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他就是窩囊廢】

    張倩抬手和張蓮碰了一下，笑道：「蓮姐你那日子不也很好，兩個孩子湊成一個好字，我可羨慕呢，我家就那麼一個閨女，讓我和他爸都給慣壞了。」

    張蓮和孫躍山輕輕碰了一下，眼神好像沁著春潮似的看了他一眼，「這有啥，男人不都疼閨女嘛，你們這次回來怎麼沒帶著閨女？」

    孫躍山眼底閃過一抹暗光，笑道：「送到我媽那裡了，她還得上學，肯定不能跟我們出來。」

    「說的也是。」張蓮點頭，抿了一口白酒，「過年帶回來吧，姐瞧瞧。」

    「行！」

    午後在這邊吃了蛋糕，張蓮就起身回家了。

    這天晚上，她並沒有睡好，一整晚都在輾轉反側，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

    白天她照舊去找張雲聊天，這段時間好在地里沒什麼活可忙的，張雲也就是在家裡操持家務，張雲公婆的年紀也大了，平時也就是住在兒子家裡，幫忙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農忙時候張雲會跟著丈夫下地，平時都是在家裡收拾家務。

    在隔天上午，張蓮家吃過早飯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張彬小舅子家的兒子滿月，今天一家人都要去鎮上吃飯，晚上說是就不回來了。

    張蓮拿著一個蘋果，靠在堂屋的門框上，看著她娘在廚房裡收拾去喝酒席的東西。

    「滿月酒不是，晚上咋不回來了，距離也不遠。」

    「你弟妹好些日子沒回娘家了，趁著這次回去，說是要在家裡住一晚上，彬子和你茂叔家裡借的電動四輪，我們倆是想著下午回來的，彬子說反正家裡沒啥活，就在桃溪鎮住一晚上，反正家裡也沒啥活，你也去唄？」

    張蓮原想點頭答應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搖搖頭，「我就不去了，我弟小舅子家孩子滿月，我跟著去也不合適，你們去吧，住一晚上也好，明天等你們回來我看看也回去，今晚看家。」

    至於看不看家這個倒是無所謂，村子裡，就算是不鎖門也不怕丟啥東西，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

    等爹媽一走，張蓮從家裡翻出幾樣吃的，在炕間看電視。

    來家住了差不多一個禮拜了，於明輝那邊倒是在昨天中午打來一個電話，說是讓她回去，張蓮直接沒好氣的拒絕了。

    之前若是過來接人的話，她倒是真的能回去，不過前天看到了孫躍山，她這顆心就開始騷動起來了。

    想想孫躍山開的那輛幾十萬的車，再看看比自己長得差的孫倩穿金戴銀的，再看看自己，張蓮心裡的酸水都不斷的往外翻騰，接連兩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於明輝長得比孫躍山是好看，可也是年輕時候了，現在的於明輝上了歲數，完完全全就是個糙漢子，不修邊幅不說，瞧著也老了不少，剛結婚那會兒可能還能享受到刺激的夫妻生活，可自從兒子出生後，這都十來年了，他們夫妻倆的性生活幾乎是不存在。

    有時候於明輝晚上來了興致，想拉著她來一回，也會被張蓮煩躁的推開。

    或許就是從生了兒子以後，她就越來越對於家感到不厭煩了，也或者是自從婆婆住到她們家裡開始，反正有時候看到於明輝心裡就不得勁，恨不得和他直接分開睡，誰也不耽誤誰。

    村子裡現在買轎車的還沒看到，可至少大部分人家家裡都有摩托，他們家呢，也就有兩輛自行車，還是給家裡倆孩子上學的，全部都是親戚家裡不用了的二八大槓，閨女文曉想要輛女式的自行車，她都沒錢給買。

    而且倆孩子自小都跟著他們奶奶，和自己這個親媽也不是多親密。

    總是老於家是處處讓張蓮不耐煩。

    其實她心底里明白，都是沒錢鬧得。

    每年靠著地里的收成能掙個三四千，還不是純利潤，去掉人工也用掉的肥料，地里出產的也就是一千來塊錢，平時於明輝出去打工，一年到頭家裡也就是六七千的收入，現在這年頭，六七千能幹啥？

    若是老許家那邊但凡從手指縫裡漏點，也足夠他們家裡過上舒坦日子了，現在買套衣裳都得去和人家講價講的口乾舌燥的，而且從嫁到於明輝家裡這十多年，她穿的衣裳都沒有超過一百塊錢的。

