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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56:57 作者: 老衲不懂愛
但是……
「回皇上,此去狄夷,危機四伏,周大人身負商業部要職,加上戰事將起,境內商貿更離不得周大人,依微臣之見,派去狄夷的使者還是要慎重抉擇的好。」
這次倒有人站在周頤的角度說道。
周頤並沒有出聲,剛才無論是建議他出使狄夷的人,還是建議他留下的人,都沒有明顯的站隊,大部分都是出於公心。
崇正帝看了周頤一眼,略一沉吟,還是道:「此事再行斟酌吧。」現在國內商貿事宜都是周頤經手的,現在眼見著戰亂即將到來,就更加離不得周頤了。
去狄夷風險太大,若是可能,崇正帝並不想周頤去冒險。
皇上都這麼說了,那大家也只好遵從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戎族使者和大羌使者出了京城,便直奔西北關而去,一路上,戎族使者神情都凝重無比,大羌使者一路都在邊上道:「赤拉,你我雖各為其主,但也是朋友,相信你也知道,大越人都狡猾的很,今日那位大越官員的說法就是專門挑撥大羌和戎族的,現在我大羌和戎族是盟友關係,更應該齊心協力,免受干擾才是!」
戎族使者有些神思不屬,但聽了大羌使者的話,還是強笑道:「我知道。」
大羌使者點點頭:「如此就好。」但心裡卻有些陰晴不定,甚至想到了暗暗解決了戎族使者一了百了,但想到那個大越官員連這個都料到了,說不定有什麼後招,他反而不敢真的有什麼動作了。
兩國的使者快馬加鞭,在第二天就趕到了西北關,兩隊使者各自回到自己國家的臨時駐地。
這次大羌和戎族聯合之初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趁此機會全力以赴,一定要將大越給打敗,所以兩國都可以說是以舉國之力來準備這次戰爭。
甚至連兩國的王都來到了西北關。
戎族的使者一路憂心忡忡的進了他們王的氈房。
「赤拉,大越沒有答應是不是?」戎族的王坐在王位上,他生的健壯威猛,一雙眼睛卻如禿鷹一樣陰騖。
赤拉忽地一下跪在地上:「吾王,您說的並沒有錯,大越並沒有答應我們兩國的條件。」
氈房裡的人聽了,都沒有意外,畢竟他們提出條件的時候就沒想著大越會答應,這樣剋扣的條件純粹就是找茬的。
要是大越真答應了,那他們反倒要不相信了!
「但是,吾王,大越官員說了一番話,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稟報您。」赤拉左手抵胸,這是他們戎族起誓的手勢。
「大越的官員?赤拉,大越官員的話你何必聽,反正我們就要對他們用兵了,將他們打敗了,我們去占了他們的城池,搶了他們的女人,那裡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這一切,很快就是我們的了!」
赤拉剛說完,就有一個蓄著滿面鬍鬚的人大聲說道,他邊說還邊大笑,仿佛勝利已經唾手可得。
俗話說,倉稟實而知禮儀,戎族逐水草而居,離倉稟實還差得遠,而且他們天生就帶著野性,大越那諸多的禮儀在他們看來就是繁文縟節,他們習慣依靠強壯的身體去與自然搏鬥,這樣的種族沒有過多的禮儀尊卑,即便在他們王的氈房裡,也是想插話就插話。
這大漢叫阿魯普,是戎族有名的勇士。
他一身橫肉讓人望而生畏,「赤拉,你身為我戎族的人,卻學得如大越人一般,看著你那唧唧歪歪的勁兒我他娘的就來氣。」
「阿魯普,你給我嘴巴放乾淨一點。」赤拉到底是戎族人,雖然對大越的文化多有推崇,精通大越語言,不然此次戎族也不會將他派出做使者,但到底還是戎族人,學了這麼久,也沒領會到大越人外圓內方的精髓,阿魯普侮辱他,他當即就站起來冒了火。
「停!」戎族的王叫耶乩顏,他瞪了一眼阿魯普,「赤拉,你繼續說,大越的什麼官員對你說什麼話了?」
「是,王。」於是赤拉便將周頤的那一番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話畢,氈房裡同時一靜,阿魯普受不了這靜謐的氣氛,直接叫道:「這還有什麼可想的,大越是我們要對付的敵人,他們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相信。」
耶乩顏大喝道:「阿魯普,你給我住嘴。」
耶乩顏到底是王,他這麼一喝,阿魯普這個只有蠻力沒有腦子的蠢蛋到底不敢說話了,哼了一聲,站在一邊瞪著雙眼。
「王,雖說是大越官員說的話,但並不是沒有道理,大羌承諾我們兩國合力攻打大越,到時候與我們平分偌大的大越,我們被大羌畫的大餅給迷了眼,但潛在的危險卻不能不考慮呀!我們與大越交戰,不管贏與輸,都會實力大減,到時候大羌真的能將一半的大越分給我們嗎,再說一邊還有虎視眈眈的狄夷,他們焉能放過這個機會?若真的到了那時候,別說占領大越了,我們恐怕連現在的領地都保不住啊!」赤拉焦急道。
「王,赤拉說的有道理,這次我們與大羌的聯盟還是倉促了些,應該從長計議才是,雖然大越的官員說這番話是想著挑撥離間,但這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任何時候,我們都要保存自己的實力!」
說此話的是戎族的國師,也是耶乩顏的智囊。
「國師的意思是?」
耶乩顏看向國師。
國師附在耳邊悄悄對耶乩顏說了一番話,耶乩顏思索了一番,仿佛下了什麼重要決定,點了點頭。
同樣的,大羌使者那邊也火急火燎的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大羌的王。
大羌王沉著臉沒說話,倒是下面的人忍不住了:「這大越人果然一張利嘴,不安好心,戎族那些飯袋不會真被他說動了吧?」
大羌王哼一聲;「說動也無妨,現在三軍已集結西北關,他們就算想也無法退出了,這仗他們不想打也得打!」
「萬一他們出工不出力呢?」有人憂心到。
大羌王臉色更冷了,他倒是沒想到,好不容易說動了戎族與他們大羌聯合攻越,本來派使者去,只是噁心噁心大越,順便也為接下來的戰爭討一個師出有名,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被大越人抓到了機會,使了離間計。
這根本就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就算戎族明知道這是離間計,但也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現在兩軍已經集結,他們戎族就算想保存實力,但從側面上還是牽制了大越,這就夠了。現在兩國聯合,我們暫且還不能和他們撕破臉。」大羌王站起來在氈房裡走了一個來回。
隨後他看向回來的使者:「向戎族使者說出這番話的是誰?」
「稟王上,我聽他們大越人叫他周大人,看樣子,他在大越很有地位,大越的皇上個好像非常信任他。」
「周大人?周大人……」大羌王皺著眉在氈房裡來回走動。
「是不是叫周頤?」有人驚聲道。
「對,沒錯,就是周頤!」使者想了一會兒,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