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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0:52:23 作者: 虞融融
    文墨接過書信看了起來,心中有數,問道:「那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裴修睿嗤笑:「我們能做什麼?她李貴妃背靠定國公,掌握十萬大軍,況且這些年在京城經營許久,我自幼離開京城,外祖雖是名揚天下的大儒,桃李滿天下,可到底手中無權,還是不要將他們牽扯進來的好。」

    這話就是按兵不動的意思。

    「好了,這些事別想這麼多。」裴修睿早已看淡,「我們還是去找阿意吧。」

    葉知意在半路上碰到了裴修睿與文墨。

    「昭華,文墨。」她招呼道。

    「阿意。」

    裴修睿面對葉知意,整個人是說不出的溫柔,可葉知意好似沒有察覺。不過也是,她從初見看見的便是裴修睿溫潤儒雅的,風度翩翩的一面。

    三人一起到了棉花地中。

    裴修睿看著滿地的棉花道:「這綿花果真不愧一個「綿」字,真如絲綿一般的雪白。」他誤以為這「棉花」是「綿花」。

    葉知意糾正道:「不是絲綿,是木棉。」

    「木棉?這是什麼綿?」裴修睿疑惑道。

    葉知意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前世也是,在沒有棉花以前,都沒有「棉」這個字,如今在書中也是如此。

    她本想寫下來,可周圍看了眼,沒有棍子的之類的東西,於是她道:「將手給我。」

    裴修睿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的伸出手掌。

    葉知意捏住他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筆一畫的寫下「棉」並道:「知道了嗎?」

    「啊,啊……」裴修睿慌張的收回手,背向身後。

    葉知意確認道:「你到底看清楚沒有?」

    裴修睿:「清楚了,清楚了。」

    裴修睿身後的那隻手緊緊的握著,剛剛阿意在他手中的比劃,那點點溫暖的觸感不止在他手中畫動,也在他心中畫動,讓他整個心如螞蟻爬動一般,酥酥的。

    看著葉知意疑惑關切的眼神,裴修睿定定心神道:「咱們還是趕緊干正事吧。」

    既然裴修睿已經說了,葉知意也沒有深究。

    想起眼前的棉花,她道:「真的不找

    些人幫幫我們嗎?」五畝地的棉花,雖然不是全部都要打頂,但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可當她提出找幾個農民幫著一起時卻被聞風而來的裴修睿拒絕了。

    裴修睿:「不用,這修剪花枝一事我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開玩笑,怎麼能讓別人打擾我和知知相處。

    文墨:我不存在。

    葉知意總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時下沒有需要「打頂」的植物和糧食,葉知意未免解釋就直接說要將棉花多餘的枝葉枝葉減掉,至於以後?還是那句話,種上兩次後全都明白了。

    「那就開始吧。」

    「好。」

    裴修睿走到一株開得正好的棉花前,仔細的審視起來,時不時的比劃一二,像是在研究怎麼下手,身後文墨拿出一把剪刀。

    可正當他轉身那過剪刀時,卻見葉知意快步向前,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徒手就將那棉花的頂部掐了,一同被掐的還要下面幾張葉子,甚至還有一朵花。

    「……」裴修睿,好可惜,被知知這麼一掐這花毫無美感了,他想提醒一句又突然記起,知知出生微寒,幼時多受磨難,沒有學過花藝是正常的,他可以教知知啊。

    想到這裡裴修睿便想開口叫住短短几息之間已經辣手摧毀了四五棵棉花的葉知意。

    裴修睿:「阿……」

    正在這時,葉知意打斷了他的話:「昭華,你看清楚了嗎?就像我這樣,將開花的棉花頂部都掐了,還有上面部分長得大些的葉子也掐了,連開得小朵的話也一併不要,清楚了了嗎?」

    裴修睿看著她手中拿來做參照物的一株棉花,知道可能、也許、或者他們對修減花枝的理解不一樣,只得將他先準備說出口的話吞下去,並道:「聽懂了。」

    葉知意面露滿意:「那你先掐兩株我看看。」

    在葉知意的注視的下,裴修睿開始動起手來,雖然兩人理解的有些不一樣,但裴修睿自幼聰慧,何況葉知意已經做了好幾個示範,這難不倒他。

    果然,葉知意滿意的點點,贊道:「昭華聰慧,就是這個樣子。」

    得到葉知意的誇讚,裴修睿心中那一點點的彆扭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自豪感,動力十足。

    於是三人便開始行動起來了,雖有五畝地,但是棉花開花不是同一天的,這打頂要陸續半個多月。

    眼看快完成了,裴修睿感到一絲疲憊,這農活比練武還辛苦啊。

    他回頭望去,看著這片棉花地只覺得心中有什麼不一樣。

    他從前只在書中學過身為皇子該心繫百姓,該怎麼怎麼做,也知道白姓很苦,但是他無法感同身受這份苦,如今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將這些記在心中,才有心情問道葉知意問什麼要做這些。

    葉知意回道:「將頂部和大的葉片小的話掐掉原因有兩點,其一為了剩下的花有更充足的養分,這些東西不掐去便要和花搶養分,其二是因為棉花這個東西喜陽光,要是大葉遮住陽光,這些花就不能長了。」

    「原來如此。」有些東西一旦說破便覺得很簡單,他又問道,「可這樣修減這話毫無美感,那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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