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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56:57 作者: 老衲不懂愛
    周老二倒是不覺得有什麼:「艷娘,你說這些做啥,六郎和兒媳夫妻感情好,又沒啥過分的地方,我覺得就挺好的。」

    王艷不再多說了,只道:「你們都覺得我話多,那我不說就是了。」

    李應茹嫁進周家兩年,對王艷的性子早已摸透,倒也不放在心上,和周頤又說了一會話後,便起身去安排晚飯。

    席間周頤聽周老二說起,趙宇文已經在半個月前調回了京城。

    這事周頤早就知道了,說起來,這裡面他也出了一分力,但歸根結底也是趙宇文自己有本事,在任職期間每年考評都是優等,有趙家在背後使力,周頤只微微搭了把手,趙宇文的位置便定了下來,在吏部當差。

    雖然吏部人員複雜,但這是實權部門,升遷快,所有人都想擠進去,趙宇文的在吏部的職位雖然不高,但只要他好好干,趙家本就是官宦世家,關係網自然還是有一些,再者還有周頤這個粗大腿呢,以後的前途肯定不會差了。

    王艷感慨:「我都快三年沒有見到五丫了,那天她回來後,我看著比以前瘦了不少,肯定在外面受了不少苦。」

    女兒雖然也是親生的,但在周老二這裡,是萬萬比不上兩個兒子的,當然,在兩個兒子中,他又更為偏愛周頤,說周頤是他的命根子也不為過,雖然現在小兒子也聽話出息,但在他心裡,覺得永遠與他巴心巴肝的卻只有周頤一個,那天五丫回來,他雖然也激動,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哪裡有不疼的。不過他沒有將父愛戴上厚厚的濾鏡,說的話倒是比較客觀,聽了王艷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你這是從哪兒說起,我看五丫比以前胖了不少。她那天來你又不是沒看見,歡歡喜喜的,女婿待她也好,沒啥不好的。」、

    周老二直接打斷了王艷想展示自己憂心女兒牽腸掛肚的形象,弄得她一噎,終於不說話了,只默默吃菜。

    她不說話了,周老二和周頤周嘉到時聊的開心,特別是周頤,他要是誠心討一個人歡心,那真是能哄得別人暈頭轉向。特別是周老二本就覺得自己的兒子無比能幹,貼心,父子三個說到一起,時而拍手大笑。

    李應茹含著笑意看著這一切,她喜歡這樣輕鬆愉悅的氛圍。

    這麼一看,心裡裝了事苦著臉的王艷倒顯得格格不入。

    她看著父子三人說的興起,再看看坐在一邊偶爾插上一句嘴的兒媳,越發覺得委屈,她在難過,兒媳就不說了,反正一慣和她不貼心,但為啥她的丈夫兒子也都看不見……

    周頤回來,自然是大事,第二天,五丫六丫全部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回來了。

    周頤與趙宇文,六丫近三年未見,一會面,雙方都很激動。

    五丫一踏進門看見周頤就先紅了眼眶:「六郎,你長大了……」

    周頤看了看五丫,她身子的確比之前豐腴了許多,眉眼透著明媚,可以看得出來日子過得極為舒心,「三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五丫含笑看一眼她旁邊的趙宇文,然後才點點頭:「自然是好的。」

    趙宇文上前給了周頤一拳:「六郎。」

    周頤也反手給了趙宇文一拳:「姐夫。」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暢快大笑著抱了抱。

    五丫的兩個孩子已經三歲了,兩個小不點兒走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現在被五丫按著頭叫舅舅作揖,兩個孩子被五丫和趙宇文教的很好,乖乖照母親的話做了,還拱了拱小手,聲音奶聲奶氣的,把周頤萌的差點出血。

    他把兩個孩子分別抱了抱,又給了他們各自一個大大的紅封,別看人家孩子小,卻也知道這是好東西,不知是紅封起了效果,還是周頤招小孩的體質引起的,沒一會兒 ,兩個奶糰子就抱著周頤的小腿舅舅長舅舅短的叫開了。

    不過在一邊看著的寶墩兒可有些不樂意了,他伸長雙手衝著周頤啊啊叫:「爹,爹……」

    周頤將他包過來後,他占有性的摟住周頤的脖子,看著兩個表哥表姐,「爹爹……」

    雖然礙於現在還說不清囫圇話,沒有說全,但他的意思可是表達的清清楚楚:這是我的爹爹,和你們都沒有關係。

    這小醋包的模樣惹得大家紛紛大笑出聲。

    自從來到京城,周家還從來沒有這麼多人過,一頓飯吃的和樂融融,吃過飯,李應茹帶著幾個姐姐和孩子們去裡屋說話,周頤則和兩個姐夫閒聊。

    趙宇文才從外面調回來,周頤問了問他在吏部的情況。

    趙宇文出去幾年也不是白歷練的,在吏部雖說不是如魚得水,但到底還算得心應手。

    周頤點點頭,他一開始還覺得就憑萬毅斛那老頭兒恨不得噴死他的樣子,若是知道了趙宇文是他姐夫,說不定還要為難為難趙宇文。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好歹也是一部尚書,不至於這么小氣,再說趙家也不是白丁,他也犯不著惹這個麻煩。

    溫新因為今年溫曲做主考官的原因,不能參加恩科,現在見趙宇文和周頤說起官場的事插不上嘴,便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周頤察覺到了他的心情變化,便巧妙的將話題帶了過去。

    一直到夜幕時分,五丫和六丫才各自拖家帶口從周家回去了。

    趙家的府邸恰好和溫家是在相反的方向,兩家人道了別,分別坐著馬車朝自己家裡駛去。

    趙家的馬車裡,趙宇文感慨的說道:「真沒想到六郎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就有了如今的地位,我這個姐夫還要沾他的光了。」

    五丫摸了摸兩個被包裹在小被子睡得笑臉紅撲撲的孩子,道:「相公你自己有本事既,又哪裡需要沾六郎的光。」

    趙宇文笑了笑,不管怎樣,被妻子認為自己有本事,這對哪一個丈夫來說,都覺得是很有面子的事。

    五丫頓了頓,「但你別看六郎在朝廷里風光,背後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他都是農家孩子,什麼背景都沒有,小小年紀,走到這一步不知有多艱辛,有時候想想,我都覺得心疼。」

    趙宇文嘆了一口氣,他也深以為然,從他自己來說,他出去當知縣,上面還有一個當知府的大伯罩著,趙家以前的官位不大,但也好歹代代都有人當官,說一聲官宦世家也不為過,這麼多代下來,怎麼著也有了自己的關係網,就這,他在地方上想要辦事的時候還遇到過許多的阻力。

    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污水之深,沒有經歷過的人簡直無法想像。

    如此一想,他對這個小舅子兼好友便越加佩服了。

    說著五丫嘆了口氣,「相公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想起來都覺得特別對不起六郎。」

    「這是如何?」趙宇文忙問 。

    五丫苦笑一聲:「那時候在家裡,爹娘只疼六郎,我雖然不像二姐那般被沖昏了頭腦,但心底多少還是有一分不服氣的,後來家裡因為六郎日子好過了,我們姐妹幾個也跟著過了好日子,雖然感激六郎,但未必沒有存了一分心思認為,他是家裡的男丁,頂立門戶都是他應該做的,在三丫做了那樣的事情後,我雖然嘴上沒有說,但心裡卻認為,六郎這樣有本事,就算順了娘的心意又怎樣,幫幫自己的姐妹有什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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