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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14:03 作者: 林覆
    梨花帶雨。

    哭得可無助了。

    林小鈴見陳圈圈也被祁柏欺負哭了,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陳圈圈,好同桌同病相憐,惺惺相惜,還抱團安慰了起來。

    祁柏:「……」

    這看著也太可憐了。

    欺負文文弱弱的學習委員也就算了,連新轉學來的小美女都不放過。

    「座位一直都是按成績排的,有本事,你就自己考上來!」

    哭果然有用。

    坐在陳圈圈前桌的男生忽然紅著耳朵,義憤填膺地回頭甩了這麼一句,說完之後,又僵直著身體,捂著耳朵繼續寫作業。

    這個男生叫遲舟,聽說是學校模範生,每次考試都是年紀前三,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是八班這群人中難得的一股尖子清流。他長得也是標準的學霸臉,白白淨淨,瘦瘦高高的,平時嘴角總會繃得很緊,永遠是一副憋著勁在努力讀書的樣子。

    估計他是早就看不慣祁柏,吵到他下課用功,才敢鼓起勇氣說出這話。

    平時連劉躍進訓話都得看祁柏臉色,才能讓八班維持住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遲舟多管閒事還嘲笑他,祁柏又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大家都以為他這下子要發飆教訓遲舟。

    出乎意料,祁柏此時的神情倒是輕鬆了不少,完全沒生遲舟的氣。

    下一秒,祁柏伸手去拍了拍陳圈圈的後腦勺,咧著一邊的嘴角說:「得,那我到時候就等你到後面來陪我,位置給你留著先。」

    說完,他吊兒郎當地走回到了那個足以傲視全班的座位上。

    陳圈圈黑線,心想:誰要來陪你,做夢呢。

    上初中那會兒,她的確跟祁柏的成績挨得非常近:她要是考班裡倒數第十,倒數第九肯定是祁柏。

    兩人的發揮一直以來都非常同步穩定——都很差,而且幾乎每次都是祁柏的成績還要比陳圈圈的再低一點。

    去了美國讀書之後,陳圈圈才收住心好好學習了一段時間,補了一些基礎回來。

    就祁柏這幅沒什麼長進的樣子,再怎麼說她現在的成績也應該比他強。

    「圈圈,你還好嗎?」

    林小鈴見祁柏走了,才止住眼淚,悄悄問了她一聲。

    「嗯嗯,我沒事。」

    陳圈圈的眼角還是濕的,哭過之後,漂亮的眼睛裡連根紅血絲都沒有。

    真實而毫無感情的哭泣。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才去拍了拍前面同學的肩膀。

    「遲舟,你是叫遲舟對吧?」

    「嗯。」

    遲舟沒直視陳圈圈,點點頭。

    「剛才謝謝你呀。」

    遲舟臉刷得一紅,愣了一下,就迅速轉回身子寫作業,一下子激動地把鉛筆都寫斷了。

    陳圈圈「噗嗤」一笑,新同學無疑都是可愛的。

    ……除了祁柏那煩人的傢伙。

    一想到就頭大。

    -

    「囡囡,怎麼樣,在學校一切都還適應嗎?」

    陳圈圈:「嗯,適應了。」

    海城一中高一高二的學生沒有特殊申請,都是強制住校的,周末才能放假回家,這一點陳圈圈很滿意。

    晚自習剛結束,陳濤明就打了個電話過來,慰問她在新學校的情況。他必須得掌握陳圈圈的大致動向,以便家裡那位女主人問起來的時候,他好方便交差。

    她的這位後爹在家庭中扮演的地位,其實就是一個沒什麼地位的管家,家裡什麼破事都得他來管。

    「那就好,爸爸白天在公司的時候,還一直擔心你來著。」

    狗屁。

    既然擔心還不回個電話。

    分明是不想給她擦屁股換學校了。

    呵呵。

    陳圈圈皮笑肉不笑,聲音照舊乖巧:「爸,你不用擔心啦,我真的挺好的。」

    其實語文課下課後,只要那位霸哥不在班裡糾纏她,她真心覺得這學校目前哪哪都挺合她心意的。

    「囡囡,聽說你現在跟祁柏一個班。你們也這麼久沒見面了,彼此之間沒有生疏吧?」

    陳濤明試探她的口風,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既然回國了,大家往後還是得好好相處,以後在你外公家還多得是見面的時候。」

    陳圈圈聽到他嘮叨的這茬事,肩膀一沉,有點煩。

    她翻了個白眼,又立刻調整好情緒,毫無波瀾地對電話扯謊:「我跟祁柏怎麼會生疏呢,我跟他那是什麼關係啊,親得不得了,話說我一年不見都想死他了。爸,你是不知道,今天在班上一見面,發現我居然跟他同班,那心情簡直了啊!我真的……眼淚都快激動地掉下來了呢!」

    陳圈圈心裡mmp,沒留意到身後五米,一行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尾隨偷聽。

    「柏哥,你跟圈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白天沒看出來,你們關係還這麼『親』啊。」蔣冰偷聽完,故意把那個「親」字加重拉長。

    祁柏懶散地打了下他脖子,又沒由來一笑,敷衍說:「就初中時一起玩的兄弟。」

    「得了吧柏哥,我們幾個難道就不是你兄弟了,就從沒見過你把我同桌弄哭過。」說這話的時候,蔣冰還故作少女憂愁,仰頭望月嘆氣。

    王延臣作嘔:「冰子,你就說你自己噁心不噁心?」

    申屠江附議:「嗯,有點噁心。」

    蔣冰抗議:「我只是打個比方,我靠,你們難道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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