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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司機打電話來了，已經到了酒店樓下，趙曼歌沒再和董星斕發消息，穿好外套下了樓。

    司機將車開到月亮灣，停在外面等她。

    趙曼歌自己步行進去，站到了唐盼樺家門口。

    也是保姆來開的門，她看見趙曼歌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神情有些不自然。

    直到趙曼歌對著她笑了笑，她才晃過神來，十分熱情地帶著趙曼歌走了進去。

    唐盼樺依然在書房，但是聽到動靜就自己出來了。

    初秋天涼，唐盼樺披著一條薄絨披肩，手裡端著一杯熱茶，示意趙曼歌坐。

    趙曼歌攬了攬裙子，坐到了唐盼樺對面。

    「阿姨，今天我是專程來感謝您的。」趙曼歌說道。

    唐盼樺吹了吹漂浮在茶杯水面上的茶葉，嫩綠小巧，在沸騰的水上打著旋兒。

    「舉手之勞而已。」

    趙曼歌一下子接不了話。

    有錢有權就是好啊。

    唐盼樺抬眼看著趙曼歌，問道：「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趙曼歌老老實實回答：「走司法程序。」

    唐盼樺沒說話，臉色平靜，看著茶葉出了神。

    許久，她才說道：「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卻讓趙曼歌心尖兒都顫了顫。

    真的太有壓力了，每次單獨面對她都像在被教導主任訓話。

    趙曼歌點點頭，說道：「事發突然，明天一早我就要回美國，今晚可以請阿姨吃個飯嗎？」

    唐盼樺抬頭看了看鐘。

    「我預約了一家餐廳，他們做的養生菜不錯。」趙曼歌忐忑地看著唐盼樺。

    而唐盼樺似乎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趙曼歌很無奈，畢竟她也知道今天太唐突了，但是這一趟去美國之後，短時間內回不來，所以她只能在這個間隙請唐盼樺吃飯略表謝意。

    而且她昨天問過池彌，唐盼樺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池彌想了半天，似乎從來沒見過他媽媽對什麼東西表現出熱情，平時除了看書，就只是聽一聽陳舊的CD。

    趙曼歌想想也是，唐盼樺應該是一輩子沒缺過什麼。真的缺什麼的話，那也是她的能力辦不到的。

    唐盼樺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子，廚房裡傳來保姆開始做飯的聲音，水槽里開著水，高壓鍋不知燉著什麼，發出一陣尖細的聲音。

    「那就麻煩你了。」唐盼樺點頭，「我安排司機來接。」

    「不用不用。」趙曼歌欣喜地說道，「我的司機就在外面等著。」

    於是，唐盼樺吩咐保姆不用忙了，推著她同趙曼歌出了門。

    司機把他們送到指定地點後，幫忙扶著唐盼樺下了車。

    這是一家裝修得古風古色的餐廳，里里外外修建得如同古代宮殿，服務也是出了名的好，趙曼歌是託了人才能臨時預定到餐位。

    她們的包廂在二樓，是餐廳的貴賓區域。

    走廊里只有幾個服務員在走動，偶爾有客人從包廂里出來。

    剛走到包廂門口，突然有人在後面叫唐盼樺。

    趙曼歌和唐盼樺同時回頭，看到張月琴站在她們身後。

    張月琴穿著旗袍，豐腴的腰身已經是個典型中年婦女的身材了，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特別是看到唐盼樺身邊的趙曼歌時，更是有些尷尬。

    「樺姐，你來這邊吃飯？」張月琴問。

    唐盼樺表情淡淡的，但語氣還是以前一樣，似乎沒有出過程如雪那事一般。

    「這丫頭明天回美國，特地來請我吃飯。」

    聽到唐盼樺說這些，張月琴知道那是不跟她計較了，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一大半。她再看看趙曼歌，眼底儘是愧疚之情。

    「趙小姐明天就走了？真是……我也沒來得及好好請趙小姐吃個飯，給我家那不成器的閨女陪個罪。」

    趙曼歌有些疑惑地看著張月琴，心想程如雪還有個這麼好的媽媽？

    但是還沒等趙曼歌說話，張月琴就說道：「如果趙小姐肯賞個臉，今天不如到我那個包廂去，當我一同給你和樺姐陪個禮了。」

    趙曼歌剛想拒絕，唐盼樺已經提前開口：「不用了，你來這邊也是有事，我們就不去打擾了。」

    話說到這份上，張月琴也不好再強求，只得懨懨地回去了。

    趙曼歌和唐盼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繼續往自己的包廂里去。

    一頓飯下來，趙曼歌是真的食不知味。畢竟唐盼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表情又嚴肅，仿佛不是在吃飯而是在考核廚師功底一般。

    直到服務員開始上飯後小菜，唐盼樺才開了口。

    「趙小姐最近會去見小彌嗎？」

    趙曼歌點頭，「會抽空去的。」

    唐盼樺拿紙巾擦擦嘴，說道：「那你要幫我多勸勸他，比賽要緊，得失心也不要太重。」

    「哼……」唐盼樺的聲音突然又冷了下來，「這小子昨天回來一趟，連面都沒露一面，果然是長大了。」

    「他說昨天太晚了才沒有打擾您的。」趙曼歌連忙為池彌解釋，「今天一早又回去了。」

    唐盼樺瞥了趙曼歌一眼，一邊取手上的手鐲一邊說道：「你不用幫他說話。」

    她把剛取下來的手鐲遞給趙曼歌，「見面幾次了，我也沒準備個見面禮送給你，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手鐲老氣，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