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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17:33 作者: 咬咬
    霍安笑了笑,「好。」

    蘇換笑眯眯說,「從前連三叔老怕我禍害你。我偏要讓他瞧瞧,我是個旺夫命。」

    霍安伸手去摟了她說,「蘇換,以前我還想,給你正正經經辦次親事,可如今看來……」

    蘇換沒等他說完,抬頭急道,「都兩個孩子了,還玩那事兒,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啊。再說了,我怎麼名不正言不順了?先皇誥封我為從六品武德敕命夫人的。」

    霍安沒有再說話。

    蘇換趴在他胸口,沉默了很久,忽然說,「霍安,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桃花,開一次,一輩子。」

    洪德元年,夏。

    霍安蘇換帶著兩歲多的小葡萄,半歲多的大梨子,往覲州鳳水城去探親。

    蘇父心中有愧,覺得不好面對,閉門不見,倒是蘇珏來勸慰他老爹,「爹你就出去見見,小妹她到底是你親生親養的女兒,你終究是父親。再說,你不見,又傷小妹的心。還有,你都不知道,他們給孩子取的名字,是有多麼糟糕,一個叫葡萄,一個叫梨子,等著你這外公,給取個好名兒呢。」

    蘇泊山拍案而起,搖頭嘆息,「葡萄?梨子?」

    於是這一年夏天,已經兩歲多的小葡萄,終於有了她拿得出手的大名,霍漪。大梨子比他姐姐幸運,才過半歲,就有了一個拿得出手的大名,霍昭。

    隨後,霍安蘇換又喜滋滋帶著霍漪霍昭兩姐弟,回了一趟桃花村。

    桃花村還是好景色,桃花河還是潺潺流,一如幾年前,蘇換初到這裡。

    連三叔老了些,還是喜歡蹲在田埂上抽旱菸,蘇換走過去,笑眯眯喊他連三叔時,他愣了好久。

    冬河還是在村子裡的,他和馬柔柔已是兩個孩子的爹娘,一家子正準備遷去慶余城裡,說是要在那裡開個雜貨鋪。

    寶豐一家子倒是兩年前就沒在桃花村了,因為他考中了舉子,被派去南邊一個小縣衙去當知縣了,雖然官小,可終究是償了他考取功名的夙願。

    他一走,還把花穗帶走了,因為他和花穗成親了。

    蘇換和霍安說,「花穗大概原諒我了吧?」

    霍安笑道,「什麼原諒不原諒,你又沒搶別人夫君。從頭至尾,我只喜歡過你。」

    最後,二人帶著孩子,回了那小院子。

    小院子久不住人,已變得破敗,門上的鎖也壞了。

    霍安抱著大梨子,站在門口,推開蛛網密結的院門,塵土撲來,小葡萄去抱她娘的腿,仰頭奶聲奶氣喊,「娘,有鬼。」

    蘇換一臉黑,低頭說,「等你燕燕姨跟著她師兄雲遊回來,我收拾她。」

    院子裡雖是滿地枯枝敗葉,可石桌在,石磨在,石凳子在,門口的桃樹已有些枯萎,可院子裡的大槐樹卻還是繁盛如昔。

    蘇換彎腰,牽起小葡萄,笑眯眯走進去,一邊走,一邊說,「以前呢,娘最喜歡在這棵槐樹下洗頭髮,你爹呢,力氣很大,推這磨子能推一上午。這石凳子其實不錯,坐在這裡,逗達達小二正好,還能曬著太陽,可惜達達脾氣不好,有時逗得急了要來撲我,嚇死人了。哦對了,葡萄你看那面牆,是你爹他們補過的,因為有野豬把它拱破了,那晚好驚險,娘差點就被野豬吃了,可幸好……」

    她牽著懵懵懂懂吃手指的女兒,轉過身來,看著立在院子裡的霍安,「還有你爹。」

    霍安笑了笑,黑葡萄眼在夏日明亮的驕陽下,閃閃發光,腰挺背直,一如當年,他站在院子裡,納悶地看著窗前那個豬臉姑娘,不知她忸怩地在說什麼。

    蘇換忽然就淚流滿面,慢慢說,「霍安,我的命真是好得不得了。」

    ------題外話------

    啊啊啊,姐也發了一次雌威,居然二萬五更,哈哈哈~蕩漾~

    各位姑娘,感謝一路跟來,此坑到此正文終,四個月近70萬字,咬姐覺得,對於不能勝任碼字機器的咬姐來說,這是一個壯舉,謝謝大家陪伴,聽我絮絮講一個抽風歡脫又情意綿綿的小故事。

    歡快番外還有點,譬如說《小女俠的少女心情日記》,喜歡的姑娘可以繼續看看。

    青山流水,咱們江湖再見,哈哈哈~

    繁世錦番外小女俠的少女心情日記

    洪德元年。三月初三。晴。

    今日是個好天氣,都尉府後花園的一棵桃樹,居然開花了,小葡萄坐在樹下,撿了一瓣桃花來吃,四姐姐抱著大梨子,笑眯眯地問她:葡萄呀,桃花什麼味道?有沒有肉好吃?

