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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21:48 作者: 徐公子勝治
我的女兒海倫,她像天使一樣美麗純潔,我不能讓她再度過我那樣的童年,我要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讓她學習她最喜歡的園藝。神聖的長老們在信徒中看中了她的潛力,她有機會進入岡比底斯最高神學院學習,上帝的教育是免費的,可是要接受這種教育在世俗間需要的條件是昂貴的。我負擔不起,但是又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父親負擔不起,否則她一定會放棄的,而那些是她的理想。
於是我組織調配所管理的物資,並且親手培訓過手下的魔法工匠,將我的加工魔法訣竅傳授給他們,減少常規的損耗,這減少的損耗全部被我截留。我成了黑市交易一個最大的供應商,並且在神聖教廷的幫助下,也成了世俗間一個成功的商人,擁有了越來越多的財富。
到後來,我知道我已經墮落了,我提供給黑市貨物不再只是教廷提供的物資,也通過黑市交易購入材料加工後私自賣出,就像你們拿出的秘銀。這已經超出了神聖教廷仁慈的容忍限度,也超出了我的生活所需。但是,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直到你們抓住了我。我無法保證我售出貨物的流向,其中也有教廷嚴格限制高規格魔法器物,也許它們真的可能落到黑暗勢力的手中,請上帝原諒我的罪!
我做的一切,與我手下的工匠無關,他們並沒有任何背叛神聖教廷之處。我也不會說出任何與我交易人的名字,雖然我心中有著魔鬼的慾念,但是他們並不是同樣的罪人。至於我的女兒海倫,她毫不知情,她一直把我當成一個仁愛正直、事業成功的父親。在上帝面前,我說出所有的實話,並不想為自己辯解,我知道我已經無法離開這裡,饒恕海倫吧。仁慈的上帝,她是無罪的!
菲力浦的話講完了,掛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約格暗暗嘆息,他知道菲力浦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僅是表面上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有人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各種魔法傷害,卻被一種奇異的手段暫時維持敏銳感覺,讓他感受到更多的行刑痛苦,以便於更好審問。
不論是沖吳桐還是小白的面子,或者因為別的原因。約格還是想救菲力浦一命的,可惜他回到教廷已經晚了。不論這個人所作所為該如何評價,不過他倒是夠硬的,沒有供出任何一個所謂的同夥,當然也沒有供出吳桐來。
這時就聽福帝摩沉著嗓子說道:「也許我可以留下海倫一命,但是你最好幫我們勸勸她,在志虛國,她自稱曾經有個叫白蓮真人雷鋒的人救了她,她失蹤三天很可疑,但到現在也不願意畫出那個人的畫像……我想這些事,約格大人也非常關心,因為志虛國根本找不到那個人,而海倫告訴了他不少教廷的秘密。」
菲力浦用力抬起了垂下的頭顱:「海倫不會對教廷撒謊,那個人一定是存在的,天下那麼大你們不可能找到所有人……福帝摩,海倫是跟隨你去志虛時遇險的,你救不了她,有人卻救了她,海倫應該感謝那個人。她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所以不願意畫出他的畫像,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呢?福帝摩,是那個人彌補了你的過失,這也不能成為海倫的罪證!……我不會去勸海倫,我要詛咒你!」
菲力浦的語氣突然變了,直呼福帝摩的名字,而且目光凌厲地詛咒他。這讓福帝摩非常不自在,但當著約格的面又不便失態,只有冷冷地說道:「你剛才還在祈求教廷饒恕你的女兒,卻又不願意去勸她說出教廷想知道的東西,這就是你贖罪的態度嗎?你果然是冥頑不靈的異端!」
菲力浦:「福帝摩,經歷了這幾天的審問,你真以為我會相信因為我的祈求能讓你放過海倫?我是在向上帝祈求,上帝能聽見我的聲音,也能看見我面前的二位大人!」
也許只有在一個高級教徒耳中,才能聽出菲力浦這句話的嚴重意味,福帝摩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輕輕抽搐了兩下。約格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福帝摩大人,我看已經沒什麼好問的了,我認為應該公開處死他……我再去問問海倫。」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稟報:「約格大人,志虛大主教送來急報,海南派代掌門白少流明日將到達岡比底斯,親手向大人獻上謝禮……教皇陛下十分重視,下令隆重迎接,並要你立刻與和樞機紅衣大主教商議。」
約格心中訝道:「來得好快,這愣小子一定是聽見風聲想救人,哪有那麼容易,就算我有當年的修為,也沒把握一個人將歌琳父女從這裡安全帶出去,小白啊,你到底想怎麼幹?」
……
對飲奉白少流之命從海南瓊崖送來了玄冥神杖,同時還帶來了十五名海南派精銳弟子充實坐懷山莊的力量。白少流給崑崙盟主梅野石寫了一封密信,命對飲帶著兩名高手立刻送到淝水知味樓交給陳雁,托她轉交梅野石。來不及去見梅野石了,小白在密信中告訴了梅盟主很多事情,除了約格現在的身份——這一點必須當面密談,然後他就出發了。
在最短時間內辦好了出入境手續,小白定好了民航的頭等艙機票卻沒有登機,他乘坐的是洛兮的私人飛機,在烏由富商雖多,但是擁有私人飛機的只有洛水寒,現在當然也只有洛兮。小白這次去阿拉丁國馬羅城,表面上是以河洛集團董事的身份處理公務,洛兮把私人飛機給他使用,這樣很多事都要方便得多。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中途還曾降落加油,終於從馬羅城機場的貴賓通道剛剛走出來,一身白衣的顧影就像一隻輕盈的小鳥滑翔著撲入小白懷中。她早得到消息在這裡等小白,而教廷那邊得到的消息是小白第二天才到。小白緊緊抱著顧影,伏在她耳邊貼著耳垂說著私話,這種場面在阿拉丁國的機場已經見怪不怪,但是站在小白身後的連亭和麻花辮卻羞紅了臉尷尬地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