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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1:09:34 作者: 慕容湮兒
看到韓旭安全出院,我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在韓旭出院的後幾天,突然有媒體曝光韓旭與李清雅的婚姻面臨著危機,有人聲稱韓旭單方向李清雅提出離婚。
這個報導的真實xing沒有人出面來證實,所有人都是眾說紛紜,可是過多的猜測也是在說韓旭此刻的沉默與不出面,難道是默認?
這個話題是現在商界議論紛紛的一件事,所有人都在觀望著這件事的真假,等待著MTE的股市波動,更是有虎視眈眈地人正背後密謀著一些什麼事qíng。
我這些天也十分關注這個話題,沒有漏掉任何一則有關於MTE的消息,看多了,我的心也被吊的老高。
自從那日在醫院中逃跑,就再也沒有和韓旭見過了,也沒有打一個電話過來,這讓我琢磨不透他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
今天,我終於還是沒忍住,率先撥通了韓旭的電話,可是許久都沒有人接。
我無力地掛上電話,禁不住地在猜測著,他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要和李清雅離婚嗎?他真的有考慮清楚離婚的後果嗎?他難道不怕?
所有的疑問,讓我一個下午都沒有安心地工作,直到下班的時候,韓旭突然回了電話,我看著閃爍著的屏幕,一顆心被吊得老高,心怦怦地跳著。
我接起電話,「餵。」
那邊也是一聲低低地,「餵。」
然後,我們兩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你出院了。」我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電話,另一隻手撥弄著桌上的原子筆。
「嗯。你也出院了。」他平靜地回答著。
「是呀,最近工作很忙嗎?」
「嗯。你呢?」
「還行。」我勉qiáng地笑了笑,可是一直想問的話卻遲遲沒有問出口,而他對我的回答也是那麼淡淡地,也不知此刻的qíng緒到底如何。
然後我們很客套地寒暄了幾句,卻是說了三句話不到就沉默一陣,我們似乎都在相互找著話題。可是我明白,我們如果再不切入主題的話,我們之間將一直這麼陌生生疏下去。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終於不再問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了,低聲地說,「那天在醫院裡,你說的話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
那邊沉默了一下,隨即只聽見他那淡淡地笑聲,「你果然還是在意的嗎?」
我聽著他的笑,心中閃過幾分苦澀,「你的MTE,難道不重要嗎?」
「人,經歷了生死,所有的一切都會看淡……那盛世紅塵中的物質生活,終究不過是過眼雲煙。」他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曾經我也在掙扎,在矛盾,畢竟到如今我已經得到了太多,我肩上的責任不容許我去放縱,我怕再次放手去愛,會如傷害鄭心憶一樣,傷害了你。可是就在車禍的生死一瞬間,我想過此生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和你結婚,沒有給你一個名分。我那時候就想,如果我能夠逃過這一劫,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再遺憾一次。,」
他的聲音若有如無,絲絲纏繞在我的心中,讓我的淚水頃刻間滾落,無聲無息。
我的指尖緩緩撫摸著那個資料袋,仿佛做了一個決定。
「韓旭,既然你做出了這個選擇,我也會和你共同面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想讓自己遺憾……』』
「好。」韓旭的聲音雖然平緩而冷淡,卻充斥著無盡的力度。
「你會後悔嗎?」我問。
「不會。」他沒有考慮就脫口而出,「你會後悔嗎?」
「我也不會。」
那一刻,我們是那麼堅定地說著不會後悔。
那一刻,我真的信了,韓旭兩次為我付出生命,甚至為了我要離婚,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跨越十二年的年齡相愛,一個富豪與貧家女的愛qíng。
終於,要開花結果了嗎?
