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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8:03:27 作者: 陳溪午
謝婉之的神情有些鬆動,舉著剪刀不知所措。
「伯母,不是伯父。伯父好好地派人跟蹤我幹什麼,您先把剪刀放下好不好。」
謝婉之精神狀態不太穩定,趙霧靈怕她傷著,繼續勸說。
謝婉之還在猶豫,疑惑地蹙眉,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趙平北突然向前走了幾步,在其他人還沒過來的時候,他手已經掌握上刀刃,過於鋒利,幾乎瞬間出血,鮮紅的液體滴在地板上。
趙明修的神色變了變,謝婉之也很快開始掙扎,血越流越多,趙平北面色很快恢復如常,用力,徹底把剪刀奪過來,換了只手,把剪刀提在手裡,對著謝婉之開口。
「你想讓靈靈來,靈靈來了,我不進去,你別傷到自己。」
嘎吱一聲。
門很快關上,看不見趙平北,謝婉之的精神好了很多,拉著趙霧靈的手絮絮叨叨。
手上血管多,剛才趙平北的血幾乎濺到她臉上,趙霧靈有點不太舒服,心有餘悸,封閉的空間更讓她難受。
謝婉之瞥見她神色,有點慌張地走到窗戶旁,伸手要打開窗戶。
她著急去探窗戶,忍不住回頭去看趙霧靈,語氣有點笨拙地討好:「靈靈,靈靈別生氣,大伯母幫你把窗戶打開,窗戶打開,靈靈就不難受了。」
窗戶很高,打開後冷風和雨一下子灌進來,謝婉之穿的單薄,趙霧靈深呼吸,勉強笑著,勸她:「沒關係,伯母,雨很大,你關上好不好,我不怕的。」
謝婉之沒聽,手自顧自捏著趙霧靈的手,拍了拍:「不怕,靈靈不怕,伯母保護你,他受傷了,不會偷拍你了。」
趙霧靈敏銳地察覺到「他」是指大伯父,開口:「伯母,你是故意的嗎?拿剪刀。」
謝婉之咦了聲,很孩子氣地朝趙霧靈笑:「是哦。」
趙平北很容易上當的,只要她自己先拿一些尖銳物品就可以了。
趙霧靈眼睛有點澀,垂眸,勉強忍著心裡的驚訝:「伯母,我扶你去床上躺著休息吧。」
謝婉之有些小心翼翼,看著趙霧靈:「靈靈,你不高興了?」
謝婉之眉眼又有些哀傷,侷促地站在旁邊,觀察趙霧靈的神情。
趙霧靈搖頭:「沒有,靈靈只是擔心伯母,伯母躺下休息好不好,這樣靈靈就不會擔心了。」
謝婉之很用力地點頭,重複:「好,我躺下,靈靈不要擔心,靈靈不要傷心。」
……
好不容易等謝婉之睡著,趙霧靈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餘光瞥見謝婉之枕頭旁的筆記本,很小很厚一本,看起來已經被用舊了。
趙霧靈小心地控制動靜,抽出來,翻開,應該是別人送的,因為泛黃的書頁上寫著鋼筆字。
贈謝婉之。
趙霧靈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謝婉之,繼續翻開。
大概是別人送給謝婉之的筆記本,後來被她用來記日記了,時間有點長,字跡已經有點模糊了,字如其人,秀氣端莊的小楷,寫著。
——1993年8月8日,多雲,校報刊登了我的文章,心情愉悅,和志文去踏青,他送給我自己寫的情詩,我想,我的心同他的心是一樣的。
——1993年8月9日,晴,導師邀請我去家裡吃飯,導師的兩個兒子也在,名字很有意思,趙平北,趙平南,都很友善。
——1993年8月11日,晴,偶然又碰到導師的大兒子了,原來和我念同一所大學,算是有緣。
趙霧靈怔了幾秒,動作很快往後翻。
厚厚的一疊,全是白紙。
中間部分是空的,日記都被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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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次王卓森半帶拉皮條性質的吵鬧,這次的聚會顯然更具私密性,左右的包廂也被一起預訂,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江也抬眸,看向李遠川,後者頷首,隨即動作迅速地檢查了房間裡的通訊設備。
確保無誤後離開房間。
祁逸飛並不在意,靜坐著等李遠川檢查完,動作從容地從旁邊的置物架上取下醒酒器,猩紅的液體隨動作在玻璃容器里搖晃,上好的ROMANEE-CONTI散發著醇厚的香氣。
房間裡只有他們二人,王卓森顯然沒有資格參與這場談話。祁逸飛身體靠近桌子邊緣,抬手,倒進江也的酒杯。
「多謝。」
中央空調開的溫度很低,江也依舊沒什麼表情,祁逸飛頓了頓,找個了話題斟酌言語開口。
「江也,我之前聽你說是想開拓英國市場的。」
淮城的圈子就這麼大,致遠資本對倫敦市場的看好大家也略有耳聞,只是之前一直存疑,因為江也不甚明朗的態度。
江也對這個話題顯然興致不高,伸手鬆了松領帶:「在哪裡都一樣。」
祁逸飛會意地點頭,撤開一段距離,伸手拋起特製的火機,金屬泛著特別的光芒,他伸手拆開牛皮袋,拿出厚厚一沓計劃書遞向江也的方向,問:「那江總,對和我合作有興趣嗎?」
他意有所指,指的是前段時間見面時提到的事情。
祁逸飛計劃併購業內數一數二的科技公司,但認購的股價高昂到公司流動資金難以支付的高昂。
他希望可以有第三方私募公司下場,到時候簽了對賭協議,代持股份上場,鹿死誰手可就說不準了。
江也沒看,接過來草草翻過就合上扉頁,手指間那支煙只是拿著,沒點火,比上億的合同更吸引他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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