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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54:34 作者: 咕鳩
    謝炡沒動,表情古怪地看著地上的刀,眉頭一挑,說道:「玩我呢?沒開刃的。」

    「鈍刀子割肉也不錯。」徐岩嘴角詭異地上揚,「你可快點決定,他們可等不了太久。」

    謝炡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看著已經快要窒息的許泆和羅霄,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刀,緩緩走了過去。

    「把人放下來點,整這麼高我夠不著。」謝炡抬手揮了揮。

    徐岩還挺配合,真就把羅霄和許泆放下來了一點,距離地面也就不到半米的距離,剛好足以讓謝炡割到他們的脖子,然後像是要監督似的,走到了謝炡的身後。

    謝炡面對許泆和羅霄,用口型說道:「信我。」

    羅霄已經不太清醒了,根本給不出什麼反應,許泆也在窒息的邊緣徘徊,只是艱難地眨了眨眼。

    謝炡掂了掂刀,在徐岩的注視下牽起了許泆的手,刀在許泆的手腕上比劃了幾下,撇撇嘴說道:「這個位置不好……」

    從許泆手錶上的時間來看,距離關卡任務要求的五個小時,還有五分鐘!

    「讓我換個地方……」

    謝炡磨磨蹭蹭地繞著許泆走了一圈,中途還偷偷託了許泆一把。

    但這很快就被徐岩發現了,登時就抬手一指謝炡,謝炡一下子就飛了出去,接連撞翻了兩三張桌子才停了下來。

    「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勞。」徐岩有些急躁了,不知道是不是關卡任務時間將近的緣故。

    「我來!」

    謝炡忙不迭爬起來,這要是徐岩下手,那就是真死了!

    「我來。」

    謝炡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裝作靠著許泆和羅霄站穩身體,把手裡的刀抵在了許泆的脖子上,像模像樣地說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對不起了哥們。」

    隨著謝炡緩緩把刀按了下去,徐岩露出了近乎扭曲的笑,嘴角一下一下地抽動,眼睛流出猩紅的血淚,周圍的氣壓開始無限的收縮,仿佛要將這裡的一切都碾壓成灰。

    「快點!!」

    徐岩大吼一聲催促,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作用在謝炡的身上,壓得謝炡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抗議,喉嚨里頓時湧上一股腥味。

    謝炡眼神一轉,突然腿下一軟,身子朝著徐岩的方向傾倒下去,徐岩當即臉色一沉,抬手就要拍向謝炡的腦袋。

    但就在謝炡即將倒地的那一刻,他突然撐了一下地面,一個旋踢放倒徐岩,手裡的刀子噗嗤一下插進徐岩的脖子,刀尖穿透皮肉,生生釘進了地面。

    突然的變故讓徐岩短暫失去場面的控制,許泆和羅霄先後落下。

    「謝炡——!!!」

    徐岩怒吼一聲,兩隻手死死抓住刀柄,硬是一點一點將刀拔了出來。

    「臥槽!」

    謝炡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狠,趕緊扶起許泆,拽起羅霄,退到了窗邊。

    「許泆,還有幾分鐘。」謝炡問道。

    「還有一分釒……」許泆嗓子啞的厲害,說了幾個字就沒音兒了。

    「信得過我嗎?」謝炡咧嘴一笑,即便狼狽不堪,眼底的神采依舊讓人心生勇氣。

    「嗯。」許泆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扶好羅霄,一副全憑謝炡指揮的模樣。

    謝炡愣了一下,也是沒想到許泆會回答的這麼痛快,扯了扯領子,說道:

    「好,那準備好,挺住,剩下兩秒的時候,跳出去,能做到嗎?」

    「跳……跳出去?」

    許泆臉色微變,雖然二樓跳出去不致命,但那不是脫離關卡範圍了嗎?

    「來不及了,上去!」

    謝炡看徐岩從地上爬起來,夥同著其他同學已經撲過來了,趕緊拽過桌子抵住張牙舞爪的學生,推著許泆和羅霄上了窗台,視線盯著許泆手腕上的表,在最後兩秒的時候,一手撐著窗台翻身上來,在徐岩伸手抓向他們的瞬間,一拳敲碎玻璃,先把羅霄扔了出去,隨後左手摟著許泆,右手衝著徐岩豎起了中指,縱身一躍。

    「拜拜了您吶!」

    耳邊風聲呼嘯,謝炡和許泆極速墜落,窗口攢動的人頭逐漸縮小,變得愈發模糊,明明只有兩層的高度,但下墜的體感距離明顯多了許多。

    「謝炡!要到底了!!」

    許泆難得反手抱緊了謝炡,眼看著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說不緊張是假的。

    謝炡背對著地面,把許泆的頭按到自己的頸窩,輕聲說道:「沒事,時間到了。」

    話音剛落,冰冷的提示音同時在二人的腦海中響起:

    「玩家持有班長遺物貝殼手串時間已滿五小時,關卡任務已完成,關卡判定通過。」

    「通關玩家名單:謝炡,許泆,羅霄……正在統計……」

    「統計完成。」

    「即將開啟下一關卡,請玩家做好準備,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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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夢魘時鐘(1)

    冷,刺骨的冷,像是被埋進了三九天的雪堆里,手腳都凍得不太聽使喚。

    謝炡覺得眼皮沉得要命,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首先映進視線的是一片米色絨花圖案的牆紙,有點像是四五十年前的老款式。

    房頂正中間吊著一款歐式的吊燈,光線柔和,並不刺眼,但和牆紙的中式風格並不相配。

    身下的大床非常鬆軟,帶著一股子清新的洗衣粉味道,不算濃,聞起來有一種回到兒時躺在老媽剛換過的被子上的錯覺,讓謝炡緊繃的神經不經意間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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