明白她什麼意思。
阿布沒有忸怩地說,「其實吧,我覺得陸晉言這人挺好的,你受傷的時候他都特別緊張,我覺得他挺喜歡你的,如果不是鬧這齣緋聞出來,其實我是想跟你說要不要就考慮考慮他看看。」
阿布說話的樣子特別真誠,眼睛黑白分明地跟透明的玻璃彈珠似的。程今夕聽她說完,又發了會冷。後來就笑哭了。
她對阿布說你別這樣,就算顧淮南不要我了,可我到底還沒離婚了,誰我都不能害了不是。
阿布一下不說話了,屏著呼吸,好半會兒才嘆出一口氣,問,「你跟顧淮南真結束了?就這麼樣算了?」
程今夕點頭又搖頭,說沒準就這樣了。
「為什麼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之前不是還愛得死去活來,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麼?」怎麼說算就算了呢,這就不是自來水說開就開說關就關。阿布黑著一張臉,急得跳腳。
程今夕自嘲地攤手,動作一大,石膏里破碎的骨骼就仿佛在皮膚下咯咯作響,疼得汗都要出來了。
可她還是看著阿布笑開了,齜牙咧嘴的樣子要多醜有多醜,「誰知道呢,興許你說得死去活來,其實就是我一人兒的事,壓根跟他沒什麼關係。」
阿布瑟縮了一下,從尾椎骨還是發涼,「今夕……你別這樣,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挺害怕的。」
「什麼眼神啊?」
怨靈附體的眼神,沒著沒落的。阿布心想著,癟了癟嘴,怕嚇著她也洗著自己就什麼都沒說。
***
因為照料周到又及時換藥,小傷口癒合地很快。休養了兩周後,程今夕掛著尚未拆了石膏的廢柴胳膊回國。
B城的冬日來得格外磅礴,聽聞前不久剛剛下過入冬後的第一場雪,有的地方連雪都還沒有化完,呵一口氣都能帶著冰冷的白霜,把空氣凍住。
顧淮南不在家,餐桌和客廳里的茶几上甚至落了不少灰塵,一點人氣都沒有。看起來像是有有段日子沒有住人,也沒有叫人打掃了。
程今夕吊著手臂一個人吃力地打理好行李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時鐘指向七點,她站在落地窗邊看了一眼樓下,冬日的白天總是比較短,此時已經從裡到外,黑漆漆地一片。
想著顧淮南大概不會回來,冰箱也是空空dàngdàng的,程今夕就去廚房燒水給自己泡了一碗泡麵。胃口並不是很好,心qíng也不是很好,程今夕味同嚼蠟地吃了半碗,然後將剩下的連湯帶料地扔進了垃圾桶里。
緊接著就是打掃衛生,只剩一隻手就連絞抹布都有些困難,等擦完家具,拖完地板。天也就徹底黑了透。
顧淮南依舊沒有回來。手臂又一陣陣地開始發疼,程今夕盯著急急走過的時鐘秒針,抱著手臂徘徊不止,覺得自己開始有些焦躁。
越來越焦躁。
吃了兩顆止疼片,程今夕走進了她已經有數月沒有走進去過的書房。那是顧淮南的天地,絲絲入扣地透著整潔和嚴謹。
沒有窗,沒有風,放在角落裡的綠色植物已經枯萎,空氣中都是塵埃滋生的味道。
猶豫了五分鐘後,她推開了畫室的木門。開燈後發現除了素白的四壁,不知什麼時候那些色彩斑斕的畫品都已經不在了,除了窗外泄入的星光,裡面空無一物,胸口倏然像是豁開了一道口子。
程今夕退出來,走到書桌前,半蹲下腿。她神經質地盯著那個上了鎖的抽屜很久很久,看得眼睛都疼了,然後拿出瑞士軍刀撬開銅鎖。
動作依舊神經質。鋒利的刀口在銅鎖上劃出一刀刀痕跡,甚至差點劃破她的手。
抽屜裡面就像畫室裡面一樣,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一封離婚協議書。
程今夕清楚的看到,顧淮南已經在上面簽了名,那麼漂亮的字體,鐵畫銀鉤,力透紙背。
那該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寫下的啊。
協議書被她攥在手裡,不一會兒就皺得不能看了。程今夕想到她跟顧淮南的愛qíng是不是也跟這幾頁紙一樣,因為抓得太緊太用力,最後就面目全非。
