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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頁

2023-09-30 09:21:48 作者: 徐公子勝治
    屋子中間有一張白橡木的長桌,造形非常古樸典雅,桌上放了一個足球大小的水晶球,晶瑩剔透沒有一點雜質,小白還能感覺到水晶球中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波動,波動很微弱卻很穩定。長桌的兩邊面對面的只放了兩個座位,洛水寒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招手讓小白過來說話。小白看了一眼羅兵,沒有坐下而站在了對面的椅子邊。

    「小白,我知道你很能幹,做事情也穩重。今天特意有事要告訴我,現在就說吧,是不是和黃亞蘇有關?」洛水寒開門見山,直接問小白。

    羅兵在一旁道:「洛先生,需不需要我在門外等著?」他的話其實是問需不需要他迴避。

    洛水寒又問小白:「你要單獨和我一個人說嗎?」

    小白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有些問題恐怕還要請教總爺。」

    洛水寒:「那好,你說吧。」

    白少流:「洛先生,我告訴你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感到太驚訝,我知道我說得離奇,但我認為這完全有可能的。醫院裡醒來的那個黃亞蘇,不是真正的黃亞蘇,還是黃亞蘇的身體,但人是另外一個人。」

    洛冰寒看著小白,神色並沒露出太多驚訝,但瞳孔在收縮:「你能解釋一下你說的話嗎?」

    小白能感應到他的心理,洛水寒很震驚,但並沒有先入為主地不相信,他想了想解釋道:「洛先生認識顧影小姐,那麼也應該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事情,顧小姐就掌握很多神奇的法術,這麼說洛先生能想通一些吧?……據我所知,這世界上有一種法術,能夠抓住剛剛死去的靈魂,讓它進入到另一個已經沒有靈魂,但是生機完好的身體裡,那叫什麼呢?——叫奪舍。」

    洛水寒:「那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沒有死人了?會這種法術的都可以死而復生?」洛水寒對小白這番話非常感興趣,興致甚至超過了黃亞蘇究竟是不是原來那個人。

    白少流:「不是這樣的,不是抓自己的靈魂是抓別人的靈魂,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聽人大概說起過。首先那死者是死於意外,事先不知,因此靈魂能夠短暫地凝聚成陰神,其次是正好有這樣的身體軀殼可以寄託,最後才是會法術的人做法恰好把他抓來,這種情況太罕見了,可偏偏發生在黃亞蘇身上。」

    洛水寒抬頭問一旁的羅兵:「老夥計,艾思請到醫院的那人是個什麼來歷?」

    羅兵像背材料一樣地答道:「洪和全,原名洪二寶,今年四十一歲,烏由市積黑山區花木鄉洪家村人,高級中等學堂文化,曾經做過十年木匠。五年前進城打工,在裝修公司手底下幹活,是個搞家裝的小包工頭。兩年前開始搞了一個組織,名字叫拜上帝兄弟會,號稱聖兄教主。早期主要成員是一批進城市找活的裝修工人,現在發展到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據那個會中的成員介紹,洪和全這個人可能真的會法術,什麼時候跟誰學的不清楚。」

    洛水寒:「繼續調查這個人,現在你立刻布置一件事,就是搞清楚烏由今天有多少死於橫禍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各大醫院的急診室都應該有記錄,重點是黃亞蘇住的那一家醫院。」

    羅兵點頭:「我現在就去辦,用不了多長時間。」說完轉身就要出門。洛水寒在後面又說了一句:「你把顧影叫來,我有話問她。」

    羅兵推門出去,不一會顧影敲門進來問道:「洛先生,有事找我?」

    洛水寒:「顧小姐,你請坐,有一件事請教你。」

    顧影走到小白身邊那張空椅子上坐下。洛水寒又問:「我剛剛聽說一件奇聞,世上有一種法術,可以留住一個意外橫死者的靈魂,再讓它進入到另一個植物人的身體中,然後這個植物人會醒來變成另外一個人。」

    「洛先生是想問有沒有這種法術,還是想問黃亞蘇正不正常?」

    洛水寒:「有沒有這種法術?」

    顧影:「有!我沒有見過,但是聽說過。它不只一種,很多都是邪術。我要告訴洛先生,很多種邪術可能導致這種結果,但往往都是意外的產物,它是不受控制的。」

    洛水寒:「意外!你說這是意外?」

    顧影:「如果你想說黃亞蘇,我就拿黃亞蘇來舉例子。假如他是那種情況,其實他能不能醒來,醒來之後又變成什麼人,施法術的人事先是沒有辦法知道的。」

    洛水寒:「有控制的辦法嗎?」

    顧影:「據我所知沒有。不論在東方西方,幾乎沒有人會輕易用這種法術,因為它的後果連施法者自己都不清楚。當然可能還有我不知道的情況,因為我自己也不會。」

    洛水寒:「明白了,看來我得找個機會見一見那位洪和全了,和他好好談一談。顧小姐,你願意陪我一起見那個人嗎?」

    顧影微微皺了皺眉頭,小白感覺到她心裡並不情願:「洛先生,你見他的時候要我在身邊也可以,但地點就在洛陽大廈中,讓他自己來。還有一點洛先生要注意,你怎麼敢肯定這種人會對你說實話?」

    洛水寒:「我只是想請教他幾個問題,至於他說不說實話只好我們自己來判斷了。」

    站在一旁的白少流突然心念一動,他想明白洛水寒為什麼對洪和全那麼感興趣了,因為洪和全剛剛為一個橫死的人換了一個身體。白天的時候那頭驢對他說洛水寒可能命不久矣,他有錢可以請來世上最好的醫生,但未必能買回行將失去的生命。難道洛水寒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繼續活下去?也是,生命本身是一個人最大的渴望,無論他有多少錢。想到這裡小白也開口道:「洛先生,假如您要見那個洪和全,能不能帶著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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