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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57:18 作者: 卡比丘
趙之舜很想知道喻意到底把他當做什麼,也想知道他過去的一切事情,談過幾次戀愛,又為什麼要分手。
比如有一天,喻意突然問趙之舜家裡收快遞的地址。
趙之舜發了個地址過去,問他要幹什麼,喻意說:「我網購了零食,寄到你那裡去吧。」
那一刻,趙之舜就想,喻意以前的快遞,是不是也寄到男朋友家裡去的。
他在床上問了喻意這個問題。
喻意被他幹得淚眼朦朧,一時沒聽清問題,呆呆地看著趙之舜。
趙之舜又問了一次,喻意沒回答,趙之舜也不逼問下去了。
情事驟歇,喻意趴在趙之舜身上喘了會兒氣,突然告訴他:「你是我唯一一個要過地址的人。」
趙之舜看著喻意,等他說下去。
「你是圈外人,口風緊,」喻意說話的口氣好像在評估他,「而且,你很不喜歡我,想和我上床,又不想和我談感情。」
趙之舜胸口一窒,喻意看的比他明白得多,不明白事理的,原來只有他自己。
喻意開始穿衣服,他腿還有些打顫,股間做愛的痕跡也沒有擦去,感受到趙之舜的眼光,他告訴趙之舜:「我明天有節目要錄,不過夜了。」
趙之舜目送著喻意離開,心裡澀得慌,被喻意白嫖還被他倒擺一道,讓他很不甘心。
趙之舜手握成拳,又鬆開,叫住了喻意,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對喻意笑了笑,道:「我送送你。」
趙之昂陪何懼包場看完了《荔枝》,看起來有話要說,大抵是想評價這部國產恐怖片,被何懼用一爪子爆米花塞住了嘴:「不准說!」
「你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趙之昂吞下爆米花,忍笑道。何懼冷冷瞪他一眼,抱起手臂。
他們剛從VIP電梯下樓,小余電話打過來:「懼懼,不好了!殷山失蹤了!」
何懼臉色一變,問她詳細情況。趙之昂聽出何懼口氣變了,停在門口不動,不遠處有人向這邊走過來,拉開車門叫他進車裡再說。
「我懷疑他是知道你在橫店拍戲才走的,」小余的聲音有點焦灼,「我閨蜜表弟告訴我,殷山這人本來就是干群演的,而且神出鬼沒,大家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都叫他山哥。最近殷山好像是手頭緊,才答應在《梨花雨》演男八,他這次的戲份多,得簽合同,他拿出身份證,劇組的人才知道山哥原來姓殷。本來演得好好的,戲都拍了一半了,昨天晚上下戲,有人請客吃宵夜,我閨蜜表弟也去了,有人說到你們劇組在橫店補拍鏡頭。表弟不是受我之託,特別關注著殷山嘛,就注意到他整個人都魂不守舍了。結果,今天一大早起來有他的戲,就哪裡都找不到他人了。」
「是不是因為別的……」何懼說了一半,想不出別的巧合來,又停下來。
小余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說不定是,所以你也別多想。」
這事太玄乎,遠遠超出了何懼預期。
十多年前,給他母親追魂玉的道士不是真道士;而十多年後,在他碰到了交換魂魄這樣詭異的事之後,又有三個身份不同的殷姓人幾乎同時出現;清平道觀到底只是巧合,這三個殷姓人又究竟都是什麼關係?趙之昂緣何會被捲入這一場事件里來,趙之昂應該是局外人中的局外人了,卻與他交換了靈魂。
想到這裡,何懼掃了趙之昂一眼,趙之昂正專注地聽著電話那頭秘書的匯報,趙之昂最近很忙,但還是硬擠出時間來陪他。這麼好的戀愛起碼得談個三五年才能回本吧,所以他得活下去。
趙之昂掛下電話,何懼才猛然發現自己想得偏進地心了,他清清嗓,拿了趙之昂車裡的記事本和筆,邊寫字,邊告訴趙之昂殷山失蹤的事,事情說完,他的字也寫完了,他將紙撕了下來,遞給趙之昂,道:「我想了三方面最要緊的問題。」
紙上寫得是:
兇手:殷山究竟是不是想奪取我身體的人?如果是,他為什麼要逃?如果不是,那究竟誰?
幫凶:殷離和殷臨必定有一個人有問題,是誰?另一個的問題是什麼?
作案:給我追魂玉的人,什麼時候會出手?
見趙之昂認真地看著紙,何懼又道:「至於為什麼會是我,我是知道的,每個男人應該都想要擁有我這麼一張臉吧。」
「何懼,」趙之昂看完了問題,看向何懼的表情有些複雜,「其實你也沒有那麼花瓶。」
何懼不耐煩地擺手:「當然。」
他手裡的筆在趙之昂的本子上畫著沒有規律的線條,就像近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它們虬結在一塊兒,絞成了一個全是結的線團,何懼不知該先抽哪一根,才能解開線團。
而他脖子裡的追魂玉像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倒頭劈下來。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恐怕不是倒計時,而是你根本不知道倒計時的秒針正指在哪兒。
何懼越是想,便越是厘不清思路,挫敗地哀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的肩被趙之昂拍了拍,何懼抬起頭來,趙之昂吻了他一下,幫何懼扣上了安全帶,把何懼帶回了酒店按在床上,盯著他睡著了,才又開夜車回去機場。
他第二天在香港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今晚得連夜趕過去,但趙之昂沒告訴何懼。趙之昂以為,何懼那個不大的腦子裡最好還是別再塞進別的東西了,連心疼也不必,只需要他能再塞一點趙之昂進去,就足夠好。