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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0:34:49 作者: 椰芒一
    落葉坑中,多出了一堆黑白的的雜毛和小塊皮廢料。

    元滾只好召出金剛爪,砍了一棵小樹,讓巧奪天工給他做了一雙木屐。

    這下身上的行頭都齊全了,黑髮少年站在樹下,迎著日光眯起眼睛,臉上緩緩綻出一個朝氣蓬勃的笑:「還是做人舒服~」

    「麻婆豆腐,蔥油拌麵,肉末蒸蛋,藜蒿炒臘肉……」剛剛吃過一餐的報菜名喪屍帶著它的飢餓喪弟們晃到了這邊山林。

    隔老遠就能聽到它碎碎念的聲音。

    元滾警覺地撒丫子跑了。

    「熊掌豆腐、熊掌豆腐……」報菜名喪屍停在了堆著熊貓碎皮毛的落葉坑,它猛地撲到地上,伸出鮮血淋漓的青黑手指抓向了那些熊貓毛,一股腦地往嘴裡塞:「唔,熊掌豆腐、熊掌豆腐~」

    總是落後一步的飢餓喪屍弟弟們,也跟著他一起趴在落葉坑旁,七手八腳地搶熊毛和著爛葉同吃。

    勉強補給了自身機體運作的微少能量。

    *

    越野車停在了第一個追蹤AI斷連的路段。

    阮焰下車,身後聚著呼啦啦一圈人。

    周槐看向他:「阮哥,我讓兄弟們分散上去找?」

    阮焰點頭。

    周槐立刻招呼著大家行動:「半小時後,不管有沒有找到熊,都回到這裡集合,匯報情況。」

    異能者們齊齊應諾。

    迅速散開。

    周槐調配好人手,正準備勸阮焰回車裡躲太陽。

    哪成想,環顧一圈烏泱泱的後腦勺,連根銀色頭髮絲都沒見著。

    「阮哥呢?」

    銘銘嘆氣:「你可能不知道滾滾對大佬有多重要,他不可能在這聽你叭叭叭廢話連篇的。」

    人家早上山了。

    周槐:「……」廢話嗎?剛剛他只給大傢伙交代了一句而已。

    這時,一個飛行系異能者連滾帶爬地從半山腰沖了下來,嘴裡大聲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槐哥,熊貓好像被吃了!!」

    周槐震驚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熊貓好像已經被一群喪屍給分食了!」

    銘銘連忙上前:「大佬呢!」

    報信的異能者擦了擦臉上的汗,喘氣道:「是大佬最先發現的!」

    銘銘聽得心裡一咯噔,滿臉焦急地推了推報信的人:「帶路,快帶路!!」

    「好好好!跟我來!」

    *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到你們想看的了(* ̄︶ ̄)y

    收藏我專欄,解鎖肥更作者!你值得擁有~~

    第44章 焰焰以為滾滾死了~

    不同於飛行系異能者可以走直線捷徑, 他們只能腳踏實地沿著山路往上繞。

    路程自然就被拉長了許多。

    途中,意外遭遇大雨,黑沉沉的天仿佛要崩塌似的壓得極低, 響雷一個接一個, 雨水瘋狂降下, 噼噼啪啪砸在身上, 拖得步子重逾千斤,每抬一下腿都十分吃力。

    有異能者建議找個地方先躲雨。

    被周槐給狠狠瞪了回去。

    等他們快趕到目的地時,突然風停雨住,金黃的陽光破開烏雲, 照在大家被雨水浸透了的衣服上, 又濕又悶。

    侯黑當機立斷地把外套脫下來,走到邊上擰出了一灘水。

    後面的人也有樣學樣,擰袖子的擰袖子,擠褲腿的擠褲腿。

    淅淅瀝瀝的水聲不絕於耳。

    因為剛下完雨的緣故, 這會兒的空氣格外清新些, 混雜了點泥土的腥氣和樹木清香。

    茂密的葉片被雨水洗去了塵污,青翠郁蔥,密密挨挨擠在樹冠上, 十分養眼。

    如果忽略周遭那些殘肢斷臂, 青腐碎肉,季銘想自己甚至願意在這綁個吊床睡上那麼一覺。

    他踢開腳下一隻喪屍斷手, 跨過不知道是喪屍的哪個臟器部位,走到先他們一步抵達的異能者包圍圈外。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銘銘滿眼的疑惑。

    可當他踮起腳, 從前邊那個身高一米八的老大哥肩膀上看清圏里的情形後, 那點疑惑瞬間就散了。

    ——他從來沒看到過這個狀態下的大佬。

    雨水將青年淋了個透, 原本輕軟的銀髮也因為沾了水而變為厚重的灰色, 他趴在落葉坑前,迷彩褲上滿是泥濘的土,臉埋進掌心,肩膀微微顫抖著,喉嚨里發出幾聲像是嗚咽般地呼喚。

    「滾滾……滾寶……我的寶貝……」

    一種巨大的,沉重的悲哀如有實質般將他整個人包住,就連陽光也照不亮他身處的那方小天地。

    圍繞他的,只剩下絕望的晦暗色調。

    所有人都默默看著那邊,有幾個妹子甚至也跟著紅了眼圈。

    沒有緣由,純粹是被他的情緒給感染到了。

    「大佬……」銘銘撥開人群走過去,伸手拍上青年肩膀,「熊死不能復生,節哀~」

    阮焰肩膀聳動,慢慢抬起頭來,他的臉色實在過於蒼白,鳳眸里的東西也太多太複雜——悲痛,哀傷,後悔,怒火,將落未落的淚珠,還有一抹化不開的陰冷尖銳。

    刺得銘銘身體大顫,訕訕地把手從他肩上抽離。

    阮焰垂下淚濕的眼睫,將眼底情緒盡數遮去。

    他抬手,從衣兜里摸出一個串著細銀鏈的小水晶瓶,拔開木塞,將指縫間染血的絨毛盡數塞了進去。

    然後捏著銀鏈兩端戴到脖子上,塞進衣領,冰涼的小瓶子貼著心口溫熱的皮膚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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