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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頁

2023-09-30 09:21:48 作者: 徐公子勝治
    回魂仙夢與殺人有什麼關係?說起來很奇妙。它只是一種能夠讓人清醒回顧此生一切經歷的觀境,本身並不能傷害任何其他人,但是白少流掌握自如之後同時也等於可以自如掌握了另一種法術,那就是移情開扉術。他可以隨時將自己這一生經歷過的所有場景和情緒在神識中都展開,並且傳染到他人的腦海中。只要白少流曾在這一生曾有過的感受與經歷,他都可以用來做為心神攻擊的武器。

    舉這麼一個例子吧,晚上你走在一條街上,突然眼前一花周圍變成了一片墳地,還有夜梟哀號陰風環繞。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無論膽子多大的人一時之間都會驚慌失措!並不是說你真走進了墳地,而是白少流曾經在夜晚進入過墳山,他把這段回憶送到你腦海里形成了特殊的幻覺。當然了,法術雖妙也與個人的經歷有關,如果白少流本人沒這種經歷,他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去對付另外一個人。

    第071回 君子何曾厭脂玉

    白少流最終領悟「回魂仙夢」是大年初五那一天子時,白毛讓他回憶酒醉後的那一晚,他終於在定境中完全清晰地回顧——

    酒醉的他仍是醉意深沉,可是定境中「另一個他」依然清醒,就像無處不在又不知何處。人真的可以說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嗎?不!其實你什麼都未曾忘記。有一雙眼晴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們自己,找到這雙眼晴,面對自己無須也無從逃避,這是所謂修行必然要經歷的考驗之一。

    那夜他喝多了拉住她的手,胡亂地說話,只顧著自己心中迷亂的表達。當時他搖搖晃晃的回家,莊茹趕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又幫他脫鞋換衣服。小白醉了還不太老實,伸胳膊蹬腿不好擺弄,莊茹累得滿頭汗才把他的外衣給脫了。小白迷迷糊糊地還以為自己在夜總會的包房裡,伸手把莊茹的手握住了,問了一句:「小姐您貴姓?」

    莊茹愣住了,隨即瞪了醉熏熏的小白一眼,她當然猜到小白今天晚上去什麼地方瀟灑了,有些沒好氣地答道:「我姓莊,叫莊茹!你到家了,我是你莊姐……誰那麼缺德帶你出去喝了那麼多?」

    小白不知聽清楚沒有,口中喃喃道:「噢!是你呀,對不起!」

    「是我,把手放開,蓋上被子別著涼了。」

    她剛想抽手,小白突然握得更緊了:「是你?我的清塵!……不要走,你受的傷會好的,住在一起,我會照顧你。」他的話語迷亂,可聽在莊茹耳中完全是清楚的表達,分明就是在說她,不誤會也得誤會!她沒有聽清小白說的「清塵」是「親人」還是「情人」,但認為肯定是二者之一。

    莊茹低下頭去,另一隻手理了理他凌亂的頭髮,柔聲道:「你一直在照顧我,原來你對姐姐有心思,為什麼不說呢?……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你還要照顧我嗎?」

    小白醉眼半朦朧,只覺自己夢到清塵回來了,正在用手撫摸自己的髮際,溫柔地說著什麼。他用力一拉,莊茹站立不穩就倒在了他身上,緊接著小白的另一隻手把她的後背緊緊摟住了,莊茹驚呼一聲剛想掙扎,小白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下面。

    莊茹只穿著睡衣,壓在身下完全能感覺到起伏的溫軟,小白正好面對她驚慌的喘息和短促的呼聲,尋著聲音與熱息的來源就吻了下去。莊茹只是「唔」了半聲嘴唇就被蓋住了,她想推開他卻覺得身上軟軟地越來越沒有力氣,漸漸地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伸手勾住了小白的脖子。

    小白從未與女人接吻,當然沒有經驗。只是纏住莊茹的嘴唇胡亂地吮吸,就像缺氧的魚在尋找水。莊茹勾住他的脖子喘息聲越來越短促,開始主動迎合著他的動作半張開粉艷的紅唇,舌尖微吐帶著另一種迷醉的香息,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引導。小白捕捉到了,立刻深深地彼此糾纏在一起,發出令人酥軟的聲音。

    這是他曾忘卻的初吻,那麼迷醉那麼銷魂,沉醉中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也分不清她是誰。小白握住莊茹的手早已經鬆開了,身體壓得也不是那麼緊,他已經醉得軟綿錦地很不清醒,動作漸漸輕柔漸漸慢了下來。莊茹此時卻抓住了他的手,胸前睡衣的扣子剛才已經掙開了兩個,兩隻手很方便地就穿了過去,伸進了胸罩裡面,莊茹將小白的手緊緊按在自已飽滿結實的乳房上,口中發出一聲嘆息般的呻吟。

    小白的手一緊,滿滿的握住了,然後就趴在莊茹身上不動了。看莊茹的樣子,半張臉神色迷離媚眼如絲,竟像也喝多了。過了一會兒,又過了一會兒,莊茹這才發現小白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在她的唇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靠!小白竟然在此時……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終於醉倒了,一隻手攥在莊茹的胸乳上,臉上還帶著幸福而陶醉的笑。小白睡著了,莊茹卻清醒了,她看著小白表情不知是失望還是羞澀或者是別的什麼。她伸一隻手抱住小白就這樣靜靜地躺了很長時間,神色越來越充滿柔情,終於長長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輕手輕腳將小白的手拿開,將他從自己身上翻了下來。

    莊茹將小白的腦袋在枕頭上扶正,給他蓋好了被子,掩好衣襟站在床頭凝視了小白很久,最後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偏偏喝了這麼多?」語氣中微有責怨,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傷痕累累的右臉,喃喃道:「如果不是喝醉了,你也不會對我這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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