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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24:58 作者: 南島櫻桃
    對於安全褲,寧楚克給了高度讚美,說那是一項偉大的發明,可惜用處比較尷尬,否則篤定能青史留名!

    胤禟點點頭,「難為你還會說點中聽的,湯婆子還暖和不?問你疼不疼?」

    「還有點隱隱作痛,比先前好很多了。」

    得了準話,胤禟才鬆口氣,他在被子上拍了拍,安撫說:「暫且只能這樣,你忍忍。」

    又說:「近來皇阿瑪同我談起出宮建府的事,又在斟酌看把我塞哪個衙門去磨礪,白日裡挺忙,你想吃點啥要什麼東西就使喚底下奴才,湯婆子不熱了記得喊人換水,補血養氣的湯羹送來就喝,是有點兒中藥味你別挑嘴,肚子疼就要想法子別叫它疼,莫光是忍著……」

    必須得說,額娘也沒他能講。

    至於別家爺們,若是有機會親眼目睹他訓話的場面,下巴都能驚得脫臼了。

    要是平時,有誰在耳邊喋喋不休寧楚克是要抬腳踹人的,月事一來任你再強也得服軟。疼,難受,有氣無力不想動,平日的精神頭全沒了,她說是讓胤禟閉嘴,想一個人待著,真丟下不去管讓她一個人待著,她又不高興了。

    胤禟這樣子,寧楚克嘴上嫌他煩,說誰家爺們還管這種事?心裡很受用。就感覺老天爺沒瞎點鴛鴦譜,他倆因為一場事故綁到一起,本來覺得九阿哥也就只有皮相好以及會投胎這兩個優點,他文不成武不就名聲更是差得可以……如今看來,過日子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家男人再有本事,總沒有這麼體貼,寧楚克也不求靠他飛黃騰達一步登天,這樣挺好。

    胤禟想著陪寧楚克說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別老惦記疼啊難受這種事,待會兒等她睡著了再去書房把文章寫上。

    諸位阿哥都是大婚之後正式為皇上分憂,胤禟也到了領差遣干實事的時候,往後他去上書房的時間就少了,對於這種沒什麼自覺性的傢伙,上頭還是會給布置功課,大多是練字以及寫文章。

    要說練字,就得說到康熙對胤禟的期許----

    三十年成就一代糙聖。

    這個任務交給寧楚克很有可能完成,她那筆糙書是藝術,叫胤禟來寫就成了鬼畫符。

    這也不能怪胤禟,他本來就沒想奔書法名家去努力,練字也以隸楷行為主,不管是寫功課或者上奏本總得講究個工整,得叫人看明白……換回來之後他試著寫過狂糙,真沒那天分,基本上每天固定要寫的十篇字還是寧楚克在負責,這對她來說也不是負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平常就是每天都要寫兩頁。

    寫詩詞文章的任務又交還給胤禟,這方面胤禟比寧楚克強很多,他好歹六歲開始讀書,文不及太子老三等人,也不會給康熙丟人。

    上書房先生還說呢,前頭九阿哥胡搞瞎搞幾大個月,近來恢復正常了,字兒好好在寫,功課也做了,交上來的文章又回到原先的水平。這讓先生老懷安慰,指望他這個病情別反覆,不說取得多大的進步,保持現狀別倒退就成。

    這事康熙也知道,心想成家立業果然不是說說,自打娶了福晉,老九變化挺多。

    宜妃還說呢,說老九從前只會給她找事,如今都會關心人了。

    說到功課,胤禟就起了好奇心,問寧楚克說:「前頭先生布置的功課你寫沒寫?」

    寧楚克懶洋洋的靠著,回說:「自然寫了。」

    「你還學過四書五經?」

    「……我的情況你不知道?每回接帖子出門大哥沒給你送詩?」

    提到這茬,不由得就有點心累,他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寧楚克笑道:「那你還在期待什麼?」

    「你瞎寫一通沒挨先生訓斥?」

    寧楚克偏著頭想了想:「頭一回我求五哥捉筆寫了一篇,後來五哥不幹了,那有什麼法子,我只得親自出馬!有一次皇阿瑪讓我們就官員腐敗問題說說看法,我簡單說了幾句,說完就很少寫文章了。」

    胤禟好奇心大起,問她說了啥,寧楚克身處特殊時期,根本不願意動腦子,只想像那隻肥貓一樣舒舒服服躺著,她就偏過頭去不搭理人,胤禟又問了句別的,她就攆人了。

    「能不能說點開心的?你會不會聊天?」

    「你出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去,讓我自個兒待著!」

    胤禟還有功課沒做,果真就準備往書房去,他站起來之後又不放心,讓寧楚克先自個兒待會兒,說很快就回來。

    這時候,寧楚克特別想問他:

    過去這大半年你丫的到底經歷了啥?是什麼將你變成這個樣子?