    看看現在過年，哪家的小媳婦不是買套好看的衣裳，她呢？

    越想越氣，嘴裡的瓜子嗑的咔咔作響。

    電視裡面演的啥，張蓮也看不進去。

    電話響了的時候，張蓮接起來，聽到是張雲，說是張倩夫婦倆今天去鎮長轉了圈，買了不少菜肉和海鮮，讓她中午過去吃飯，正好家裡也沒人，張蓮心裡似乎也有些期待，就答應了下來。

    回屋去換了一件新鮮的衣裳，將頭髮好好的梳理妥帖，然後臉上擦了點粉，身上噴了點五六塊錢的茉莉花香水，這才出了家門。

    來到張雲家裡，孫躍山正在庭院裡和張寶山一塊抽菸。

    「阿蓮來了。」張寶山笑道。

    張蓮和兩人笑了笑，眼神在孫躍山面上掃了一下，「咋著，不讓來啊？」

    「咋能不讓來，趕快進屋吧，阿雲等著你呢。」自小算是一塊長大的，張寶山和她也熟悉。

    等張蓮進屋，孫躍山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她這是住在娘家？婆家那邊不痛快？」

    「誰知道呢，前幾天晚上就讓張彬那小子給接回來了，大概是和她對象鬧矛盾了吧。」張寶山是知道這點的，也是前兩天出門遇到張彬，站腳的功夫聊了兩句，「但年村里一枝花，後來和她對象攤上了，剛開始她婆婆看上了本村的一個女的，她對象就是不答應，非得娶了張蓮，這些年在那邊聽說日子過得不差，她對象拿她挺好的，幾乎不幹啥活。」

    孫躍山唇角閃過一抹笑，「瞧著也不像是個干農活的。」

    「可不是，自小就不幹活，她家的叔嬸子疼的很，咱們農村一般都是重男輕女，她家不一樣，閨女也捧在手心裡，小時候村子不少大小伙子都稀罕張蓮，可想想她在家裡過得日子，一般人家也娶不起啊，一個村的，人家是爹媽手心裡的寶，娶回來能供著？」

    「大哥那時候也有心思？」孫躍山聽得心裡痒痒，難怪瞧著比同齡的嫂子年輕不少，比他媳婦也不見得大，張倩那是因為家裡日子好，可農村不同，風吹日曬的。

    張寶山哈哈笑道：「還別說，上初中那會兒真的有這心思，不過後來散了，你嫂子也好，家裡打理的乾乾淨淨的，娶媳婦就得娶個能操持家裡的。」

    這點孫躍山倒是不贊同，娶媳婦回去是門面，平時有個什麼應酬的，帶個漂亮媳婦出去那就是面子，至於家裡，他孫躍山有錢，自然能請幫傭。

    他在東城做的是冷庫生意，每年也能賺個五六百萬的，算得上是個人物，張倩長得一般，他平時很少帶著老婆去應酬，除非是必要，至於離婚他還真沒想過，不離婚也能在外面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主要是因為媳婦娘家安分，每年給個一兩萬的，他們也不會去家裡添麻煩，而且和張倩結婚這些年，張家人就算偶爾去東城那邊住幾天，也從不會想方設法的從他從里扣錢，這點孫躍山是很滿意的。

    不過瞧著張蓮那媚騷的樣子，孫躍山以前睡了一些特殊行業的女人，倒是想試試別人家的媳婦是什麼滋味。

    他能做到現在的地步，很顯然張蓮的心眼是玩不過他的，孫躍山也能看出來，張蓮對他也有那個意思，只是後天就要走了，能不能吃得上不好說。

    而且他也擔心睡了這娘們，萬一鬧開了，對自己也是個麻煩。

    想搞一搞，又不想沾一身腥，這就需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上午，孫躍山開車，載著張寶山夫婦去了一趟鎮裡，張倩這次回來，說啥也要給家裡人置辦一套衣裳，買了上後又買了些吃的，這才剛到家沒多大會兒。

    這次倒是買了不少的鮮蝦，海貨，這邊不靠海，海鮮也不便宜，不過比起東城來說價錢倒是便宜一些，孫躍山也因為媳婦娘家安分識相，每次回來都不吝嗇，海貨買了不少，堂屋廚房裡擺放著五六個保溫箱。

