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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啊，你有所不知，為了帶這兩桶羊奶進城，每天我得花一塊五從城外坐車到城裡，賣完羊奶之後，挑著空桶走回去，遇上生意不好啊！就得把羊奶全倒掉，挑著空桶走回去。」

    林瀟瀟點點頭，她大概理解了。

    「所以，你今天還沒賣夠車錢是嗎？」

    剛才她可全看見了，老農將滿滿的兩桶羊奶都倒掉了，可見一分錢都沒賣到吧？

    老農擺擺手，繼續苦笑道。

    「姑娘，你理解錯了。」

    林瀟瀟一臉的懵逼。

    「我理解錯啦！」

    「對呀，我賣的羊鮮奶生意並不好，就算有時候僥倖賣完兩桶鮮奶，我也會挑著空桶走回去，省下車錢給一家老小過日子。」

    林瀟瀟看著老農略顯滄桑的臉，很是同情的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如果遇上像今天這種一點羊奶都賣不出去的日子，為了省車錢，也得把奶倒掉是嗎？」

    老農搖了搖頭，看了看順著臭水溝流走的白羊奶，繼續道：

    「也不全是，如果遇上一點羊奶都沒賣出去的時間，倒進臭水溝，一是因為挑著回去太重了，挑回去也沒多大用圖，只能餵給豬喝，可惜羊奶的味道太重了，家裡養的小豬有時候都不喝，羊奶放久了也會壞，還不如倒進臭水溝里省事。二是因為家裡養的幾頭羊，每天都在產奶，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工具裝羊奶。」

    林瀟瀟：「……」

    好吧，她終於了解了這時代養殖奶牛羊人的悲哀與無奈。

    每一個為生活奔波的人，都有著別人看不到的悲涼與無助。

    這大概就是後世的人們所說的，每個成年人的世界，都有著別人看不到的兵荒馬亂。

    說完自己的傷心事，老農瞅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林瀟瀟，眼睛裡迸發出一絲希望的亮光，試探性的開口。

    「對了，這位姑娘，你火急火燎的跑過來阻止我倒奶，是想要羊鮮奶嗎？」

    如果眼前這個小姑娘是過來和他買奶的，也算是雪中送的炭。

    反正都要倒掉的羊奶，能夠做一筆生意也是不錯的。

    老伯的話，將林瀟瀟從傷春悲秋的思緒里拉了回來，忙不迭的點點頭。

    「對啊，這位老伯，我想和你買一點羊奶，你看這羊奶咋賣呀？」

    好不容易碰上個賣鮮奶的，雖說人家要把鮮奶倒進臭水溝了，好過沒有啊。

    憨厚的老農，嘿嘿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嘿嘿嘿，還能咋賣啊？這樣吧，你給我一塊錢，這一桶羊奶你就帶回去了。」

    反正都要倒了，就半賣半送吧！

    賣個一塊錢，夠家裡人今天的生活費差不多了。

    老農的思想如此的單純，憨厚。

    第48章 做面膜

    「什麼？一塊錢？」

    林瀟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一塊錢買一大桶羊奶，這是真的嗎？

    雖說這桶羊奶之前差點被倒掉了，但只要一塊錢，是不是太……便宜了？

    相較於林瀟瀟的驚訝，老農倒是一臉實誠，憨厚的臉上浮現著不好意思的笑容。

    「對啊，反正都要倒掉的，你給一塊錢就可以了。」

    要是這個姑娘動作不夠快，這一塊錢都被他倒掉了。

    所以，對於老農來說，這一塊錢基本上是白得的。

    這時代的人們還沒有漫天要價的觀念，凡事依著自己的內心的良善。

    心思足夠單純善良，只求溫飽。

    「那好吧，你這桶羊奶我要了。」

    林瀟瀟一槌定音的將一塊錢的買賣談妥了。

    好吧，人家只要一塊錢，你也不能上趕著多給一點吧。

    況且現在她的兜里也算囊中羞澀了，之前所有的錢被她一分不剩的扔進了股票市場，現在還在等著股票漲呢，今天的營業額還在吳嬸那裡，可是有了兩個競爭對手，不知道今天的營業額能有多少，只能汕汕得道：

    「可是，我沒有桶啊！」

    這才是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就算人家一塊錢把羊奶賣給她，一大桶羊奶，她要怎麼拿回去呢？

    這年代塑料桶什麼的還屬於奢侈品，確切的來說屬於緊俏貨，步子價格貴，而且還買不到，需要有後台，有權有勢的人才能買得到。

    所以這桶牛奶哪怕是白送給她，她也帶不走啊！

    而眼前的老農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似乎是覺得時間尚早笑得更加憨厚了，他看了一眼眼前略顯單薄的小女孩，很是實誠的道：

    「嘿嘿嘿，這個簡單，你送哪？我給你送過去就可以了。」

    對於他們這種善良的老農來說，只要人家買，多費點嚼栗也沒什麼的。

    更何況這個小姑娘也算是拉拉他一把的人，人家沒桶裝羊奶，順便給她送過去，也沒什麼。

    反正現在天色還早。

    老農的話一出，林瀟瀟的心裡樂開了花。

    「天吶，還有上門服務一塊錢的貨而已？」

    嘴裡說出來的話確是：

    「啊，這……會不會太麻煩？」

    沒辦法呀，誰讓自己沒桶的？

    憨厚的老農倒是很實誠，直接單手提起那桶牛奶，另外一隻手拎起空桶。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接說。

    「哎，不麻煩，不麻煩，你家在哪兒？上前帶路吧，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