    小葡萄一笑,幾顆糯米小牙上沾滿花汁,笑得口水長流。

    我在窗口看見這一幕,老娘蟄伏的文藝心,忽然就蠢蠢欲動。

    恰好案頭有一本香箔紙,紙質特好,打開就聞著幽香,略黃的紙卷,彰顯它的低調內涵厚重有品味。我覺得這紙,拿來寫日記最是合宜。

    哦這香箔紙是我敲詐蛐蛐的戰利品之一。其實讀書寫字我都不愛,可敲詐蛐蛐,絕不可放過。

    我記得,師兄說,其實日記是個不錯的東西,記憶始終是要殘缺的,以後老了,翻開日記一看,就能補上殘缺的那部分記憶。他八歲時,也寫過一本日記,原準備著記錄自己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一生,可很不幸,才寫了十三頁,就被師父他老人家撕了扔茅坑。

    原因是,十三篇日記里,有十篇是記錄師父怎麼出糗,有兩篇是意yín怎麼讓師父出糗,還有一篇,總算跟師父無關,寫的是師兄他自己下山時,不小心看到農婦洗澡。

    師兄是這麼描寫的:其實我覺得,她脫了衣服還沒有師父白,可她胸前有兩個饃,這是師父沒有的。師父太瘦了。

    師父吐血了。

    哦話題扯遠了,我寫日記,關師兄屁事。

    今天是洪德元年三月初三,安哥說,元年是表示新的開始,而四姐姐說,三月三,是她和安哥初遇的日子,那一年三月三,安哥倒霉催地撿回了她。

    好吧,就從今天開始,記錄我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一生。

    ----

    洪德元年。三月十六。陰。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

    師兄那個王八蛋,又不聲不響溜了。

    我一氣之下,上街去,花了五兩銀子,給他刻了十個牌位,反正這家刻牌位的,開業大酬賓。

    回到都尉府,心情更不好了,因為我發現葵水又來了,你妹的又提前了,傷心,做女人真滄桑。

    大梨子哇哇哇地哭。唉,又哭又哭,梨子你爹娘就沒把名字給你取好,叫什麼梨子,梨子水多啊。一點不像你葡萄姐姐,那個高端大氣,你這麼大時,我把腳給她捏扁了她都不哭。

    我覺得我還是比較喜歡葡萄。

    虎哥小朋友又來串門了。成大小姐上月還跟著她夫君出去走貨呢,其實成小姐不錯,蠻利索,可走一趟貨回來,據說她就有了二胎,難道旅途中容易懷孕?

    四姐姐正咬牙切齒地在哄梨子,葡萄乖乖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抱著一塊熱烘烘的米糕在啃。虎哥趁他娘和四姐姐說話,屁顛顛跑過去,踮起腳尖來,就去揪葡萄的一隻耳朵。

    一般這種時候,葡萄難得地會大哭,她很討厭虎哥揪她耳朵。

    可偏偏今天,葡萄小姐她覺醒了,她崛起了!

    虎哥一揪她耳朵,她憤怒地一揮小胖手,半個糊滿口水的米糕就拍在虎哥臉上了。

    虎哥驚呆了!

    過了半晌後,他頂著一臉米糕渣,嚎啕大哭,跑回去找他娘了。

    哈哈哈笑死老娘了!

    葡萄,燕燕姨看好你,還不到兩歲,就有女俠的風骨了。

    ----

    洪德元年。三月十七。陰。

    最他媽煩的是什麼?是葵水來了。

    最最他媽煩的是什麼?是糊裙子上了。

    最最最他媽煩的是什麼?是糊裙子上時,老子正在和蛐蛐打架。

    蛐蛐今天跑來都尉府,給我們送了一包上好的果脯來,說是跟著襄哥出去走貨,那地方就產這個,特產,特香。

    我覺得他有良心,決定在自己血流不止的情況下,和他打一架,看看最近拳法有沒有長進。

    打啊打啊打,忽然蛐蛐猛收住拳,往後退了一步,臉皮紅得像猴屁股,小眼神猥瑣地瞄我裙子。

    我一個收不住拳,一拳砸在他鼻樑上,他嗷的叫一聲,捂著鼻子結結巴巴說:你你……你流血了……

    呸,你才流血了!

    我得意地看著一絲鼻血從他鼻子裡流出。

    他抹了鼻血,慌慌張張說:你你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們。

    說完就跑了。

    我認為他這是落荒而逃,心情很澎湃地去找四姐姐炫耀,誰知才說了兩句話,四姐姐咦了一聲,指著我裙子說:非燕,你今天葵水是特別猛烈麼?

    我忙揪過裙子一看。

    哦老子好想死,你們都不要勸我。

    來葵水穿白裙子就是傻逼。

    ----

    洪德元年。三月二十二。晴。

    咳咳咳,今天的日記不怎麼純潔。

    今天安哥回來得早,四姐姐很賢妻良母地跑過去說,給他放了熱水泡澡,問他要不要撒點花瓣。

    於是我就和覃嬸在花園子裡帶小葡萄和大梨子。

    結果沒一會兒,大梨子他醒了,又扯開喉嚨嚎,奶娘的奶也堵不住他嘴,這渾孩子戀母啊。

    沒法,我只好去叫四姐姐。

    可才跑到他們窗下,我就聽見了很不純潔的聲音:霍……霍安……啊停……停……啊啊啊……

    我默默地走開了。老子懂他們在打架。

    過了一會兒,大梨子都哭累了又睡了,我覺得該吃晚飯了,又去叫四姐姐。

    結果四姐姐更加氣若遊絲:霍安……停……

    安哥還沒停麼?

    我搞不懂了。

    ----

    洪德元年。四月初一。雨。

    好多天沒寫日記了,最近的日子沒亮點。

    今天倒是有亮點。

    超級大亮點。

    我那渣兮兮的師兄,他滾回來了,各種春風得意。

    我原本做出高貴冷艷狀,可他賊嗖嗖地湊過來和我說:非燕,要不要跟著師兄出去見識見識?

    我一下來了精神。

    安哥坐在一旁,慢條斯理說:咦顧大俠你不用賣身了?

    師兄哈哈一笑,伸出一隻爪子說:五年。明公公許我五年期限。五年內我幫他做好三件事,老子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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