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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9:07:14 作者: 九紫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唯一一次任性。
掛了鹽水打了針之後總算是好了些,醒來後的葉爾更是懼怕李老太的淫威,再也不敢說不想念書的話。
孩子怯弱的眼神自然是流落到李老頭的眼裡,越發的是心疼,瞪了李老太一眼,走到病床邊,粗糙的大手摸著她塗了藥水的額頭,「疼不疼?」
「疼~」葉爾眨眨濕漉漉的眼睛,老實的告訴爺爺。
李老頭心中酸澀,臉上的皺紋都隨著笑容擠在一起,豎起大拇指做佩服的動作:「我們家小二子真勇敢,頭撞破了都不哭,厲害,真厲害!」
葉爾受到爺爺的鼓勵也開心的笑起來:「嗯!不疼,一點都不疼!」
作者有話要說:剛開始寫文時,我始終記得寫文是要向同學們傳達什麼東西,而不是為了寫而寫,寫上篇文時,我丟了初衷,越寫越煩躁,真想用狼牙棒將自己頭敲兩個洞。
剛好暑假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一個現實中的『小二』讓我恨不得拿根狼牙棒把她頭敲兩個洞,真的是非常傷心、失望。
所以想把這篇文,送給所有的女孩子,也告訴所有受到過不平待遇的女孩子,越是遇到這些,就越要爭氣,努力去活的漂亮,活的好;
墮落,糟蹋的是自己,毀的也是自己的人生,不用總想著用墮落的手段來博取同情,你自己都不愛自己,還有誰會愛你?
人,必須要學會獨立。
零零二.姐妹矛盾
作為土生土長的土娃兒,她從小身子板就不錯,鮮少生病,這次不僅發燒,身上也開始起水痘,醫生說這是『過花』(出水花),要隔離。
這東西會通過空氣傳染,這段時間她就不能跟著李老太去學校上學,也不能吹風,只能每天在家待著念書。
她家在路邊,與隔壁『老鳳台』爺爺家的相鄰處,有顆長歪了的很高大的刺槐樹,每到夏季刺槐花開,香氣襲人,加上此處通風極好,是村裡的老少爺們兒避暑的好去處。不論春夏秋,老少爺們兒和屋後的黑大姑都喜歡到葉爾家門口,那磨的光滑平整的長石條上坐著或躺著避暑或消磨時間,刺槐樹下通常還繫著一條誰家的老牛。
黑大姑六七十歲了,麵皮全部皺起,佝僂著背,三五不時地找鄰居們吵架,指天罵地地詛咒共|產|黨;聽說她和李老太一樣也曾是地主的女兒,年輕時候比李老太還跋扈,對家中侍女們非打即罵,隔壁老鳳台爺爺的老婆就是她曾經的侍女;她一雙眼睛已經不利索,總是喜歡隱在黑暗裡眯縫著眼看人,像鬼一樣。
葉爾是最怕她的。
這些人坐在這裡很喜歡逗像小大人似的她,可不論說什麼,她都不會反駁,靜靜地聽著,眨著眼睛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後來有一次眾人說到李老頭小時候的那些人,說李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害蟲,老鳳台爺爺笑著稱李老頭為『老毛蟲』。
沉默安靜的葉爾聽到氣的臉漲的通紅,大聲反駁:「你才是老毛蟲!」
閒的無聊的大人們哈哈大笑,覺得有趣,回罵:「你爺爺是老毛蟲,你是小毛蟲!」
葉爾大聲罵回去:「你爺爺是老毛蟲,你是小毛蟲!」
「我不是小毛蟲,你是小毛蟲!」
「你才是小毛蟲,你才是小毛蟲!」她氣鼓鼓地瞪著那些哈哈大笑的大人,圓圓的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
老鳳台爺爺慢悠悠地從自家柜子里掏出幾顆糖來誘惑她:「叫他老毛蟲就給你糖吃。」
葉爾兩手叉腰,眼睛一瞪,聲音洪亮:「老鳳台!」
逗的那些大人笑的肚子疼。
她越是這樣堅持,那些人就越喜歡逗她生氣,這時候黑大姑就會陰森森地對她笑:「你是撿來的!不然你爸媽怎麼只要你姐姐弟弟不要你呢?」
此話一出,葉爾爆發的小宇宙頓時熄滅,眼淚直打轉地跑回家。
有時候他們也會問:「小毛蟲長的像誰啊!」
接著就有人回答:「小毛蟲長的像老毛蟲!」接著又是一陣歡暢的大笑。
黑大姑就說:「你長的既不像你媽媽也不像你爸爸,難怪你爸媽不要你!」
每次見到面總要對她說兩句:「你爸媽不要你了,你爸媽不要你了,你是撿來的!」
李老頭每次聽到黑大姑這麼跟他孫女說就氣的要拿椅子砸黑大姑,黑大姑就很不高興地用昏花的老眼盯著他說:「這麼點大的小孩子懂什麼?」
李老頭『PIA』就將竹椅子砸過去吼道:「去你媽的不懂事,老子孫女不知道多聰明,再敢對她胡說八道老子把你牙都打沒了!」
他還是個神經有點粗的老頭,聽到別人叫他『老毛蟲』不僅不生氣,還欣然接受了這個外號,說起當年的往事,吐沫橫飛,葉爾端個小竹椅子坐在門口認真安靜地聽著。
有時候這些大人聊起李老太和她爸媽要把剛出生的她送給人家養的事情,都走在半路了硬是被後來得知消息的爺爺給截了下來,說,不許送,他來養。
葉爾聽了之後依舊很安靜,只是比以往更加的乖巧懂事,從來不惹爺爺奶奶生氣,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叫她念書就念書,叫她做習題就做習題,從不說『不』。
過年的時候爸媽會帶著姐姐弟弟回來待幾天,每當這時整個家裡就只有李老頭能記得葉爾了,李老太就會抱著弟弟李奇心肝寶貝的叫,將平常留的一些好吃的都拿出來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