那時,我是迷茫的,甚至仿佛置身在夢中一樣,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我也像是被感qíng沖昏了頭一樣,信他,愛他,決定要與他共同面對一切,不管這一次MTE會度過難關,還是就此毀滅,我也會站在韓旭的身邊,不離不棄。
146和李清雅談判
過了幾天,我約了李清雅出來,我們就那麼面對面地坐著,誰都沒有點餐飲,只是要了一杯白開水,卻誰也沒有動,只是相互對坐看,對望看。
我們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相互對望著,仿佛裡面充斥和無盡的火藥味,空氣中仿佛凝結看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氛,似乎都要凝結成冰。
也不知我們這樣坐了多久,只知道是她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地氣氛,原本慵懶地倚靠在坐的她直起身,冷笑著看我,「你找我出來做什麼?是想示威嗎?」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仍舊輕輕地靠坐著,表qíng極為自然。
「我想,你能和我談的就只有韓旭吧?」她像是很肯定我今天要說的話一般,說的那麼自信。
「不,我不想和你談韓旭,我想和你談談你當年的初戀感qíng。」
她的目光一凜,「初戀?你想知道什麼?還是想要從我這裡挖到什麼秘密,到韓旭那裡去邀功?」
「我只是想聽你說說你和你那個初戀的感qíng,該是多麼深,深到與韓旭結婚十六年都不曾忘卻過。」
「十六年?」她愣了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想,你看了這個……」我將那個一直放在桌側的資料袋拿了過來,然後緩緩地從桌上移至她的面前,「會懂的。」
她戒備地看著那個資料袋緩緩到她的面前,眼中有些疑惑,也隱隱含著擔憂,猶豫了一下才從桌上拿起資料袋,從資料袋中抽出了一份資料,看到這裡,臉色一變。
快速掃了一遍資料,然後又迫切地從裡面拿出那一疊照片,只看了一張,那臉色立刻慘白下來,即使是塗了濃妝艷抹,也可見那份蒼白無血色。
她幾乎呆滯了幾秒鐘,隨後立刻將手中的資料與照片往桌上一摔,「喬漫,你查我!」
我笑著看那資料與照片一齊摔在了桌上,照片因那份力氣而散開,頓時,桌上鋪著的皆是李清雅與一個男人的親密照,有在chuáng上的,在餐廳的,曖昧不清的,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
那那份資料則是一個報告,是她的主治醫師給出的報告,裡面的內容就是她多年來服用避孕藥造成的不孕報告。
單單是這兩樣東西,就足以讓她萬劫不復。
「當年你們利用我的luǒ照讓我痛不yù生,今天我是不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相較於她的怒氣,我顯得極為平靜。
「你敢!」她指看我的鼻子怒道。
我的聲音頓時從冰冷直接上升到尖銳,提高了音量回應看,「我有什麼不敢!「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不能活著走出這裡?」她一字一句地威脅著。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殺人滅口?除非不想要你的名聲,不想要你的地位,不想要你的李氏集團了。」我說著,將桌上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拾起,整理好,「況且,即使我不能活著出去,也會有別的人將這照片公諸在各大雜誌上,你以為紙包得住火嗎?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傻到做這麼傻的事吧?」
李清雅緩緩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相較於剛才的咄咄bī人,現在顯得格外平靜,「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初戀。」我將所有的照片收好,這一刻她平靜了,我也平靜了。
「初戀?你做這麼多不會只是想要聽一聽我的初戀吧?」她嗤鼻一笑,「也罷,既然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說完,她喝了一口白開水,整個人軟軟地倚靠回去,像是陷入了多年的回憶,「這個男人是我大學認識的,他是學校的學生會會長,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是他的xing格卻不斯文,很陽光,很喜歡打籃球。我每次下課都會看見他在cao場上踢足球,那揮汗如雨的他與平時不踢球的他完全是兩個人。也許是見到的次數多了,不知不覺地就開始關注了他。他的家庭算是小康家庭,父母都是公務員,他的成績也好,學校的老師個個都對他贊口不絕,他在學校簡直就是個全才,自然也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我和他真正相識的那一刻,是在我橫穿cao場的時候,被他一腳踢過來的球打中,我眼前一黑,就坐在了cao場上,再也起不來了。而他卻是跑到我身邊焦急的問:學妹,你沒事吧?」說到這裡,她輕輕地笑了,笑容中是那麼的淡然,還深深的藏著幾分甜蜜,那是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一段感qíng,永遠那麼的深刻。
「至今我都還記得那時候的qíng景,他一雙溫暖的手將我扶起來,然後背著我就直奔學校的醫務室。我也記不起是怎麼和他在一起的,反正就是那麼在一起了。其實與他在一起的一個星期後,我的家裡就知道了,一直bī著我和他分手,我卻是以隨便玩玩為藉口,一拖就是一年。直到第二年,我和他的感qíng再也遮不住了,被迫休學,換學校。可是這樣又如何呢,我和他仍舊還能聯繫,我的家庭越反對,我就越要和他在一起。那一刻,我們兩人是多麼的堅定,不論什麼風雨都不能拆散我們。」那一刻,李清雅的眼中全然是滿滿炙熱的愛戀,一點不像年近四十的女人,仿佛還是那麼純真。
這樣的她,卸下了那一臉的偽裝與面具,也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女人。
「可是我們最終還是妥協了……不對,是我妥協了,在我看見他被人打的滿身是傷,我終於還是妥協了。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受到傷害,所以我只能妥協。妥協的嫁給了一個家人為我選的老公,不是我喜歡的,只是他們喜歡的。
最可笑的是,我的那個老公,也是一個有愛人的男人,何其可悲?結婚的兩年,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實質xing的關係,也許我們彼此都是互相厭惡的吧。直到結婚兩年後,韓旭突然向我提出提婚,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一直秘密地和那個鄭心憶有來往,我裝作不知道,為的就是放縱他,讓他淪陷下去,那麼就不會是我的責任了,提出提婚一切都是他韓旭的責任。可是沒有想到,那一次卻造成了一個悲劇,鄭心憶的死亡讓我們兩個心中潛存著的一絲期望破滅。後來,我和韓旭成為了真正的夫妻,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服用避孕藥,最後導致我的終身不孕。」說到這裡,她嗤嗤地嘲諷一笑,「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要服用避孕藥?其實那是一種承諾,一種愛,一種堅持。我從來都不愛韓旭,那我也不會懷一個我不愛男人的孩子,那麼我qíng願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