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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13:36 作者: 浪九離山
    「該走了。」

    靳司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原有的氛圍。

    他是故意的。

    他不喜歡祁霧剛剛的眼神,他巴不得破壞掉。

    祁霧安靜的起身,剛剛流露出的情緒已然消失在了平靜的臉龐背後。

    她回過頭,溫聲說道:「謝謝你,靳司。」

    此時天空中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下來,空中浮動著潮濕的水汽,伴隨著夜晚的冷風。

    靳司將傘放了下來,將祁霧的帽檐再度壓低。

    小檸檬糖不解的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在控訴他,她小聲地嘟囔著:「不能再低了。」

    靳司哼笑一聲,從容的收回了手。

    他問道:「真想感謝我?」

    「嗯。」

    雖然還有些不解,但祁霧已經承諾出去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她靜靜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靳司站到了她身邊,那是風吹過來的方向。

    他不疾不徐的將吹向祁霧的風擋了下來,隨後平靜的說了一句:「那就別再露出剛剛那個眼神。」

    「嗯?」

    祁霧歪過頭凝神看著他。

    靳司給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披肩,看著小檸檬糖的眼神淡定的挑了下眉,「我知道你懂。」

    祁霧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淺淡的眸光中氤氳著恍若水霧般的薄氣,分外瀲灩。

    她點了下頭,「我答應你。」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往湖邊的小道上走去。

    這是來公園散步的人經常走的一條路,彼時小道上有不少成雙成對的小情侶,也有父母帶著孩子出來散步的。

    但他們都無一例外的牽著手。

    祁霧好奇的看著這一幕,腦海中浮現出當時去買檸檬糖時看到的那個小孩子和家長的對話。

    她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

    靳司的手就垂落在身側,他指節修長,指骨冷硬,寬大的手掌仿佛能掌控一切。

    靳司懶洋洋的陪小檸檬糖散步,他哪有什麼消食的習慣。

    僅有的兩次消食,都是因為身旁的人。

    他的思緒漫無邊際的發散,卻因為手中猛然觸碰的細膩而驚覺回神。

    靳司難掩錯愕的垂下了眸,看著祁霧白皙柔軟的手牽住了他的兩根手指,松松的拉著。

    是他可以輕易掙脫的力度。

    但是靳司卻沒有這麼做。

    她的手似乎是因為吹了冷風,再加上營養還沒完全補回來,手背上被凍的有些發紫。

    他無聲的扯了下嘴角,腦海中莫名的繃緊了一根弦。

    「為什麼牽我?」

    話是這麼說,但靳司卻下意識的拉緊了那隻泛著冷意的手,掌心的溫暖向她傳遞著。

    祁霧輕聲說道:「他們都是這樣的。」

    聞言,靳司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人群上,原本還有些悸動的心臟猛然墜沉了下去。

    他牽著祁霧的手一緊,「那你的想法呢。」

    祁霧許久沒有回答他。

    靳司眼底的冷意也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直到那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在身畔傳來:「......我大概是想的。」

    她似乎是在困惑,語氣中仍帶著一絲不確定。

    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這是祁霧鮮有的迷茫。

    神殿祭司,出口即是讖語、許下便是承諾,她不會迷茫困惑,因為那對於擁有洞悉之眼的她來說並不存在。

    但是現在,就連洞悉之眼也無法為她解決這個問題。

    第80章 太沒出息了靳司

    但靳司顯然更加得寸進尺。

    聽到祁霧的回答,他嘴角無聲的揚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想便想,哪來的大概。」

    「......好吧,我想的。」

    祁霧再次做出了回答。

    因為靳司的掌心很溫暖,驅散了她手上的冷意,如同冬日裡暖烘烘的陽光、壁爐中躍動的火光、又猶如那一腔熱烈的真誠,滾燙熾熱。

    她很難去感受那種『想要』的欲望。

    但她大概是捨不得離開這個溫暖,所以她是想的。

    祁霧就這樣在心裡下了定論。

    靳司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牽緊了少女細膩柔軟的手,直至將掌心的溫暖都傳遞了過去。

    他矜貴散漫的語調徐徐響起,語調中似乎還含著一絲戲謔。

    「那我勉為其難給你暖下手。」

    不知道走了多久,靳司倏然察覺到身後有幾道視線,然後他就聽到了一道聲響,他眸光一凜,拉著祁霧轉身往旁邊的小道上走去。

    一分鐘之後,他們剛剛原本站立的地方多了一男一女兩個孩童,以及他們身後跟著的一位年邁管家。

    席歡然好奇的往周圍瞅了瞅,「奇怪,我剛剛明明看到舅舅在這裡呀!」

    她旁邊的哥哥傅承安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是一天不被舅舅罵就不舒服,剛剛站在這裡的明明是一對情侶。」

    席歡然有些不滿她哥罵她,腮幫子生氣的鼓了起來。

    「你瞪我也沒用,舅舅怎麼會來公園,而且身邊還會帶著一個女人。」

    傅承安冷酷無情的否決了妹妹的話。

    他眉宇間的理智已然有了幾分靳司的影子。

    席歡然不死心的問道:「萬一是舅舅和漂亮姐姐出來呢?」

    「你說你新交的朋友?那更不可能了。舅舅是什麼性格我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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