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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21:48 作者: 徐公子勝治
可憐崑崙十三大派之一,堂堂長白劍派的精銳高手,在艾思眼裡成了一窩飯桶。這天,艾思在黃亞蘇經常居住的那棟房子裡,看著兒子的遺像痴痴地出神,她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有一個人在此獨坐。
「夫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您這樣傷心,還不如為他多做點事情……亞蘇是我的弟子,弟子對於我們這種人的含義,就和自己的兒子一樣,我和你一樣傷心。」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艾思吃了一驚,抬起頭道:「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
「夫人不必驚慌,您應該是認識我的,亞蘇曾經把我介紹給你,很慚愧,我沒有保護好他的安全。」杜寒楓從屋角走了出來,艾思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屋子裡突然出現一個人,艾思也是大驚失色,但她畢竟是什麼風浪什麼場面都經歷過,很快鎮定下來淡淡道:「原來是杜先生,亞蘇是介紹過你,據他說你是一個了不起的高人,遠在那烏由第一高手白少流之上,股東會那天你也在場……很可笑,他信錯了人,你沒有保護他的安全,我不是已經要你滾蛋了嗎?」
杜寒楓面不改色道:「夫人,杜某很慚愧,原以為親自守在亞蘇身邊會萬無一失,沒想到刺客就在河洛集團的股東或高層當中,唯一疏忽的地方就是我在門外沒有進入會場,而實際上我進不去……警方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夫人難道不想知道是什麼人殺了你兒子嗎?」
艾思聲音發尖發顫:「什麼人?」
杜寒楓:「黃亞蘇死於氰化物中毒導致的神經麻痹,中毒的傷口在右腳踝後側,時間大概就在下午會議結束的前後。如果你不信,警方的報告很快就會送到你手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亞蘇真正被暗算的時間是在散會出門之前,因為出門之後在我身邊是不可能讓刺客得手的。那麼只有一個結論,刺客就在會場中,不是河洛集團的股東就是列席會議的河洛集團高層,當時會場裡只有三十一人,刺客必在其中。」
艾思愣了片刻,突然就像夢醒一般站了起來,潑婦似的撲了過去,雙手抓住杜寒楓胸口的衣服厲聲喊道:「是誰?兇手是誰?你告訴我!」
杜寒楓只要抬一個手指頭就可以要她的命,卻任由她撕扯自己的衣襟,一動未動道:「夫人,兇手是誰,恐怕要問你自己了?」
第221回 談形離棄神何在
艾思緊緊揪著杜寒楓的領口:「問我!為什麼要問我?」
杜寒楓:「人死不能復生,夫人要節哀,不要這麼激動,請保重身體!您還年輕,又如此有魅力,應該知道面對今後的生活……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而且我相信刺客也不是那個殺手清塵,殺人總要有動機,你認為在場的人誰有動機會殺了黃亞蘇,黃亞蘇死了對誰有好處?」
艾思的手停下了,仍然緊緊抓住杜寒楓的衣服:「亞蘇死了,對誰也沒好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河洛集團好!」
杜寒楓:「可是據我所知,黃亞蘇一心想控制整個河洛集團,洛兮是障礙,代表洛兮的顧影與白少流一直是他的對手,黃亞蘇死了對白少流沒有好處嗎?難道白少流就沒有控制洛兮那個無知少女、和黃亞蘇有一樣的想法嗎?」
艾思尖叫一聲:「白少流!你說兇手是白少流?」
杜寒楓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這麼說,這只是一種猜測,只能說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他,其它人也有嫌疑。」
艾思咬牙道:「查,讓警方一個一個去查,一定要查到兇手。」
杜寒楓又搖頭道:「夫人你錯了,這個兇手警方是永遠抓不住的,既然當場沒有留下證據,事後也不可能有證據了。況且剛才說的話只是我的判斷,在警方眼裡還有無數種可能,當時會場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身份的,不可能說抓就抓說查就查,也不可能永遠調查下去。」
艾思:「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亞蘇就白死了?」
杜寒楓看著艾思的眼睛緩緩說道:「當然不是,就算夫人不查我也要追查下去,我剛才已經告訴你我和亞蘇的關係,他是我新收的弟子,夫人恐怕沒有聽明白……您在外面有那麼多手下,我既然能夠不驚動任何人站在您地面前,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般人。」
艾思鬆開了手,神智恢復了清醒。杜寒楓說得對,這棟房子的保安是外緊內松,何況剛剛出了黃亞蘇的事情,艾思又開除了一批人,剩下的保衛人員現在更加警惕。杜寒楓能夠不驚動任何保安,也沒有觸發任何安全監控的警報,就這麼站在艾思面前,確實是不可思議。她退後一步道:「你的意思是亞蘇曾經拜你為師,可是你……」
杜寒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救一個人,比殺一個人要難多了,這個道理夫人你應該明白。黃亞蘇是你的兒子,也是我新入門的弟子,在我們這種人眼裡,入門弟子和自己的孩子沒有區別,所以現在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只可惜亞蘇還沒有來得及學會更多保護自己的方法,他就走了,而你和我還在,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
艾思看著杜寒楓,這位含淚的美婦人憔悴哀傷的神色,確實很有風韻,甚至是一般普通年輕女子所沒有的姿色。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剛才已經說過,不會有人查出兇手的,難道你還有辦法?」
杜寒楓:「如果刺客針對的是黃亞蘇,將來一樣會針對你,我的弟子亞蘇雖然死了,但我仍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不論你是否接受這份好意,……請你不要誤會,我和亞蘇之間,我也從來沒拿過他的半點好處,我並不是他重金請來的,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是一個受人僱傭的保安……夫人,我是真的很關心你,我能看出來你的悲痛,但是你還應該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