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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24:58 作者: 南島櫻桃
    老九神煩,老八還不如老九呢!讓他管管那潑婦從來只會敷衍,沒見動過真格,大老爺們讓個婆娘騎在頭上屙屎撒尿,丟死人了。

    這頭康熙一邊嫌棄兒子沒眼光,一邊慶幸他當著莊親王的面沒評價什麼。

    沒評價就好,沒評價他還能跟著裝瞎。

    而寧楚克,剛從乾清宮出來就被小太監截去了翊坤宮,宜妃一見她就追問說咋回事,怎麼又讓皇上找去了,這是犯了什麼過?看她挺著急,寧楚克端了茶碗遞去:「額娘您先喝一口,緩緩再聽我說。兒子近來再安分也沒有,去乾清宮是為您未來兒媳的事。」

    宜妃剛揭開碗蓋,正準備喝,聽得這話又順手將茶碗放到一旁。

    「趕緊的說重點。」

    「寧楚克在莊親王府給董鄂格格畫了幅小像,那畫讓人呈到皇阿瑪跟前去了。」

    說到這兒,她一拍腦門,站起來就吆喝錢方,錢方連滾帶爬進來屋裡,「爺有什麼吩咐?」

    「你再跑一趟乾清宮,把那畫討回來,裱了擱我書房裡。」

    錢方還懵著,寧楚克又道:「還杵這兒幹啥,趕緊去啊。那怎麼說也是爺未來福晉的墨寶,是該給爺珍藏著,擱皇阿瑪那頭算什麼事?」

    「不是……主子您心疼心疼奴才。」

    寧楚克斜瞟他一眼。

    錢方只差沒抱著她的腿抹眼淚了:「奴才咋開得了口呢?」

    「那有啥開不了口?你照原話還能說疵了?皇阿瑪英明神武能不懂這點事?能和你個狗奴才計較?」

    伺候這麼久,錢方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氣性?他是一行血淚往心裡流,同時步履沉重的往外走,那宛若赴刑場的悲壯場景都將宜妃鎮住了,等回過神來她抬起手揉揉太陽穴:「遠了不說,這段時間你安分點,也就這兩個月,你皇阿瑪準備廣封皇子,聽說已經在起糙聖旨,禮部尚書哈爾哈也是頻繁進宮。」

    說到哈爾哈寧楚克就感覺親切,她有段時間沒見著郭羅瑪法怪想的。

    看她原地走起神來,宜妃又差點氣著:「我真是欠了你的,和你說話呢聽見沒?」

    「聽見了,不過我說句實話額娘您也別惱,皇阿瑪要給兄弟們進爵,這關我啥事兒?」

    宜妃瞪她一眼。

    寧楚克又咕噥道:「說得好像我安分守己就能升貝勒似的。」

    這話宜妃不愛聽,她往扶手上一拍:「衛氏生的窩囊廢都有指望,我兒子憑啥不成?我兒子再混帳也比他有派頭。」

    「彆氣,額娘您別生氣,兒子我還麼開始為皇阿瑪分憂,輪不上實屬正常,左右五哥那頭跑不了,有五哥給您爭面兒!」

    「你管好自己,老五從來都懂事,用得著操心?」

    話是這麼說,宜妃臉上還是蓋不住的得意,老五這回指望的確大,說起來除了膝下沒個嫡子,他別的樣樣都不差,可惜了……

    越是感覺給老五娶錯福晉,在胤禟的婚事上她就越發慎重,只恨不得挑出個十全十美的人來。可誰能想到?老九偏偏認死了寧楚克。而寧楚克還真像她先前料想的,就是包裝出來的四全格格。

