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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21:21 作者: 殊娓
魏醇看不到她的表情,但OB上午不營業,走在安安靜靜能聽見腳步回聲的走廊里,他突然聽見一聲細微的吸鼻子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猛然回頭,看見姜恬努力睜著眼睛,眼眶卻是通紅的,眼底還泛著淚光。
有那麼一瞬間,魏醇覺得自己心臟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又軟又澀。
魏醇眉心緊蹙,也不顧什麼胳膊傷不傷了,一把把姜恬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往辦公室走。
經理拿了藥箱,走到辦公室門口,沒等敲門呢,突然從半掩著的辦公室門裡看見自家老闆像是抱了塊玻璃似的,輕拿輕放,輕輕又溫柔地把人放到了辦公桌上。
然後雙手撐著辦公桌,笑著跟人家姑娘說:「哭什麼……」
經理看著老闆胳膊上的血,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姑娘,腦補了一出強取豪奪的大戲。
他學著老闆的動作,輕拿輕放地把藥箱放在門口,然後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姜恬20歲,這20年來見多了姜家人虛偽的情感,她對感情的迷茫是真的,對愛情的質疑也是真的。
前些天給老師打電話,老師在電話里說,「等你遇見那個人,你就不會覺得迷茫了,會想要一頭扎進去的。」
當時姜恬只覺得老師這句話是安慰,並沒有當真。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強烈的情感,哪怕知道自己看上了房東,也覺得自己是那種在一段感情里可以隨時抽身的渣女。
結果,渣女只是自己的異想天開。
看見房東從鐵欄上掉下來時的那種心臟驟停的感覺,像是讓人狠狠捅了一刀。
她就是在那一刻發現的,她不能失去房東。
那些喜歡並沒有她想像得那麼淺淺,早就深深在心裡紮根了。
是,遇見那個人,就不會迷茫了,想要一頭扎進去。
不知道談戀愛是不是世人期待的那樣,還是像姜家人的虛與委蛇,也或者結局很慘,就像她的生母和名義上的父親。
但她還是想要試試。
房東把她放在辦公桌上,拄著桌面弓著背看向她,勾起嘴角:「哭什麼,這麼心疼我?」
姜恬覺得自己忍了一路眼淚突然就忍不住了。
腦海里房東從樓上掉下來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重播,比他閉上眼慢慢靠近時那種畫面還折磨人,讓人覺得下一秒就要失去他了似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房東托著她的臉,用拇指抹掉她的眼淚,輕聲嘆息:「別哭了,哭得我心慌,我這麼不沒事兒麼。」
沒事兒?
姜恬淌著眼淚幽怨地看了眼房東胳膊上的傷口,眼睛裡的意思不言而喻——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兒?
房東哄她:「乖,不哭了,都是小傷,上學時候打架都比這嚴重多了,我都不用包紮,一會兒它就自愈了。」
姜恬一直不說話,眼淚越流越快,越流越熱,魏醇覺得她眼淚的溫度順著指尖燙到他心裡去了。
「吃橘子嗎?喝不喝水?」魏醇從小也沒哄過姑娘,現在說什麼人姜恬都不吭聲,他也有點慌,「你看著屋裡有沒有你喜歡的,喜歡什麼都拿走。」
姜恬就這麼流著眼淚看著他,淺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夜裡山雨欲來時的明月,美得不像話。
也讓人想犯罪。
魏醇舔了下嘴角,兩隻拇指推著姜恬嘴角向上,給她做了個笑臉:「姜恬恬,來,笑一個。」
「嘖,」魏醇勾起一個痞笑,「給你個忠告,別哭了,再哭我就親你了,聽懂了麼?」
這招管用。
姜恬不哭了,也終於說話了,本來就嗓音就性感,哭得帶著點啞。
她說:「你又不是沒親過。」
魏醇眸色一深,直接扶著人後腦勺吻了過去。
比想像中軟,也比想像中甜。
魏醇也跟著啞了嗓子,看向姜恬閉著眼顫抖著的睫毛,啞聲說:「乖,張嘴。」
第40章 金甘露
姜恬坐在OB辦公室的老闆椅里,打量著辦公室里的陳設,能看出來這裡原來兩張辦公桌,現在另一張閒置了,堆了一些文件夾,上面還放了個漂亮的木製地球儀。
房門響了一聲,房東端著一盤水果進來,盤子放在桌上,一把把姜恬抱起來放在腿上,自己坐進老闆椅里。
姜恬沒拒絕這個擁抱,坐在房東腿上:「你體力不錯。」
又是救孩子又是抱我的,還沒累?
房東揚眉看上去憋回去了一句什麼話,低聲笑了一下才開口:「小時候想當特種兵,從10歲就開始鍛鍊了,單手伏地挺身我做100個都是輕鬆。」
姜恬腦海里突然就閃現出房東吻她時的樣子,他的吻專注而認真,嘴上動作溫柔得不像他,只是輕輕舔舐和吮吸,手臂卻暴漏了他的本性,緊緊箍著她的腰,像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
這麼一想,好像有點澀情!
姜恬指尖一蜷,轉開臉,用東張西望來掩飾自己的心慌。
房東剝開一個橘子,笑著問:「看上什麼了?拿走。」
姜恬坐在他腿上,沒說話。
她想,看上你了,也能拿走嗎?
他剛才吻我吻得那麼認真,是喜歡我的意思吧?
唇齒間還留著心悸的觸感,姜恬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她沒好意思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含蓄地開口:「你……剛才吻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