    晚些時候,胤禟忙完手邊的活,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往寧楚克那頭去。嬤嬤又想攔,福晉放污血呢,哪怕初一十五爺也不該過來,想勸胤禟去兩位格格那邊,胤禟已經撥開她進屋去了。

    他催錢方送熱水來,簡單洗漱之後就跟著上了床,寧楚克抬腳輕踢他:「做什麼呢?你還想浴血奮戰不成?你給我下去!」

    胤禟一把壓住她的腿,利索的爬進床內側,他爬進去之後就把人撈進懷裡,叫她後背貼著自己胸膛。

    寧楚克拿胳膊肘去頂,胤禟一條手臂橫過來,先拿走她壓在腹部的湯婆子,跟著把手捂上去。

    「你鬧什麼?你出去!你去找朱氏陳氏,我要睡了。」

    胤禟親親她臉頰,貼在耳邊小聲說:「先前我換到你那頭的時候,有好幾次睡下去還暖和到半夜一雙腳就冰涼,平常也罷,這種時候哪裡冷得?我身上熱乎,給你當暖爐還不樂意?」

    寧楚克就不動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只怕明早起來你一身污血,你說說,誰家女人來月事爺們還陪著的?」

    胤禟掐了掐她的腰:「你管別家如何,別家不陪爺陪,誰不服氣來同爺說道。衣裳蹭髒了有人洗,洗不乾淨就換新的,我阿瑪是皇上,還能缺了褻衣穿?」

    寧楚克有些猶豫,她哪怕臉皮再厚,也知道把污血蹭爺們身上多尷尬,尷尬還是其次,這不吉利,按理說到這幾天爺們就不該進正房來。聽胤禟那麼講,她把心一橫,背後暖烘烘的是挺舒服,比自己睡熱乎多了,再者說,他倆交換的時候什麼尷尬事沒經歷過?

    皇阿瑪連八福晉都管不了,能把她怎麼著?

    都知道九阿哥有多疼福晉,死婆娘不可能,休妻也不可能,最多就發個聖旨訓斥幾句。八福晉霸著胤禩不讓他睡小妾的時候康熙就訓過,本人不當回事,挨兩句訓也是不痛不癢的……胤禟都怕丟人,她作為受益方還能頂不住?

    腦子裡晃過好幾個念頭,寧楚克最終也沒說啥,只往胤禟懷裡縮了縮。

    等月事乾淨了,宮裡的娘娘外加胤禟那些兄弟都聽說了,聽說他把福晉當眼珠子疼,就因為福晉身子不慡利,他連腆著臉求來的鑒寶會都沒去,乾淨利落的放了老三的鴿子。堂堂八尺男兒,圍著婆娘打轉,那種時候都心甘情願守著,簡直忘了後院還有兩個通房……這種程度是老八都達不到的。

    八福晉號稱皇室第一妒婦,到放污血那幾日也會給胤禩安排人,而這位新進門的九福晉做到了八福晉做不到的事。

    真可謂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

    忙過了那幾天,胤禟才有心情陪兄弟們吃飯喝酒,就有人故意提起,問他是不是真的。

    「老九你先前還笑話老八,結果呢,成親之後比老八還慫!」

    話是老大說的,故意說來調侃他,結果呢,一旁的胤禩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手,胤禟半點不嫌丟人。

    「非也,非也,八哥是叫八嫂管著不讓碰別人,我就不同了。我福晉攆我走我都不走,她讓我去睡通房,傻子才去睡通房!隨便指來的通房能和我辛苦求來的福晉相比?」

    一、二、三、四、五、七、八:……

    這都能自豪起來,自豪也就罷了,他臉上還明晃晃寫著你們是不是傻?

    皇子福晉那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名門貴女,擱著福晉不疼寵妾滅妻就是傻子,天字一號大傻子。

    太子咳嗽一聲:「你寵歸寵,她來月事你還去正房睡?」

    有太子帶隊,兄弟幾個連連點頭。

    「這種事聽也沒聽過,九弟你真是胡鬧。」

    「也不怕沾上穢血穢事上身。」

    「怎麼宜妃娘娘沒提醒你?皇阿瑪沒削你?」

    「你福晉也真是,你不懂她還能不懂,她沒趕你出去?」

    胤禟聽罷,就板起臉來:「沒看過女德女戒是不是?我是她男人,是她的天,我說了她敢不聽,她攔得住我?!」

    兄弟幾個面面相覷。

    「不是,這事九弟你做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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