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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0:30:36 作者: 醉飲長歌
    牧沐呆怔的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

    不是手機。

    是紅的。

    方方正正的。

    上邊最大的三個字,以他三百度的近視眼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結婚證。

    牧沐:???

    什麼玩意兒?!

    牧沐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入目的場景不是他貼滿了電競海報的宿舍牆面,而是與他一路之隔的海洋。

    海浪「刷啦啦」的拍打在防浪上,潮汐的聲音與鼻尖嗅到的海腥氣顯得無比真實。

    牧沐兩眼瞪得溜圓。

    他是怎麼一覺從內陸山城的床上,睡到沿海路邊的休息椅上的?

    牧沐轉頭四顧,一偏頭就看到了「Z市金吳區民政局」的燙金招牌。

    在做夢?

    牧沐收回視線,看向手裡的結婚證。

    難不成是他想要女朋友了,於是他的腦子一步到位,跳過流程直接給他整了個老婆?

    嚯!

    有道理!

    牧沐頓時精神抖擻。

    一陣海風隨著潮汐而來,將牧沐身上的淺黃色連衣裙吹得微微膨起。

    正欲打開結婚證看老婆的牧沐胡亂扒拉了一下被吹到臉上來的髮絲。

    「?」牧沐頓住,「嗯?」

    牧沐看了看自己剛剛扒拉的頭髮,反手抓了一把。

    長、軟,觸感簡直像綢緞一樣絲滑。

    再扯一扯,頭皮還會痛。

    牧沐心裡咯噔一下。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緊緊捏著手裡的結婚證,猛地低頭看了一眼。

    是裙子。

    是長裙子。

    是蕾絲長裙子。

    ……

    ????

    牧沐倒吸一口涼氣。

    他驚恐的夾了夾腿,感受了一下,然後大大地鬆了口氣。

    好兄弟還在!

    可這裙子是怎麼回事!?

    牧沐「噌」地站起身,又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坐了回去,手裡的結婚證掉到了地上。

    牧沐茫然地一抻腳,看到了腳上穿著的坡跟涼鞋。

    好傢夥,這算什麼?

    每一個純爺們心裡都有一個女裝夢?

    牧沐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心裡犯著嘀咕,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結婚證,打開。

    照片上的男女貼得很近,神情間透著親昵。

    男方長得周正又上鏡,一對桃花眼滿含情意,薄唇微抿,努力的想要壓制笑意,卻怎麼都擋不住滿溢而出的幸福。

    女方面容姣好,形似貓眼的眼角微微下垂,笑容甜蜜,帶著些微的靦腆,顯得乖巧又溫柔。

    牧沐表情逐漸地鐵老人化。

    啊這。

    怎麼回事啊?

    這男的看起來不像是他啊?

    牧沐皺著一張臉,目光轉向照片下的人名。

    姓名:秦煜城

    性別:男

    姓名:牧沐

    性別:女

    「……?」

    Σ?!

    牧沐「啪」地合上了結婚證。

    重新打開。

    姓名:秦煜城

    性別:男

    姓名:牧沐

    ……

    牧沐再一次合上了結婚證。

    又打開。

    姓名:秦煜城

    性別:男

    ……

    牧沐臉上表情逐漸空白。

    秦煜城。

    這名字他熟啊!

    這不就是他昨晚還在激情辱罵的作者那文里那男主的名字嗎!

    牧沐。

    這名字他更熟啊!

    牧沐捏著結婚證,盯著女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啪」地合上。

    完了。

    定睛一看,這位美女跟他長得似乎確實是有那麼七八九十分像。

    牧沐忍不住又夾了夾腿。

    好兄弟確確實實還安穩的躺在那兒。

    好傢夥。

    牧沐想到結婚證上的男方,頭皮發麻。

    目前已知:

    秦煜城與牧沐結婚了。

    秦煜城是《和黑寡婦結婚之後我重生了》的男主。

    牧沐是《和黑寡婦結婚之後我重生了》的女裝騙婚人渣。

    又知:

    他叫牧沐,女裝騙婚人渣也叫牧沐。

    他現在留著長頭髮,穿著裙子,手裡拿著牧沐跟秦煜城的結婚證。

    結婚證上的女方照片跟他有那麼七八九十分像。

    由此可證:

    牧沐=女裝大佬

    他=女裝大佬

    可得:

    他=牧沐=女裝騙婚人渣=秦煜城合法老婆

    「?!」

    這誰他媽想得到,老婆竟是我自己!

    牛呀,牧沐。

    做個夢都是自己女裝騙婚的夢。

    牧沐禁不住反思了一下,覺得這八成是他昨晚睡前還在跟書評區的人對線的緣故。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很合理。

    牧沐心想這夢可真夠扯淡的,爺不想做了。

    牧沐乾脆伸出右手,使勁兒掐了自己的左手臂一把,痛得一個哆嗦,好險沒叫出來。

    可他不僅沒醒,這痛感還結結實實的,半點削減都沒有。

    「……?」

    牧沐又掐了自己一把。

    眼前的一切仍舊沒有改變。

    潮汐慢悠悠的拍打著防浪堤,發出「嘩啦啦」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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