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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32:42 作者: 悠悠細水
「血來了,血來了。」一名護士手裡抱著兩袋子血匆匆趕了過來。
急救室的那名護士神色一松,趕緊把血袋接了過去,進了急救室。
郭父面色複雜地嘟囔了一聲:「早不來,晚不來……」
郭松抿著嘴,站在一旁,杜娟嘆了口氣,勸到:「爸在這邊守著,我先陪你去看看身上的傷吧。還有其他幾個人,都是因為這事受的傷,咱們不能把人家丟在一旁不管。」
郭松還是沒開口,只是點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往治療室那邊去了。
杜娟看了看郭父,搖搖頭,轉頭拜託錦繡到:「錦繡,你跟年華在這裡多盯著點,我過去看看就回來。」
錦繡點頭應了下來。
等郭松和杜娟都走了之後,顧年華扯了扯錦繡,示意她到一邊說話。
「怎麼回事?我怎麼看著郭松一副天塌的樣子?」
錦繡回頭看了一眼正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郭父,小聲說到:「郭松的血型跟郭家兩老對不上。」
顧年華挑了挑眉:「這麼說,郭松不是……」後面的話沒說完,錦繡也知道意思。
「這個也不一定,許是驗錯了也有可能。」這話她自己都不相信,畢竟郭父剛剛的那種表現,明顯是有問題的。
她心裡已經偏向郭松不是郭家兩老的孩子的可能了,再聯想郭松和郭家兩老的長相沒有一絲相似之處,還有他們對郭松的態度來看,這個可能性無比大。
只是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了,沒有真正得出結果來,她也不能隨意就下了結論。
顧年華也沒多說什麼,這件事是郭家的事,跟他和錦繡沒什麼關係。非要說有關係的話,那也是杜娟那裡。郭家兩老就算真不是郭松的親生父母,可他們也養大了郭松,所以郭松和郭家兩老的關係不會變。杜娟依然是郭家兩老的兒媳婦,僅此而已。
對於沒什麼關係的事,顧年華一向不會太過關注,也不想錦繡為這件事太過費神,便勸到:「這是郭松和他父母之間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錦繡也知道這件事跟她沒多大關係,便點了點頭。轉頭又有些埋怨到:「都怪你,要是你收拾完劉學桐以後把他扔哪個巷子裡,也不會弄成這麼麻煩。看我那幾個工人被那些小流氓給打的,不行,我也得過去看看,怎麼說我也是老闆,又是我讓他們跟著去的。現在他們為這事兒受了傷,我要是去看看,也太說不過去了。你在這裡盯著點,他這會兒估計也是指望不上的。」
這個他,指的是郭父。
顧年華點頭應下:「你去吧。」
錦繡轉頭就去了治療室那邊。
這會兒天都快要亮了,大家到醫院也有一陣子了,除了郭松以外,其他人都包紮好了。
錦繡特意問了護士員工們的傷勢,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影響,這才鬆了口氣。
「對不住大家了,這兩天你們就先歇著,工資照樣發,另外我會讓食堂給你們做點有營養的東西,至於其他的,等回去以後再說。」
員工們說到:「老闆,沒事的,一點小傷,影響不大。廠里正趕貨呢,我們都歇下了,會耽誤時間的。」
錦繡擺擺手:「你們不用擔心,現在趕貨都快進入尾聲了,晚個一兩天問題也不大。你們先休息兩天,等傷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現在你們先在這兒歇會兒,等天亮了還得去派出所一趟。」
員工們聽錦繡這麼說,也就不再矯情了。他們跟著鬧騰了這麼一晚上,又弄了這一身傷,雖然不嚴重,可那也是實打實的疼。這會兒是一點力氣都沒了,乾脆就靠著牆眯著眼睛打起盹兒來。
因著渾身是傷,所以郭松需要脫下身上的衣服上藥包紮,所以錦繡也不方便進治療室去看情況。
等郭松出來以後,這才問到:「姐夫,你沒事吧?」
郭松搖搖頭,有些愧疚地說到:「沒事,一點小傷。倒是給你添麻煩了,廠里這麼忙,因為這事不但連累大家受了傷,還讓廠里停產一天。」
錦繡擺擺手:「說這些外道話做啥?停產一天也挺好,大家加班加點幹了這麼多天,總得讓他們休息一下。」
郭松知道這是郭鬆寬慰他的話,心裡感激得不行。可這會兒他心裡一團亂麻似的,也說不出什麼來,只是扯著疼得厲害的嘴笑了笑。
「啊,好痛啊,護士,給我開點止痛藥,痛死我了。」
一陣呼痛聲把正在打盹兒的眾人給吵醒了。
眾人望過去,只見劉學桐躺在治療室里唯一的一張病床上,扯著嗓子叫著。
郭松火大的不行,他們弄成這樣,都是因為這個拎不清的東西。
大步上前,冷冷地瞪著劉學桐:「閉嘴!再吵現在就給你扔外面去!」
劉學桐在外面慫,在家裡可不慫。他從小就是被捧在家人手裡長大的那個,而郭松卻是從小就不被家裡人重視,特別是郭母,時常為了劉學桐而委屈了郭松。所以劉學桐打心底看不起郭松,不止是因為家裡人對他們的態度,更是因為他曾經無意聽來的那個真相。
所以,劉學桐一聽郭松竟然這麼跟他說話,立刻就炸了,也顧不上疼了,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指著郭松的鼻子罵:「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威脅我?信不信我讓我大姨讓你跪著給我認錯!就像當年我要讓你給我當馬騎一樣!」
第764章 郭松打人
劉學桐這句話,徹底地激怒了郭松。
他想起來小時候,那年他才十歲,八歲的劉學桐非鬧著要讓郭松給他當馬騎。十歲的小少年已經有了很強的自尊心,再加上家裡人平時的差別對待,所以他就挺討厭劉學桐的,自然是不肯給他當馬騎。
劉學桐被家裡人慣得無法無天的,達不到目的誓不罷休,又哭又鬧。郭母心疼外甥,就命令他趴在地扮馬。郭松不肯,郭母就來了氣,順手就操起掃把打了他。
那會兒他還小,不懂得反抗,也不敢反抗,郭母打他,他就站著讓打。郭母氣壞了,一腳踢在他的腿彎上,他就那麼生生地雙腿磕在地上,磕得膝蓋上的皮全破。劉學桐一見他趴在地上了,立刻就鬧著要騎馬。他想站起來,但是郭母就拿著掃把站在一旁,他不敢起來,但是也肯不趴在地上。
劉學桐最後沒騎成馬,可他那一次也沒討到好,被打得一身的傷。也是從那一次起,他對郭母再也親近不起來了。雖然以前郭母對他的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但孩子依賴母親是天性,就是母親再不好,孩子也是想要接近她的。但是自從那一次以後,他對郭母就只剩下敬,沒有了母子間的愛。
這件事,本來郭松已經淡忘了,可現在劉學桐一提起,當年那股被他深藏起來的羞辱感下就沖了出來。若是平時,劉學桐這樣說,郭松估計也不會理會他,最多也就是心裡不舒服一下。可剛剛才在抽血室那裡鬧了那麼一出,郭松就是再心大,也難受了,更怕那個猜測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