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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56:57 作者: 老衲不懂愛
周老二便笑起來,「這倒是。」
等周老二走了後,周頤刮刮寶墩兒的鼻子:「小東西。」
寶墩兒這會兒不但不哭了,還把鼻子往前伸了伸,好讓周頤更好刮,又把自己的小手塞進周頤的大手裡,望著他咯咯咯的笑。
周頤只覺得一顆心軟成了水:「你要是以後都這樣,我可怎麼狠得下心管教你啊。」
寶墩兒不知道周頤在說什麼,只張著小嘴沖周頤樂。
不遠處的李應茹帶著丫鬟經過,駐足將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裡,青兒笑著道:「小姐,你看看小少爺,多喜歡姑爺啊!」
李應茹笑笑,可不是。
周頤和自個兒兒子其樂融融,但被周頤送進刑部的那些大爺可就沒這麼好的心情了。
直到被關在牢里近一天的時間,他們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成為了階下囚。
不過他們到底身份不同,刑部並不敢虧待於他們,牢房裡都挺乾淨,吃的也准許他們家裡人來送,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急躁的人忍不住破口大罵:「這該死的周頤,等我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但大部人都閉著眼睛,無視他。
這人憤怒的大喊:「你們就不生氣嗎,啊,難道我們就這麼束手就擒?」
吵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應聲,這人只得悻悻的回去坐著了。
祁國公與林國公關在一間牢房裡,等鬧得那人安靜了之後,祁國公才深深的嘆了口氣,「林公,是我們想差了啊。」
他們都不是笨人,只是長久的身居高位,將自己看得過於高了。
進來了兩天,該想通的也想通了,林國公也嘆一聲:「是啊,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周頤只不過是順著皇上的旨意辦事罷了。」
「鄭侯和武侯倒是想的通透。」祁國公淡淡的說道。
如今他也想明白了,這商稅他們肯定是逃不掉的,商稅不同于田稅,田稅已成定製,皇上想要改變,阻力何其大,但商稅不同,商稅自有其新立的規矩,皇上想動手兼職順理成章,就這,他們因為一時被自己的權勢迷了心竅,覺得只要自己拖一拖,說不得就會讓商稅變成和田稅一樣……
貪心,又理不直氣不壯。
他們這些世家聯合在一起的力量當然不可小覷,能隱隱與皇權對抗,但那是建立在他們有理由的基礎上。
而在這件事上,他們已經失去了和皇權抗衡的基礎。
第一:已經有許多世家交了商稅,所有世家聯盟的基礎首先就沒有了。
第二:與田稅不同,他們沒有不交商稅的正當理由,無論是士林,還是民間,這次被周頤這樣一弄,他們的名聲是臭大街了。
祁國公將眉頭深深皺著:「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毫不遲疑交稅的。現在被關在這裡,又是周頤主審這案子,想也知道是皇上想給我們一個教訓,這次可能要栽一跟頭了。」
林國公安慰祁國公:「祁公也不必過於憂慮,總之我等性命是無憂的,真要有什麼,左右也不過是錢財罷了。」
這案子開審的日子很快到來,說是審案,其實所有的證據都一目了然,連畫押周頤都事先準備好了,哦,就是這些人的簽名。
這些公啊侯的,也無法辯駁。
案件事實清楚,過程沒什麼好爭議的,所有人最關心的是這案子到底怎麼判。
如果按照新修的大越商律,他們這逃得數額都夠得上坐牢了,有的說不定還夠得上砍腦袋。
果然,周頤的判詞都是按照大越商律來的。
所有人聽了,登時準備開鬧,這怎麼行啊,他們是堂堂的公爺侯爺,怎麼能坐牢呢!
只是還沒等他們鬧起來,周頤又向下壓了壓手:「皇上念在各位都是大越功勳之後,又是初犯,特寬宥你們一次,有另行折衷的判決,各位安靜一下,容本官念一念?」
聽周頤這麼說,刑堂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管怎樣,只要不坐牢就好,就算舍些錢財也沒什麼。
「這法子就是根據各位逃稅的數額,每逃稅折合十萬兩白銀,就罰多交一倍的稅銀,當然你們也可以拿田地抵稅,而且還要剝奪你們半年的出海資格。各位,考慮清楚吧,三天之後,本官就要徹底定判決了。」
這些人聽了,腦子立刻炸開了,他們在心中默默的算了一遍自己的逃稅稅額和要交的罰額,頓時如五雷轟頂,這……這簡直是要傾家蕩產的節奏啊。
回到牢里,一位算數不太好的人拉住旁邊的人,「你給我說說,周頤今天的判詞是什麼意思,我算不出自己該交多少罰額啊!」
那人皺著眉頭,他家的的稅額在這些人中還不算太多,粗略算了算,散盡大半家財也就差不多了。
「你應該交多少的稅?」
「呃,好像是折合白銀二十萬兩。」
「哦,那你交的罰額不多,也就四十萬兩吧。」
「什麼!!!」這人驚了。
但其他人並沒有安慰他的意思,只要把自己逃稅的數額算一算,頓時覺得坐牢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當然,這都是想一想,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人若真的被關在牢里,那才是不如去死了算了呢!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不出周頤所料,所有人都選擇了用錢買自由,而且大部人還願意用不少的田地來折抵。
經此一事,這些人大出血,表面上看起來低調了許多,至少再也沒人敢逃稅了,皇上他們不敢動,周頤作為最受皇上寵愛的「狗腿子」,自然得不到他們什麼好臉色。
周頤也不在乎,甚至好做好了準備,防止他們背地裡出陰招,不過不知是這次給的教訓夠大,他們除了見到周頤,會冷著臉哼一聲外,竟沒有其他的動作。
第174章 商業書院與恩科
第二次出海開始 了,由於第一次出海研究院的東西在海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所以這一次,所有出海的商隊紛紛向研究院搶購這些東西,大到船隻,小到各種新奇的小物件。一時間洛陽紙貴。
特別是研究院的造船,這次幾乎獲得了所有商隊的青睞,想買的人多了,研究院造船處存貨又不足,為這事,這些買船的人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將造船處的船價格又生生拉高了一大截。
與研究院造船處火紅的生意相比,其他幾家造船世家就顯得冷冷清清了,都是在港口,去研究院造船處商量買船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而他們卻是門可羅雀。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船的價格明明就比研究院造船處的船要低那麼多,這些人是昏了頭不成,為什麼非要上趕著往外送錢。
船賣不出去,這些人當然著急了,四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上一次出海的時候,在長達近一年的海上,商隊遇到了很多大風大浪,很多船要麼不是被巨浪打散,就是傾覆海底,船沒了,人和貨自然也就沒有了。
若這單單是天災,誰也沒話說,但事後一統計,才發現出事的船隻竟然沒有一條是研究院造船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