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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0:03:01 作者: 七小皇叔
阿羅坐在她面前,撫在她頸間的手是竹葉,眼神是酒。
阿音看著燈影下的她,腦子裡什麼也沒有,只想要她。
於是她圈住阿羅的脖頸,將胭脂落了一半的嘴唇遞過去,她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行屍走肉,在阿羅的氣息打上自己鼻端時才有了生命力,那淺薄的生命力卻又被貼上來的嘴唇吸了去,讓她又死一回。
閻羅大人,原是如此掌人生死。
客廳里響起細細密密的喘息,阿羅將阿音推倒在沙發上,手將紐扣一個個解開,左手自領口而下,右手自大腿往上,像慢條斯理地拆開一件收過許多回的禮物,連陷在盤扣間的指腹的挑逗都井井有條。
阿音卻將伸手將她胸前一抵,啞著嗓子問她:「如今不想多說話,白日裡怎麼同我言語了那麼久?」
阿羅的呼吸一起一伏,嗓音盛不起溢滿的情慾:「我若不同你說些閒話,恐怕辦不了差了。」
可即便是移神的閒話,自阿音嘴裡說出來,也令她心神蕩漾,提筆書不成。
阿音翻身坐起來,領口開了一半,敞著瑩白的突起和深深的溝壑,旗袍縫也開了一半,滑出細膩的大腿,她跨坐到阿羅身上,眼神潤潤的,好似被雨打了一夜的葉子,滾著晶瑩的露珠,想讓人瞧瞧枝葉深處,究竟濕不濕。
濕。
阿羅情難自禁,偏頭便要吻上去,阿音卻以退為進地撤了兵,柔聲問她:「要在這裡麼?」
這是客廳,雖說夜深人靜,到底怕人瞧見。
「不怕。」阿羅撫她的下巴。
她伸手布了結界,雖無色無形,外頭卻聽不到裡頭,也瞧不進來。
「結界可靠麼?」阿音又問。
「可靠。」阿羅摸她的頭髮。
阿音笑盈盈道:「這便好了。」
她瞬間來了精神,方才的羞澀與懼怕仿佛是偽裝,一手將阿羅按到在沙發上,另一手自衣裳里探進去,覆蓋住肖想已久的柔軟,在她耳邊將方才的寬慰呢喃給她:「不怕。」
辮子悠在沙發扶手上,隨著急促的呼吸左右晃蕩,偷跑進來的月光瞧見了沙發上毫無遮擋的肌體,她起伏的曲線被勾勒得恰恰好,引誘人探尋它,掌控它。
結界的光暈隨著主人的意識時強時弱,將銷魂蝕骨的呻吟吞噬乾淨,不泄露一丁點兒秘密。
淋漓的香汗是最後上場的戲子,將一出活色生香唱完,阿音衣衫半褪,窩在阿羅懷裡,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盪著潮漲潮落的餘韻:「我投胎時,可以不喝孟婆湯麼?」
她又想起了白日的孟婆。
阿羅微微喘著氣,一會子才道:「不可。」
「為什麼呢?」阿音不大滿意,「我想要記得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阿羅尚在整理思緒,卻忽然聽得一把熟悉的嗓音,認真道:「若一直帶著記憶,在母體孕育時,出生時,不覺得十分恐怖麼?」
阿音花容失色,抓一把衣裳將阿羅蓋住,又抬起身子掩住前胸,望著角落,聲兒都抖了起來:「十……十九?」
「你怎的在!」她的嗓子從未如此尖利過,配上散亂的髮髻和糊了的胭脂,似被狠狠欺負了。
宋十九端著一杯水,自陰影里走出來,面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只一雙耳朵紅得要滴血,她望著茶几上的瓜果:「我一直在。」
她將水放下,嗓子放輕了些:「倒水喝,結界將我圈進來了。」
她也很無辜。
阿音氣結:「倒水喝怎的不開燈?」
宋十九眨眼:「燭龍的眼睛在夜裡更好些。」
她原本的意思是不必開燈,聽在阿音耳里又不是那麼回事。
阿音默了默,仍舊不甘心:「那你怎麼不出聲?」
「出聲了,」宋十九很委屈,「想是聲音太大,沒聽見。」
也不曉得是阿羅疲了一日,滿腦子只剩阿音,還是自己的功夫又進益了,竟將氣息隱藏得如此好,待被圈住才暗道不妙。
也並非沒想過衝破結界出去,怕只怕二人正在興頭上,由此有了陰影,只好只默不作聲背過臉去,念著非禮勿視又飲了一杯水。
至一半,見結界狀態不穩,還伸手幫著補了幾回。
宋十九望著失魂落魄的阿音,張了張口,十分想安慰她,好比說一點類似「鐘山上的小獸交配,都是不拘什麼地方的,這也並不算什麼」等見多識廣的話,但這到底不同,她思來想去,決意話不多言,只將方才燒好的水擱到餐桌上,道了聲告辭便回了屋。
閻羅大人一直沒說話,也不曉得往後是不是要殺龍滅口。
第二日李十一才剛起,便被阿音拽出了門,包裹收拾得十分齊整,朝她身後看一眼,見空空如也,方擱下心,同李十一說要回上海去。
還說,十九昨夜睡得遲,便不吵她了。
這才不過一日,李十一還以為她要依依不捨耗上個兩三天。
只是阿音講信用,李十一也自然無異議,立時便讓塗老么送她出去,阿音詫異:「不必用神荼令麼?」
李十一淡淡道:「帶個把小鬼出入,若尚需用神荼令遮掩,這府君是白做了。」
阿音睜眼:「那昨日——」白同塗老么擠了?
「你提的議。」李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