最絢爛的愛qíng,總會遇到最倉促的結局。
是嗎?是誰說的,說的真好。程今夕很久還沒回過味兒來,還沒有想明白她究竟跟顧淮南是怎麼了,一切就已經安靜的畫上了句號。
程今夕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顧淮南突然就變得不可理喻了。
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離婚風波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離婚風波
程今夕在家裡又呆了兩周,兩周後在沈聿的陪同下去醫院拆了石膏。拆完石膏出來是傍晚,肚子有些餓就就近挑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餐館吃飯。
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回來之後第一次見顧淮南,居然會是在那樣戲劇化的qíng況下。
因為是周末所以餐館裡客人很多,人一多上菜自然就會被耽擱,左等右等,周圍都是等得心浮氣躁的人。
程今夕和沈聿坐在靠窗的一個小包廂里。說是包廂也不盡然,只是用弧形的高背沙發椅和珠簾隔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空間,不大,可只坐兩個人還是多有富餘。
誰知菜還沒送上來,沈聿就已經跟人打了一架,準確的說是他把人家給揍了。而那個人就是顧淮南。
當時在場的還有傅雲姿和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兒,他們沿著大門穿過走廊一路向程今夕所坐的方位走來。程今夕幾乎第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黑色大衣,面色比以往更白,頭髮削短的顧淮南。
他一直手牽著男孩兒,一邊的傅雲姿挽著他的胳膊。三人彼此依偎,就像一家三口。
程今夕覺很神奇,她好像總是能夠一下子就在眾人中找到他,就像是身上某一種特別的磁場黏著,能夠讓她輕而易舉地分辨出哪一道目光,哪一份柔qíng是他的。
顧淮南的姿態很呵護,眉眼間全然是能滴出水的溫柔。猶如chūn風拂面,融化冰雪。很熟悉,卻也很陌生的感覺。
仿佛很久很久沒見,也的確很久很久沒見。
他們的腳步停在珠簾外的散座上。
程今夕木訥地盯著顧淮南看,眼神鎖得死死的怎麼也挪不開。因為太過認真,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發現沈聿是什麼時候,如何衝上去的。
顧淮南其實要比沈聿高上一些,身材也更為健碩。可在沈聿揮拳相向的時候,程今夕產生了那不是一個力量上抗衡的錯覺。
她覺得顧淮南要吃虧,這種感覺之前從來沒有過。
黑色的呢子大衣剪裁考究,裹著顧淮南瘦長的身體,像一顆筆直的樹。大衣裡面似乎還穿了不少衣服,卻還像是撐不起來似的顯得單薄。
曾經的顧淮南雖是溫潤如玉,也從未咄咄bī人,但仍有著讓人不敢隨意造次為所yù為的天然氣場,而如今,這種氣場弱的幾乎找尋不見,他依舊挺立,卻莫名地多了一絲脆弱和薄涼。
顧淮南在第一時間看向了他們。玫瑰色的珠簾在恢弘的水晶燈下光芒流轉,顧淮南透過珠簾看到程今夕模糊的臉。只覺得喉嚨gān燥地像是火灼。
他還未看清她的眉眼,沈聿的拳頭就在落在了臉上。顧淮南沒有躲亦沒有還手,腳步踉蹌了一下,身體晃dàng地搖搖yù墜。
傅雲姿一把將他扶住,皺著漂亮的眉頭看他,眼中全是心疼。
「顧淮南,你他媽真對得起今夕!」沈聿指著顧淮南的鼻子罵。誰知罵完更氣,還想再揮一拳,卻見傅雲姿死死護在他面前,於是只得作罷。
那小男孩兒已經嚇傻了,哆哆嗦嗦地擠在一邊,烏溜溜的兩個大眼濕噠噠地在幾個大人身上打轉,像是隨時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