    中午家裡幾個女人做了滿滿的一大桌菜。

    吃飯的時候，張雲喝著果汁，問道：「叔和嬸子在家裡幹啥，下午回去我給你裝點。」

    「不用，他們今天去鎮上吃酒席了，我弟他小舅子的兒子滿月，今晚不回來。」

    「那晚上你就在這裡吃吧，別回去了。」張雲道。

    「昨晚沒睡好，晚上想早點睡。」

    張雲笑道：「瞧你這樣，晚上幹啥了？想你對象啊？反正現在家裡也沒啥事兒，明天白天再睡唄，晚上在這裡吃，咱仨再喝點，平時在家裡寶山都不讓我喝，你們在我還能沾沾光。」

    「老娘們家家的，咋還饞酒？」張寶山道。

    張雲瞪了漢子一眼，「咋著，就興你們男人喝啊，酒瓶子上寫著不許女人喝酒啊？」

    張家二老在旁邊呵呵發笑。

    「行，你說啥是啥吧。來，躍山，咱倆喝，別管她們。」

    「好！」

    張雲又說了兩遍，張蓮這才點頭答應下來了。

    「不是我說，你和你對象鬧意見了？」張雲和張蓮的關係太熟悉了，這點倒是不顧忌。

    張蓮愣了一下，察覺到旁邊一道探究的眼神，笑道：「也沒啥，就是之前因為我婆婆的事情嚷了兩句。」

    「因為啥事兒啊？」

    「之前我小姑子結婚，婚前讓我婆婆從我家搬出去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不知道咋著得罪了她？因為這個，不是啥大事兒。」

    張雲嘖嘖兩聲，「你小姑子也是，這都結婚了，咋還管娘家的事，再說你婆婆歲數也不小了吧，一個人過日子咋行，她到底咋想的？」

    至於說張蓮把她婆婆趕出去，張雲是肯定不相信的，畢竟之前他婆婆也在張蓮家裡住了十來年了，要是早有意見，早讓搬走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作為張蓮的好姊妹，她肯定是站在張蓮這邊的，絕對是她小姑子心眼多，和這個嫂子不對付。

    「你對象咋說的？沒說來接你？」

    「前天打電話過來說要接我回去，我氣還沒消，回去幹啥，在娘家多住幾天。」

    「這樣就對，別喊你你就回去，把你當啥了？真以為咱好欺負啊，給他家生兒育女的，心裡沒點數，就該晾晾他，別輕易答應。」

    張蓮故作憂鬱的嘆口氣，「說是這麼說，該回去還是得回去，我婆婆也不在我家住了，家裡還有孩子呢。」

    張雲也心疼這個好姊妹，「不然你今晚在我家睡吧，咱倆一被窩說說話。」

    張蓮隱晦的看了眼孫躍山，對方正在低頭吃飯，她漫不經心的夾了一筷子菜，「當我傻啊，我可不想讓寶山在背地裡念叨我。」

    張寶山在旁邊嘿嘿一笑。

    屋子裡的人也被逗樂了。

    張家嬸子嘴裡鑲著假牙，聽到張蓮的話笑道：「你這孩子打小就是個不吃虧的，這夫妻之間過日子，哪裡能不吵架，談開了就好了。」

    「我知道嬸子。」

    剛才不過就是張蓮找的藉口，這種事怎麼可能談的開。

    於明輝那完全就是個窩囊廢，在背後拿鞭子抽打也不會動彈，現在想到那個廢物玩意兒，張蓮就心口堵得慌。

    家裡沒人，下午張蓮也沒回去，在這邊和張雲張倩聊天。

    張家二老則是去外面溜達去了，她們仨在炕頭上，至於張寶山和孫躍山則是在院子裡靠著牆，屋子裡說話只要不是壓低聲音，他們倆都能聽到。

    張蓮拿著針線幫張雲繡鞋墊，鞋墊都是現成的，有圖樣，直接往下扎針就行。

    三個結了婚的女人，旁邊沒男人，難免要說兩句葷段子。

    「我不耐煩這事兒。」說起夫妻生活，張蓮就一臉的不痛快。

    張雲眼神帶笑看著她，「咋著？滿足不了你啊？」

    「說啥呢，是他沒眼力勁兒，你是不知道，他一般都是大半夜，那時候都睡得香甜，再把你給折騰醒，誰不煩燥，我都懶得說。」張蓮一肚子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