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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19:18 作者: 明新
    此刻的左白池近乎於不可置信的看向咸臨遠,「原來是你……」

    二十六年前那場他耗盡了所有心血的那場召喚,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卻又出現了不可逆轉的差錯……

    他本來會成功的,也應當成功的,即使中途被最親的徒弟背叛了……他也能感覺到,已經有東西被他召喚出來了。

    這道黑色的影子與他在二十六年看到的那道影子一樣,儘管一個沒有形狀也沒有規則,另一個則是規規矩矩的人形,可是單憑這樣,是絕對騙不了他的。

    他幾乎是嘲諷的笑了出來,這算什麼?

    命運女神在將他的信徒踹入深淵之後還要以巨石和沙土填埋鎮壓嗎?

    黑色的人影看了看看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走了過去,靜靜的盯著他。

    左白池想要掙扎的起身,手指在地面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拋去種種因果,他現在只想暴起打面前這個黑影一次。

    所有的努力全都化為了烏有……

    「我的願望……」嘉妙呆滯的走了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本我也在不斷消失,可以說,現在留在原地的不過是一縷執念罷了。

    黑色的身影歪了歪頭,伸手指向了天空。

    嘉妙看向了他,眼神呆滯一時似乎想不明白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黑色的影子只是咧開了嘴,伸手穿過她已經連實體都維持不了的身軀,再次指了指天空。

    「父王……大家……」嘉妙向前一步伸出了手,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呵……從始至終你就沒想過視線她的願望嗎?」左白池看著少女消失的身影冷聲問道!

    黑色的影子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說謊,只是嘉妙衰弱的太厲害了,就連本我都已經喪失,就算許願,她的願望也註定不會得到回應。

    當然,就算沒有出這些事情拖延的時間,他也會整出一些事情來。

    改變歷史所承擔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稍有不慎,現在的世界可能就會全面崩盤。

    而他所做的這一切,本就求的就是穩妥的生活,和糖糖一起的……

    左白池慘然一笑,「現在你要如何對我,不是人類的咸先生!」

    黑色的影子猶豫了一下,身上的星雲緩緩的流轉著,最後伸著一根手指停在了他的額頭上。

    靈魂被活生生抽出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泛著金光的長髮青年靈魂狠狠跌落在地,被人用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擠壓著。

    來自靈魂的痛苦幾乎是不可忍受的,而他偏偏又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很快,他就被團成了一個球,在黑影手裡蹦跳著。

    顛了顛重量,黑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球來到還未消散的光柱底下,狠狠的扔了上去。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靈魂球瞬間突破了雲層,來到了漩渦的邊緣,可以看出他很劇烈的掙扎了一下,隨後就被吞噬。

    黑色的身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內心發出一聲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嘆息,邁步回到了快要冰涼的身體裡面。

    天上的光柱依舊沉默,在沉默中又有些奇怪為何還聽不到祈求,不過他已經找回他失蹤的東西了,也樂於等一會。

    可惜他註定的不到回答了,地面上血紅的陣法像是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抹去逐漸消退求最後徹底的消失不見。

    徒勞的等待之後,這貫穿天地的光芒終究是消失了。

    在這以後,潛伏在暗處作為守護者的小葵現身從層層觸手的保護下取出一小管紅色的藥劑,急忙給自己主人灌了進去。

    冰涼的手指開始微動,被刺穿的心臟奇蹟般的癒合,紅細胞迅速增殖,填滿了乾枯的血管……

    黑幽幽的雙眼重新睜開,迷茫的眨了眨之後看向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滿天的風沙幾乎將破損的古遺蹟淹沒,似是心有所感,咸臨遠看向了遠方,一道身影正焦急的朝著這邊跑來。

    下一秒他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聲音帶著一絲咬牙切齒和慌亂:「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沒有哦。」眷戀著溫暖的懷抱,咸臨遠迷茫的搖了搖頭,低聲道:「糖糖,我好累啊!」

    「……你還說,在我失憶期間搞出那麼多事!」說完他眉頭一皺,扒開咸臨遠胸前的衣服仔細的看了看,確認沒有受傷之後才鬆了一口氣,「胸前的血怎麼回事,還有,怎麼把自己搞的髒兮兮的!」

    「嗚……」大顆的淚珠從咸臨遠眼角滾落,他抽泣著,「糖糖,我真的很累了!」

    唐新風:「……」幾天前在床上的時候明明精力簡直跟個熊孩子一樣用不完,非要嘗試新奇的玩意,現在倒是在他恢復記憶之後就開始哭了。

    淚珠在打在手臂上溫熱的感覺,數不清是多少次嘆氣……可能是第一萬次了吧,他這輩子的氣似乎都為這個人嘆完了,修長的手指抹去了掛在眼角的淚珠,將人橫抱而起:「別哭了,這樣就不累了。」

    咸臨遠哭的更慘了,抽抽搭搭的說不出話來。

    「……你在哭我就揍你了!」

    「嗚……」哽咽了一下咸臨遠打了個哭嗝出來,「你揍……」

    「我不問了還不行嗎?」唐新風開始頭痛,剛剛確定關係就揍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啊。

    咸臨遠只是哭,似乎想要將什麼全都發泄出來一樣,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變的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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