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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56:57 作者: 老衲不懂愛
    「這位就是周頤?」一位面目青秀的少年走上前,將周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周頤,我給你介紹,這位是黃安,也是咱們南苑府城的,這位是馬揚,北苑本地的,這位是馬文才,乾陽府的。」趙宇文便鬆了手,一一給周頤介紹。

    周頤頷首,挨著打招呼。

    馬文才眨了眨眼睛,看著周頤不斷思索,「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周頤也眨眨眼:「我與馬兄第一次見面,可能是馬兄記錯了吧。」說的一本正經。

    第72章 青玉案燈會

    趙宇文分外熱情,周頤只得跟他們走了,幾人熟門熟路的帶著周頤到了一處名為「醉香樓」的酒樓,徑直上了二樓,依窗而坐,街上的繁華熱鬧盡收眼底。

    趙宇文介紹:「這醉香樓是北苑府城最有名的酒樓,要不是馬兄的關係,我們還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有位置。」

    聞言,坐在周頤對面的一位穿黃色的書生對周頤拱了拱手,他就是馬揚了,二十四五左右,方臉,算是「四大才子」里長得不那麼俊的,也是年齡最大的。

    「早就聽宇文兄說過周秀才的大名,今日終得一見,幸會。」馬揚說話語調平穩,眼裡也儘是真誠,是個與人相處會讓對方感到舒服的人。

    周頤笑笑:「都是趙兄謬讚了。」雖然趙宇文比周頤大得多,但兩人同為秀才,周頤這一聲趙兄自然叫得。

    馬揚聞言也笑笑:「周秀才過謙了。」

    「哼!」這時坐在周頤右手邊的穿白衣的黃安突然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我也覺得是趙兄謬讚了,若這位周秀才果真有才,怎不見得有周秀才的錦繡作品流傳?」說完還輕輕覷了一眼周頤。

    本開還算合樂的氛圍被黃安這麼一哼,給破壞了個徹底。黃安是去年考過的秀才,年紀比趙宇文還小,在南苑府城素有才名,又生在富貴之家,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都被讚美包圍,心中自然有傲氣。趙宇文是有真才實學這才讓他福氣,但周頤,十歲就考取了秀才,在這上面就壓了他一頭,又聽趙宇文說周頤的詩才也很出塵,這可是他最為自傲的地方,想證明自己的心思便起了。

    趙宇文臉色不好看,畢竟是他把周頤介紹給這些人的,他勉強笑了笑:「黃兄,咱們都是南苑府城的人,也算是同鄉,出門在外不更應該和睦相處嗎?」

    黃安刷的一下將扇子打開,搖了一下:「我黃安交朋友可不看什麼同鄉不同鄉,除非這位周秀才拿出讓我嘆服的作品,否則我是不會認同的。」

    聽了黃安的話,周頤搖頭輕笑。

    黃安臉色一變:「你笑什麼」

    周頤給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才笑著說道,「正巧,我也不是什麼人都交朋友的,黃秀才的話正合我意!」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黃安刷的一下一樣站起來,怒氣沖沖的指著周頤。

    周頤搖搖頭,嘖嘖,還是太嫩,就這麼一句話就把這小子氣成這樣了?看著黃安像炸了毛的貓的樣子,周頤心底惡趣味起:「你是哪根蔥,我憑什麼要證明給你看!」

    「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要和你比試,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有才!」黃安氣的直蹦噠,咬著牙說道。

    周頤淡定的放下茶杯,輕吐兩個字:「不比。」憋死你!周頤知道黃安有大多數少年才子的通病,恃才傲物,覺得天下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蠢貨,心眼嘛,倒不一定有多壞,不知是不是逗鄭知成了隱,見著這些自視甚高的少年們,周頤總想撩撥撩撥,看見他們被氣的跳腳的模樣便覺得分外有趣。

    這一樓坐的大部分都是書生,「四大才子」這幾日在北苑府城可是聲名鵲起,當即便有人認了出來,紛紛上前打招呼,好一通熱鬧。

    黃安氣呼呼的坐在座位上,時不時瞪一眼周頤。

    趙宇文看著黃安的小孩樣,而真正的小孩周頤卻一派大人的鎮定自得,這對比怎麼看怎麼搞笑。他可是知道周頤的腹黑的,他就在對方手上吃了幾次虧。

    現在見黃安又被周頤氣的要死的模樣,不禁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心裡也是微微一笑,這周頤當真有趣的緊。

    一伙人鬧鬧哄哄的打過招呼後,便有人說道玩行酒令,黃安第一個跳起來,「我先來,拋磚引玉。」說完還示威性的看了看周頤。

    周頤卻仿若未見,自顧自喝茶。這讓黃安又氣得夠嗆,他深深覺得自己在這個小毛孩面前反而像一個上竄下跳的猴子。『

    別說,黃安還真有兩把刷子,一首詩做完,引得了滿堂喝彩。有人贊道:「黃安兄這次定會高中桂榜。」

    黃安得意的哼了哼。

    後來幾乎所有人不管好壞,都作了一首詩詞,而唯一未開口的就只有周頤了。有人說道:「這位兄台,為何不參與?」

    周頤摸摸鼻子,「我不會作詩。」

    黃安冷笑幾聲:「別說了,人家是十五年南苑府城的院試案首,豈能不會作詩,無非是不給我等面子罷了!」他就是要逼周頤開口,看看這個十歲就奪得院試案首,被趙宇文推崇備至的人到底有什麼了不起!

    「竟是院試案首,失敬失敬!」一時間眾人紛紛恭敬道。這裡的人都是秀才不假,但榜首和榜尾的秀才含金量區別可大了去了,而且周頤才這般年歲,這更加了不起了。

    「周案首就作一首吧,莫非是真像黃兄說的,覺得我等都是庸碌之輩,不配鑑賞你的大作?」人群中有人譏諷道。

    十歲的少年院試案首,十三歲參加鄉試考生,這過人的履歷會讓人驚嘆,自然也會招一部人的嫉妒。更有那些年過半百的秀才們看著周頤小小年紀就與他們平起平坐,更覺心中冒火。

    他們辛辛苦苦念了大半輩子才好不容易考上秀才,而這個小傢伙卻輕輕鬆鬆就考得了院試案首,蒼天何其不公!

    既然周頤說他不會作詩,那就逼著他開口,若露了怯,也算是讓這個少年才子出了丑。

    就連趙宇文也熱切的看著周頤,他倒不是想讓周頤出醜,只是單純的想欣賞周頤的佳作罷了。

    周頤輕嘆,這樣的場景他已經是第二次遇到了,第一次意欲讓他出醜的人是趙宇文,這次逼他的人更多。

    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怎麼就這麼難?看來他又得裝一波逼了。

    「好吧,那你們出題吧。」周頤只得說道。

    黃安哈一聲,搖了搖扇子說道,「今夜正值燈會,街上熱鬧非凡,周秀才不若就以這燈會的街景為題,作一首如何,不拘詩詞曲。」

    「對,作一首,作一首……」黃安說了,後面便有人紛紛附和道。

    馬揚定定的看著周頤,從頭到尾,他是除了趙宇文以外,唯一一個沒有對周頤表現過激言語的人,他的眼裡只有好奇。

    「好,我想想吧。」周頤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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