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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0:34:49 作者: 椰芒一
那些被帶走的人無外乎成了避屍餌的養料。
元滾嗯嗯叫著追在平頭男的身後,跟著他繞了廣場跑了一大圈,也沒追上。
這傢伙腿速太快了。
最後好不容易趕上,卻是男人被行刑官拖著即將要帶走。
「嗯!!」在這!!
元滾伸著爪爪,努力舉到平頭男面前。
卻被閉著眼睛拼命掙扎哭吼求饒的男人一腳給踹到了邊上。
它抱緊腿腿,像個黑白大皮球骨碌碌滾回了阮焰腳下。
青年將幼崽抱起來,手指輕柔地擦著它毛髮上的鞋灰印。
「滾滾,你救不了他。」
熊貓的皮厚毛髮厚脂肪厚,那一腳並沒有給元滾造成什麼傷害,它放下護住腦袋的爪爪,攤開看著掌心裡捏著的石徽。
阮焰伸手拿過那石徽,貼上雙面膠,指腹輕輕一推就摁在了元滾的毛額上。
看了看,微微莞爾。太白熊星。
平頭男被拖走了,那絕望的吼聲在廣場上空不斷迴響,如魔音灌耳,縈繞在每位倖存者的心頭。
管事的舉著喇叭直接拿他當典例:「看到沒,這就是不佩戴石徽的下場,今天就算了,從明天起,任何一個不佩戴臂徽的,直接抬走!我再說一遍,從明天起……直接抬走!」
此話一出,人群立刻炸開了鍋。
大家紛紛掏出臂徽往胳膊上貼,然後就跟下雨似的,大珠小珠落玉盤,石徽們嘩啦啦紛紛掉落。
倖存者們急吼吼地躬著身追自己的石徽跑,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現場亂得沒眼看。
只有小部分人站著,比如有先見之明的阮焰,比如那些銅徽佩戴者。
幾次嘗試佩戴都失敗的銘銘疑惑地看向旁邊一位銅徽兄弟:「你的為什麼不掉?」
銅徽兄弟樂呵呵搖搖頭:「不知道。」登記人員發給他的時候,在上頭塗了什麼東西,當場就粘衣服上撕不下來了。
銘銘手指都摳痛了,也沒把那銅徽給弄下來。
他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哦、買、噶,這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剛念完這句話,旁邊一位找不到自己臂徽的抑鬱症倖存者當場就喝農藥自殺了。
噸噸噸、噸噸噸!
口吐白沫的倖存者立刻被趕來的巡邏小隊抬走。
元滾怕銘銘也想不開,連忙把阮焰的雙面膠遞了過去。
銘銘接過,感動地撕下一小段,總算貼好了自己的臂徽。
貼完他遞給了侯黑。
侯黑也跟著解決了燃眉之急。
之後雙面膠就被旁邊人搶走了。
輾轉一圈回來,只剩下最底邊的硬紙殼。
元滾伸爪接過,重新塞到阮焰的衣服口袋中。
青年嘴角抽了抽,抬指就給了它一個板栗彈。
「嗯!」黑白糰子眼含熱淚地伸爪進他衣兜里,粗胖的胳膊晃了晃,又把垃圾掏出來,丟進了搶膠小哥衛衣的兜帽里。
廣場終於又恢復了安靜的秩序。
總管事開始給大家分配工作。
沾了元滾的光,阮焰幾人被喜愛大熊貓的總管事分到了相對輕鬆的剪羊毛工作。
羊毛小隊長將他們帶去了畜牧場。
一路走來,元滾看著那迷宮般的牲畜圍欄,不得不嘆一聲3032富得流油!
雞鴨豬羊牛品種齊全,還分成了專門家禽場、養豬圈、奶牛場和牧羊場,然後是飼料房,擠奶房、剪毛房。
剪毛房很大,設有三四十個剪毛工位,老住民們已經開始幹活了。
羊毛小隊長分給他們三把生了鏽的大剪子。
銘銘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剪子給拉開。
他看看老剪毛工手上的電動剃毛機,疑惑地咕噥道:「為什麼我們只有剪子?」
羊毛隊長不耐煩地踹了他小腿一腳:「快點幹活,少在那嗶嗶賴賴。」
銘銘往前趔趄了一下,只能委委屈屈地端著大剪子去自己工位上了。
侯黑和阮焰也都沒說什麼,沉默地坐過去開工幹活。
他們被分到的羊很健壯,長得又高又大,還很兇,銘銘剛端起剪子,抖抖索索在羊的眼皮子底下,剪了它一點點毛毛尖,就被憤怒的公羊一頭給頂飛了。
爬回來的銘銘揉著肚子,看著老剪毛工手裡溫順的小母羊,再次咕噥道:「好不公平啊。」
「老娘也是你能踢的?!」
循著聲音,他看到了坐在公羊身上,猙獰著臉咔嚓咔嚓的侯黑。
又看到了,單腳踩住羊頭,半蹲著身體,表情平靜拿單邊剪刀刃刮羊毛的阮焰。
銘銘當場就哭了:「追根究底,是我太廢物……」
元滾啪嘰啪嘰跑到他跟前,咧嘴笑道:我來啦我來啦,我來幫你辣!
說完它捏緊熊爪,跳過去一個上勾拳加飛燕彈腿,再落地,直接就把紅眼睛的公羊給踹暈了。
銘銘捂著嘴哭得更凶了:「這是什麼人間小天使熊!」
元滾被誇得越發得意,放出金剛爪,鋒利的刀刃咔擦響,潔白的羊毛漫天飛。
絲絲綿綿,下雪一樣。
有一些落在元滾的團身子上,把它襯得像個剛出爐的糯米糍粑。
羊毛小隊長陰著臉把越剃越快樂的黑白小熊提起來丟出了羊毛房,指著廢物銘銘道:「自己的活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