    宜妃老大不想認命,卻也知道自己犟不過老九,誰讓這臭小子是她的軟肋。

    「前次把劉氏郎氏全打發了,你跟前也沒個伺候的人,今兒就領兩個回去。」

    就這事,寧楚克是無所謂的,拿她阿瑪來說,四房小妾裡頭有兩房都是上頭賜下來的。

    長者賜,不敢辭,辭之不恭。

    這話說的是物件,妾室擱主子眼裡不就是物件。只要她們安分,對於房裡多兩個人這回事寧楚克是無所謂的,要是胤禟瞧不上,等換回來那天可以自己處理。這麼想,她欣然笑納。

    宜妃奇道:「今次這麼聽話?」

    「兒子是您含辛茹苦養大的,能不聽話?」

    這話聽著熨帖,宜妃調侃說:「也就這會兒,平常比誰都犟。」

    「那也是額娘心疼我,換做德妃娘娘才不和四哥打商量,有什麼事直接就吩咐下去。」

    真別說,甭管是從前的胤禟還是如今的寧楚克,那嘴一個賽一個的甜,幾句話就把宜妃哄得喜滋滋的。宜妃拍拍手,讓王嬤嬤帶朱氏陳氏進來,讓寧楚克瞧瞧,要是中意就她倆。

    朱、陳二人都是含羞帶怯的樣子,要說這相貌,比先前的劉氏郎氏還強上兩分。

    寧楚克點頭,讓王嬤嬤直接把人領過去,「吃的穿的短不了她,別學前頭那兩個就成。」

    王嬤嬤領著人退出去了,宜妃才勸她說:「這回別跟先前似的,指過去半年你動也不動,怎麼你還準備替你未來福晉守身如玉?本宮活到今日還沒聽過這種事情!」

    寧楚克:……

    本格格倒不介意開個洋葷,只怕等九阿哥回頭要瘋。

    我福晉睡了我通房這種事不是誰都承受得住的。

    既然人不能動,那就得想個說法,寧楚克冥思苦想,可算讓她想到了。她沖宜妃使了個眼色,宜妃會意,屏退左右,寧楚克就挪了挪尊臀坐到她旁邊去:「有個事,兒子本不想說。」

    瞧這糾結的表情,宜妃心裡有些打鼓:「怎麼突然嚴肅起來?啥事啊?」

    寧楚克就貼近些低語一句,她說完宜妃整個傻眼了,恍恍惚惚老半天才一把拽住她手腕:「這種事可不是說笑的。」

    「要不是真的?我能這麼抹黑自己?」

    宜妃聽完就抹起眼淚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傳太醫!趕緊傳太醫來!」

    寧楚克急忙打斷她:「額娘您別慌,冷靜點,這事哪能外傳?傳出去兒子還有臉見人?」

    宜妃那淚珠子就跟不要錢似的,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問說:「先前不是請過脈?都說沒事的。」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前頭有一回挺衝動的,郎氏剛貼過來,它就軟了……否則那麼個美嬌娘擱在房裡我還能不動她?」

    「別泄氣,再試一回,咱們再試試!」

    寧楚克就跟鬥敗的公雞似的,嘆口氣說:「試過不止一回,都不成,我還怕給她們察覺出來,這才將人冷落了……是兒子不中用,原本不想說出來讓額娘操心,您讓兒子碰她們,試試無妨,只怕還是不行。」

    宜妃胸口一陣悶疼,都要背過去了,寧楚克又說:「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前次去提督府給寧楚克格格賠罪,兒一見她就想親近,兒為啥認準了她不鬆口?只怕一鬆口您這輩子就沒指望抱孫子了。」

    ……

    還有這種事?

    這麼重要的事你忒麼咋不早說?

    你早說啊!!!

    大起大落真的受不住,宜妃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以後有什麼事都同額娘說,可千萬別瞞著,這麼大的事咋能瞞著。」

    「事情就是這樣了,我就是想著太醫隔三岔五請脈都沒診出什麼來,這毛病怕是治不了,這才指望抓住最後那根救命稻糙……早先含糊其辭是怕表現得過於明顯讓皇阿瑪覺得我是一門心思惦記崇禮手上那點權力,就是欲擒故縱來著,出了昨個兒的事反倒讓我鬆了口氣。」

    宜妃設身處地去想了,覺得老九真是委屈,從發現問題到今天,他承受了多大壓力?

    又後悔自己三番兩次逼迫她,這麼一想,她又要掉眼淚。

    寧楚克趕緊遞手帕過去,讓她擦擦,又道:「也是命,兒子這樣比七哥好,只要能娶回寧楚克總還是能好好過日子。」

    宜妃覺得自己終於理解了老九近段時間的反常與堅持。

    原因竟然在這裡!

    早說啊,那還指什麼人過去?等選秀就成了。

    假如沒有這番談話,照宜妃看來,在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前沒什麼是篤定的,這人選到最後一刻還能變。現在這樣變不了了,誰和她搶那就是生死大仇。

    看胤禟他娘一臉堅定,還反過來安慰她說不用擔心,寧楚克的確放心不少。

    宜妃縱橫後宮這麼多年能沒點手段?

    就算再有萬一,了不起就把這事捅皇帝跟前去。胤禟本尊遇上通房能不能站起來她不清楚,左右她很有問題,上回郎氏不就試過了,再試一遍她還是有自信能軟下去。

    寧楚克覺得之前就是太放不開,直到胤禟在莊親王府瞎搞一通,她才大徹大悟。

    你這麼坑我,還指望我體恤你?

    早該祭出這招,只要祭出它,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宜妃還在埋怨老天爺,瞎了它的眼讓那些黑心肝的過著好日子,好人反而坎坷……老九是混漲了點,也沒犯過大jian大惡,咋就遭了這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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