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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21:48 作者: 徐公子勝治
有生以來,他是第一次離一個女人這麼近,她就像一隻溫順的羊羔蜷在他的懷中,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當白少流將她放在自己那張一個月沒洗床單的單人床上時,清塵只說了一句:「不要碰我!」就昏了過去,這次她是真正地昏迷了。白少流能聽出來清塵是認真的,而且心裡十分害怕。
白少流放下清塵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衛生間沖了一個澡,他的衣服在山林間劃得不像樣子,而且身上還沾了清塵的血跡。脫了衣服才發現清塵的血已經滲到自己的褲子裡面凝固了,你說這血滴在哪裡不好?偏偏在小腹下黑毛蓬蓬的地方粘接,連小弟弟都染紅了。打了香皂也也洗不盡凝結的血,只有用手一點點去摘,不小心揪下幾根彎曲的黑毛,疼得他牙縫裡吸了一口涼氣。
趕緊伸手去揉,連下體一起搓乾淨。這是清塵的血,他剛想到這一點陽物莫名地就勃起了,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堅硬。他趕緊打開冷水從頭沖了下來,頭腦冷靜了,可小弟弟卻很長時間沒有低頭。
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小白站在床前看著昏迷的清塵。她躺在那裡的身姿很誘人,小白知道她黑衣下面幾乎什麼都沒穿,戴著面紗露出腰間一片肌膚昏迷不醒,卻更添一種誘惑。小白又有點胡思亂想,按照在錢莊寫分析報告的方式:A、我現在撲上去……,再把她交給巡捕領賞,巡捕會不會辦我性侵犯?B、我救了她,她會不會以身相許來報答我?C、假如我趁她昏迷非禮……,也不把她交出去仍然救她,她會怎麼樣?
小白從小就有做白日夢的習慣。他沒有父母,平常願意和他一起玩的小夥伴也沒有,他喜歡一個人坐在江邊看著流水胡思亂想,意識象天馬行空一般做種種白日夢。當然他只是想想而已,不會也不可能去做臆想中的那些事。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甚至上網聊天時用的網名都叫「意淫大師」。
白少流站在床前也只是想想而已,過了一會他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抽了一記,然後轉身帶著錢出門了。他打車去了市區,買回了一堆吃的還有他能所想到的藥品。清塵的傷勢不知如何,需不需要請個醫生?然而怎麼才能請醫生呢?想了想實在沒有好的辦法,還是先回家等她醒來再說吧。但願她沒有生命危險,否則自己惹的麻煩就大了!
白少流再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他推門就看見床上清塵,令他驚訝的是清塵已經起來了,正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床上。烏由市的房價很貴,就算在市郊一月六百塊也租不到很大的房子,白少流租的是沒有廳的一居室。進門就是一個房間,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和一間廚房。一個單身漢住也不太注意,平時也沒拿帘子擋一擋,推門就能看見床。
清塵的坐姿並不是小白在電影電視或其它場合看見的那種盤坐,而且一種很怪的跨坐。雙腿在身前交疊,右大腿放在左大腿上,左腳伸向身體右側,右腳伸向左側,腰挺得筆直。白少流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也沒敢打擾,輕輕地關上門將東西放在了小餐桌上。
「你回來了?」清塵突然說話了,聲音不大卻把白少流嚇了一跳,手裡的方便袋差點沒掉在地上。
「你嚇我一跳。」
清塵:「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你還沒門進我就聽見了你的腳步。」
白少流突然想開個玩笑,或者是嚇唬嚇唬她:「你醒了怎麼不走?就不怕我帶著巡捕來?你怎麼知道我剛才不是去報案?」
清塵:「我不知道你做什麼去了,但我知道你是一個人回來的,聽腳步就清楚。」
白少流:「我差點忘了你是功夫高手……我去買東西去了,還有藥!你的傷不要緊吧?也許你可以換身衣服去看看醫生。」
清塵語氣一直淡淡的沒有一點感情:「我的傷我自己知道,看醫生沒有多大用處。你放心,我不會死的,如果真的要死,也不會死在你這裡。」
白少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要不要換件衣服?吃點東西?給傷口上點藥?」
清塵:「不要!」小白忽然在她語氣中感受到一絲驚嚇,似乎很害怕。他隨即反應過來,清塵可能現在仍然行動不方便,要想換衣服的話……
「衣服可以不換,但你腰間的傷口是要處理的,否則會感染。如果留下一個大傷疤也太難看了!」
清塵:「不許你碰我!」
這女人現在都這樣了口氣還這麼凶?不看看是誰救她回來的!但白少流卻感受到她心中有一絲猶豫,對他的提議很在乎。女人都是很愛惜外表的,哪怕是腰間留下難看的傷痕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白少流輕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好人做到底吧:「我把藥水、藥棉、繃帶都放在你旁邊,在給你打一盆清水。你的手如果能用就自己清理傷口吧。」
清塵:「我,我,我現在還是動不了。」
白少流:「你不是自己坐起來了嗎?」
清塵:「你不懂,我現在還是不能動,只能這麼坐著。」
白少流這才注意到剛才說話時清塵的身姿一動未動,雙手交疊放在左膝上,包括她發聲時連面紗都沒有抖動,坐在那裡就像一尊塑像。白少流試探著問:「你動不了,那這樣吧,我幫你清理傷口,不碰別的地方就是了。」
清塵很猶豫地說道:「用棉簽,不要用手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