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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19:49 作者: 不會跳操的貓
    泠月搖了搖頭,「泠月是來見表哥的,表哥就要回南疆了,南疆危險,泠月擔心你。」

    嚴少司微微一怔,「你是從哪裡得知我要回南疆的?」

    皇上並沒有下旨說明這件事還沒有定下,而且以皇上那種多疑的性格,該是不會同意的才是。

    「只有表哥回南疆這困局才能解開,這是欽天監的公公和我說的,我想表哥一定也會回去的,畢竟表哥可是個救世救國的大英雄。」

    ......

    「你怎麼連欽天監的鬼話都信?」嚴少司看著自己這個表妹,覺得這孩子要不是姨母肚子裡生出來的話,該是個聰明的孩子,「我不與你說了,我娘還在府上等我回去呢。」

    「表哥慢走。」泠月福了福身子,少有的禮數周全。

    嚴少司騎上馬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可到了轉彎的街口,他扯過韁繩,猶豫了一下,駕著馬去了沈府。

    今日已經過了往日放朝的時間,沈慎和沈立都沒有回來,沈夫人正納悶的站在門口等著自己的丈夫。當看到嚴少司駕馬而來的時候,她的表情很不自然的凝固了。

    「少司怎麼來了?」

    「姨,我想見見小姝。」

    沈夫人的表情尷尬的很,倒不是她不讓嚴少司見,而是沈慎不讓啊!要是沈慎下朝回來知道自己讓嚴少司進來過,指不定怎麼說自己這個兒媳婦呢。

    他們全家都怕沈慎怕的不行。

    沈夫人見嚴少司近日憔悴的神情,自己也不忍心這個孩子。

    「你進來吧。」

    沈夫人躊躇了一下,想想算了,兩個孩子之間已經明擺著是不可能了,那還是讓他們做個了斷的好。

    「小姝這段時間一直在院子裡沒有出去過,她爺爺不許她見外客,連定安侯府的薛小姐過來都沒讓她見,這段時間該是悶壞了。」沈夫人一邊走一邊說,「你和小姝的事我也不做多說,你們兩個有緣無分,是各自的命數。希望你們以後都能有自己的好歸宿。」

    嚴少司聽著沈夫人的話卻沒有應聲,他沉默地跟在沈夫人的身後走在去沈芸姝院子的路上。想自己上一次走這條路還是風風光光的來為她慶生,現下卻顯得淒涼。

    院子裡善畫正拿著竹竿拍被子,看見沈夫人帶著嚴少司走進來嚇了一跳。

    「我就不進去了,你和小姝有什麼話要說就趕緊說了吧。她爺爺等會兒就要下朝回來了,可別讓她爺爺看見你在這裡啊!」

    嚴少司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善畫瞪大了眼睛看著嚴少司,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通報好,還是不通報好。還有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麼?是該撤下好,還是就呆在這裡?

    善畫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她是知道沈芸姝和嚴少司吵架的,原本以為嚴少司很快就會將沈芸姝哄好,只是這一次嚴少司沒有,也連帶著她都吃了小姐一段時間的悶氣。

    現在嚴少司過來了,善畫倒是沒有想像中那樣期盼他來了,左右沈芸姝現在該傷心的都傷心完了,現在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算了,主子的事情她一個丫鬟摻和什麼呢?

    她拿著竹竿對院子裡其他幾個好奇的小丫頭招了招手,帶著她們一同出去將院子留給這兩個人。

    嚴少司站在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下定決定,他伸手推開房門。

    房間內,沈芸姝正撐著下巴看書,房門打開,她揚起腦袋望過去,和嚴少司對上視線,眸子裡有說不出的震驚。

    第63章 六十三棵樹 晉江首發

    「你怎麼來了!」她忙放下書攏起外袍鑽進了臥室里。沈芸姝這幾日都關在屋子裡, 左右沒有人來找她,她也懶得打扮,現在披散著頭髮,只穿了件厚一點的外袍, 裡面的裡衣都散亂著。

    嚴少司愣了一瞬, 「哐」地一聲關上房門, 站在原處發愣。他方才是可有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里都是沈芸姝散著頭髮, 胸前未合攏的衣領隱約能看到纖細的鎖骨。

    那麼漂亮的鎖骨應該戴上寶石來裝飾才對。

    「我是來看看你的。」嚴少司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然後艱難的開口道, 「我向皇上遞了摺子, 我要回南疆去了。」

    屋內沈芸姝整理衣服的手一頓,她自然是知道嚴少司想要回南疆的事情的,但是皇上並沒有同意呢, 他現在斬釘截鐵的跟自己說這個決定只有一種可能——他要上戰場。

    沈芸姝腦袋一片空白, 她踉蹌了幾步走到門前拉開門,定定的看著他。

    「你憑什麼會覺得皇上會讓你上戰場?」

    皇上一直忌憚著南疆軍, 現在鎮南王好不容易倒下,他也有了收回兵權的藉口,皇上怎麼可能會願意讓嚴少司回南疆接管南疆軍, 那就是放虎歸山。

    「會有辦法的。」

    沈芸姝有點生氣, 她本來就很生氣的。

    「你今天來就是告訴我你自己要去找死?」沈芸姝冷哼一聲,「那可不必了,南疆路程遙遠,我可沒辦法給你收屍。就算你等我去給你弔唁,怕是都擺臭了!」

    嚴少司看著她心臟揪痛,好像兩個人活生生的人現在面臨的就是生離死別似的。

    他嘴唇顫了顫, 手掌握緊了又鬆開,他很想將自己心裡的一些話都說給沈芸姝,畢竟自己現在再不說,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了。

    就像沈芸姝說的那樣,南疆遙遠,她就算想去給他弔唁,自己的屍體都要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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